“雨水姐!别听她胡说八道!小孩子瞎说的!没有的事!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瞪了一眼被捂住嘴、正不满地“唔唔”挣扎的小团儿,压低声音训斥道。
“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自己刚才憋不住,在这里拉的!还赖我头上?”
小团儿一听,顿时不干了!她奋力挣脱林辰的手,小脸气得通红,叉着腰,仰着小脑袋,对着林辰大声反驳。
“才不是我!就是小舅舅你!你骗人!你说怕掉粪坑!让我帮你埋!你还说我是好孩子!现在又不承认!坏舅舅!骗子舅舅!”
她越说越气,小脚丫对着地上的煤渣又是一顿猛踩,仿佛要把林辰的“罪行”彻底掩盖掉,又像是要把林辰踩进地里去。
踩完了,她还不解气,冲着林辰“哼”了一声,一跺脚,转身就“噔噔噔”地跑回了屋里。
“砰”地一声关上了里屋的门,留下林辰和何雨水在门口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
林辰看着那扇紧闭的里屋门,又看看地上被踩得结结实实的煤渣,再看看旁边何雨水那想笑又强忍着、表情极其古怪的脸,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想揍小屁孩屁股的冲动,对着何雨水干咳两声,试图解释。
“咳咳……那个……雨水姐,你别误会。是这么回事……”
他硬着头皮,把小团儿晚上吃多了,家里马桶又被自己嫌弃味道扔外面了,小丫头憋不住,四合院公厕又是旱厕怕她掉下去,所以让她在屋外空地解决,然后用燃尽的煤渣掩埋再清理的“规矩”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真不是我!”
林辰最后强调道,一脸无奈。
“是这小祖宗自己干的!还倒打一耙!”
何雨水听着林辰的解释,再看看他那副百口莫辩的窘迫样子,终于忍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才跟哥哥吵架的郁闷,被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冲淡了不少。
她摆摆手,强忍着笑意。
“行了行了,我懂我懂。小孩子嘛,都这样。”
她指了指自己火钳上夹着的那块新蜂窝煤。
“林辰兄弟,我是想……想跟你换块燃着的煤,我家炉子灭了,屋里冷得待不住。”
林辰这才注意到何雨水手里那块崭新的蜂窝煤。
他立刻点头。
“哦哦,换煤啊?没问题!快进来吧,外面冷!”
他侧身让开门口。
何雨水跟着林辰走进屋。
一股更加浓郁、温暖、带着强烈肉香的暖流瞬间包裹了她,让她冻僵的身体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屋里的炉火烧得正旺,炉子上还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那诱人的香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桌子上,小团儿刚才吃剩的半碗狗肉还摆在那里,油光锃亮,香气扑鼻。
何雨水跟着林辰走进温暖的小屋,那浓郁的肉香几乎让她晕眩。
她刚把夹着新蜂窝煤的火钳放在门边,就看到小团儿正捧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陶瓷饭碗,蹲在一条小板凳上,小嘴油光光的,吃得正香。
小团儿看到林辰进来,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咽下嘴里的肉,脆生生地喊道。
“小舅舅!你拉完屎回来啦?”
她声音清脆,带着点小得意,仿佛刚才在门口那场“栽赃陷害”大获全胜。
林辰。
“……”
何雨水。
“……”
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林辰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小团儿,没好气地说。
“小团儿!你这个愚蠢的小孩!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小团儿一听,小嘴立刻撅了起来,把饭碗往膝盖上一放,叉着腰,开始翻旧账。
“哼!你才愚蠢!你欺负狗狗!狗狗那么可爱!你还想吃它!坏舅舅!”
林辰被气笑了,指着她碗里那几块油汪汪的狗肉。
“我欺负狗狗?那这是什么?谁吃得这么香?”
小团儿低头看了看碗里的肉,小脸一红,但输人不输阵,梗着脖子强辩道。
“这……这是坏狗狗!该吃!谁让它……谁让它不听话!”
她越说越小声,显然底气不足。
“哦?坏狗狗?”
林辰挑眉。
“那你吃了多少碗了?还记得吗?”
小团儿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努力回忆,然后理直气壮地说。
“不记得啦!反正……反正就是好吃!”
她赶紧又扒拉了一大口肉塞进嘴里,用实际行动证明这肉确实“好吃”。
林辰看着她那副小无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决定给她找点事做。
“行行行,好吃你就多吃点。不过,明天早上,外面墙角那堆‘东西’,你给我铲干净了!听见没?”
小团儿一听要干活,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气鼓鼓地瞪着林辰。
“哼!就不铲!臭死你!臭死你!”
她一边说着狠话,一边还不忘往嘴里塞肉,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愤怒的小仓鼠。
何雨水在一旁看着这舅甥俩你来我往、幼稚又搞笑的斗嘴,忍不住抿嘴偷笑。
她心里觉得有点奇怪,林辰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争得这么起劲?但看着看着,她又发现,虽然两人嘴上互不相让,拌嘴不停,可那种亲昵和自然流露的关心却是藏不住的。
小团儿敢这么“放肆”地跟舅舅顶嘴,恰恰说明她在这里很放松,很信任林辰。
反观自己的哥哥傻柱,对秦淮茹家的孩子掏心掏肺的好,棒梗他们表面上也“柱子叔”、“柱子叔”地叫着,可那份亲近里,总带着点讨好和算计,远不如眼前这对舅甥来得纯粹和温暖。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