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警察?他当然想过。
但这年头,棒梗这种未满十二岁的小崽子,偷只鸡,抢个水壶,就算扭送过去,也就是批评教育一顿,然后让家长领回来,不痛不痒。
反而会彻底跟贾家、跟那个胡搅蛮缠的贾张氏撕破脸,麻烦不断。
不如这样,一顿狠揍加上精神威慑,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害怕,效果反而更好。
这小白眼狼,欺软怕硬到了极点,不把他打疼了打怕了,他永远记不住教训。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林辰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将那个空了的、满是酱油味的水壶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才悠哉游哉地转身,朝着四合院的方向溜达回去。
算算时间,许大茂应该已经发现丢鸡,开始闹腾了吧?秦淮茹估计也正在家心神不宁。
这回去,说不定正好能赶上一场全院大会?或者至少是场精彩的好戏。
想到这儿,林辰的脚步更轻快了几分,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看戏的期待。
路过一家门脸不大、看着却十分气派的国营商店时,他脚步顿了顿。
原身的记忆浮现出来...这年头,买东西可不是光有钱就行的。
布要布票,粮要粮票,油要油票,糖自然也要糖票。
许多紧俏商品,光有票还不行,还得搭配工业券,麻烦得很。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还真让他翻出几张皱巴巴的票证,其中就有一张半市斤的糖票。
得,就它了。
走进商店,一股特有的、混合着糖果、点心和日用品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柜台是厚重的深色木头打的,玻璃擦得锃亮,后面站着个穿着白大褂、表情略显淡漠的女售货员。
货架上的商品种类远不如后世超市那般琳琅满目,摆放得倒是整整齐齐,但很多地方都空着,或者立着“暂无货”的小牌子。
许多后世常见的经典怀旧零食,这会儿连影子都见不着。
“同志,称点冰糖。”
林辰递上糖票和相应的毛票。
售货员抬眼皮瞥了他一眼,没多话,熟练地拿过票和钱,然后用一个小铲子从一个大的玻璃罐子里铲出冰糖,上秤称好,用牛皮纸袋利落地包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用纸绳系好,递了出来。
这一大包冰糖,在这年头,可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零食,没有哪个孩子不眼馋的。
林辰接过纸包,走出商店,忍不住拆开一角,捏了一小块晶莹剔透的冰糖扔进嘴里。
“嘎嘣”一声,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甜度恰到好处,不像后世某些糖果甜得发齁。
嗯,味道不错,不过不能给小团儿那丫头吃太多,不然她那口小米牙非得蛀光了不可。
得让姐姐把控着量。
走到离四合院不远的一个僻静胡同拐角,看看左右无人,林辰心念一动,意识沉入了系统空间。
之前光顾着教训棒梗和买糖,都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签到获得的奖励。
只见一个仿佛无限大、却又感知得清清楚楚的奇异空间里,整齐地码放着两大堆肉!一堆是肥瘦相间、色泽鲜红的五花肉,另一堆则是颜色深红、纹理略显粗糙的狗肉。
各自一百千克,也就是两百斤!堆在那里,视觉冲击力相当强悍。
而且这些肉都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分割成了大小适中的长条块,拿起来就能直接烹饪或者存放。
这系统,倒是挺贴心。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肉,林辰心里踏实了不少。
在这缺油少肉的年代,这就是底气啊。
他琢磨着,回头得找个由头,给姐姐家送一些过去。姐姐姐夫都是实在人,小外甥女也正需要营养。
当然,得小团儿点,不能太扎眼。
收回意识,林辰将冰糖包好塞进怀里,拎着空水壶,继续朝四合院走去。
刚迈进四合院大门,他就敏锐地察觉到院里的气氛不对劲。
平常这个点,院里虽然也热闹,但多是各家忙活晚饭、孩子嬉闹的寻常动静。
可今天,中院里却像是炸开了锅,人声鼎沸,吵吵嚷嚷,还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哭诉和男人愤怒的咆哮。
“好戏果然开锣了。”
林辰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看热闹的人群边缘,目光投向风暴中心...何雨柱那间屋子的门口。
只见许大茂气得脸红脖子粗,手指头都快戳到何雨柱鼻子上了,跳着脚骂。
“傻柱!你个缺德带冒烟的!你敢偷我们家下蛋的老母鸡!你还炖了!你赔!你今天不赔我鸡,我跟你没完!”
他媳妇娄晓娥也站在一边,眼睛红红的,又是气又是心疼,跟着帮腔。
“就是!傻柱你也太不是东西了!那鸡一天一个蛋,我们家就指着它改善伙食呢!你怎么下得去手!”
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口,腰上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个锅铲,一脸混不吝的表情,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憋屈和恼火。
他刚才一回来,秦淮茹那欲言又止、眼神闪烁的模样,加上棒梗那几个小崽子不见踪影,他心里就咯噔一下,猜到七八分了。
这鸡,九成九是棒梗那小兔崽子偷的!
可他不能承认啊!一来,他答应过秦姐要照看她家孩子;二来,他要是把棒梗捅出去,以贾张氏那胡搅蛮缠的劲头和许大茂这小人的性子,棒梗少不了挨顿狠揍,贾家也得赔个底掉,秦姐得多难?这黑锅,他不想背也得背!至少不能明着背!
于是乎,何雨柱把心一横,开始发挥他胡搅蛮缠、指桑骂槐的特长。
“放你娘的罗圈屁!”
何雨柱一锅铲差点挥到许大茂脸上,嗓门比他还大。
“谁偷你家鸡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爷爷偷你家鸡了?这鸡是爷爷我下班路上买的!怎么着?许你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吃香喝辣摸老乡鸡,就不许我傻柱自己买只鸡打打牙祭?你丫管的着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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