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买的？你上哪儿买的？这附近哪有卖鸡的？”
许大茂根本不信。
“嘿！我买的还得跟你汇报？你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管得真宽！”
何雨柱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再说了，你说鸡是你的就是你家的？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你们家鸡长得都跟你似的尖嘴猴腮、一副缺德冒烟相？”
“你！你混蛋！”
许大茂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娄晓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
“傻柱！你……你嘴也太损了！偷了东西还不认账，反而骂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何雨柱斜眼瞅着娄晓娥，嘿嘿一笑，那笑容贱得让人想抽他。
“我是不是男人，用得着你操心？你有那闲工夫，还是先操心操心你们老许家传宗接代的大事吧！别一天到晚盯着别人家锅里的肉，不下蛋的母鸡看啥都像蛋！”
这话可太毒了！直接戳中了许大茂和娄晓娥结婚多年没有孩子的最痛处！
娄晓娥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指着何雨柱，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傻柱！我操你大爷！！”
许大茂彻底暴怒了！媳妇被这么羞辱，鸡被偷了还反被骂断子绝孙，这奇耻大辱他哪里还忍得住？左右一看，抄起墙根儿捅炉子用的铁火钳，嚎叫着就朝何雨柱扑了过去！
“哎哟喂！跟我动家伙？孙子！爷爷玩刀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何雨柱也是浑脾气上来，毫不示弱，扭头就冲回屋里，眨眼功夫就提了把明晃晃的菜刀出来，刀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眼看一场流血冲突就要爆发！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吓得惊呼出声，纷纷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从旁边冲了出来，一把死死抱住了何雨柱抡菜刀的胳膊。
是秦淮茹！
她脸色发白，眼神里满是焦急和后怕，声音都带了哭腔。
“傻柱！柱子！你别犯浑！快把刀放下！为了只鸡动刀子，出了事怎么办啊！快放下！”
她几乎是整个人吊在了何雨柱的胳膊上，用力把他往后拖。
何雨柱被抱住，挣扎了两下，但顾忌着是秦淮茹，到底没敢太用力甩开，嘴上却还不服软。
“秦姐你松开！你看我今天不劈了这孙子！敢跟我亮爪子……”
许大茂见何雨柱被秦淮茹抱住，菜刀挥不起来了，顿时胆气又壮了，举着火钳还在叫嚣。
“来啊！傻柱！你有种过来啊！看谁先躺下！”
但他也就是叫叫，真让他单独对上拿着菜刀的何雨柱，他还是发怵的。
眼瞅着何雨柱被暂时拉住，许大茂立刻扭头，朝着闻讯赶来的二大爷刘海中求助，那表情瞬间从凶神恶煞变成了苦大仇深，添油加醋地开始告状。
“二大爷！二大爷您可来了！您来得正好！您可得给我们家主持公道啊！您瞅瞅！您快瞅瞅！这傻柱无法无天了啊！偷了我们家下蛋的母鸡，被我们抓个正着，他非但不认错，还拿菜刀要行凶啊！要不是秦寡妇拦着，我今儿就交代在这儿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院里还能不能安生了！二大爷，您可是院里管事的，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刘海中挺着个啤酒肚，刚挤进人群，就被许大茂一把拉住，听着他连珠炮似的控诉，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尤其是何雨柱手里那明晃晃的菜刀，顿时觉得表现自己领导权威的时候到了，把脸一板，就要开口……
刘海中那肥硕的身躯像一尊挪了位的肉塔，官威十足地往前踱了两步，肚子几乎要顶到何雨柱的胸口。
他耷拉着眼皮，用那惯有的、拿腔拿调的嗓音质问道。
“何雨柱！你老实交代！这鸡，到底哪儿来的？说不清楚来历，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
何雨柱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被这“官老爷”一审，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噌地就冒了上来。
他三角眼一翻，嘴角撇得快到耳根子。
“嘿！我说刘胖子，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老子拉屎放屁？鸡哪儿来的？它自个儿长腿跑我锅里来的！你信吗？”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刘海中被怼得脸上横肉直抖，手指头差点戳到何雨柱鼻尖。
“我告诉你何雨柱！端正你的态度！现在是我，院里的二大爷，在问你话！”
“态度？我就这态度！看不惯您甭看啊！”
何雨柱脖子一梗，压根不吃这套。
旁边的许大茂一看这架势，立刻像是被踩了脖子的公鸡，又跳了起来，尖声指责。
“二大爷！您瞧瞧！您瞧瞧他这德行！偷了东西还这么横！这鸡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偷的？难不成是我家鸡自己把自己拔了毛、抹了泥，跳进他何雨柱的锅里求他炖了不成？天下就没这个理儿！”
何雨柱被许大茂这通抢白气得火冒三丈，刚要破口大骂，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旁边的秦淮茹。
只见秦淮茹不知何时又凑近了他几步，低着头，那双平日里总是水汪汪带着钩子的大眼睛此刻却只敢盯着地面，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那双因为常年干活而有些粗糙的手，正无意识地、死死地攥着他围裙的一角，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副柔弱无助、又饱含哀求的姿态，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何雨柱那看似浑横、实则最吃这套的心窝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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