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棒梗那小子可能正躲在哪个角落吓得瑟瑟发抖,一想到秦姐要独自面对儿子偷鸡被抓包的难堪和可能的高额赔偿,何雨柱脑子一热,那股子为了“义气”不管不顾的劲儿猛地冲上了头。
他猛地一挺胸膛,把菜刀往旁边的窗台上一拍,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然后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模样,大声吼道。
“行了!都他妈别吵了!烦不烦!一只破鸡叽叽歪歪没完没了!没错!鸡是老子偷的!怎么着吧?许大茂,你说,赔多少钱?爷们儿赔给你!多大点屁事!”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喊愣了。
许大茂和娄晓娥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罪”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知道内情的秦淮茹,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攥着何雨柱围裙的手握得更紧了,指节泛白,头却垂得更低,心里五味杂陈,既有松了一口气的侥幸,又涌起一股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愧疚和不安。
刘海中也是一愣,随即像是终于抓到了确凿证据,官威瞬间暴涨,肥胖的脸上泛起红光,大手一挥。
“好!何雨柱!你总算承认了!偷盗邻里财物,证据确凿,态度还如此恶劣!这已经不是小事了!这是严重的道德品质问题!必须严肃处理!我宣布,今晚就召开全院大会!让大家伙都来评评这个理!看看该怎么处理你这种害群之马!”
一听要开全院大会,秦淮茹慌了。
全院大会一开,事情就闹大了。
三位大爷主持,街坊四邻都在场,傻柱这黑锅就算是结结实实背上了,赔钱恐怕都是轻的,万一再搞个什么游街批判……而且,人多嘴杂,万一哪个环节不小团儿把棒梗牵扯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也顾不上那点愧疚了,连忙松开何雨柱的围裙,上前一步,脸上挤出最柔媚又带着恳求的笑容,声音又软又急地对刘海中说道。
“二大爷!二大爷您消消气!柱子他……他这就是一时糊涂,跟大茂开玩笑开过头了,他哪能真偷鸡啊?肯定是买的,就是嘴硬不肯好好说。您是谁啊?咱们院里的顶梁柱,二当家!什么事儿能瞒过您的火眼金睛啊?这种小事,哪用得着兴师动众开全院大会啊?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嘛!”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给刘海中使眼色,话语里的恭维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您最有能力,最明事理了!要不您发句话,发动咱们院里的人帮大茂找找?说不定那鸡就是一时贪玩,跑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呢?这要是开了大会,最后发现是场误会,不是冤枉了好人,也伤了咱们院的和气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一通高帽戴下来,刘海中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
他最喜欢别人承认他的“领导”地位和能力了。尤其是秦淮茹那句“二当家”和“顶梁柱”,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摸着肥厚的下巴,沉吟着,似乎真的在考虑秦淮茹的建议。
对啊,自己一言而决,把事情漂亮地压下,既显示了权威,又维护了“团结”,岂不比开大会听那帮老娘们七嘴八舌强?
“嗯……秦淮茹同志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刘海中拖长了调子,官腔十足。
一旁的娄晓娥却不乐意了。
她本来就看不上秦淮茹这副总是靠柔弱博同情、把院里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做派,现在眼看偷鸡贼都要认罪了,这秦淮茹跳出来三言两语就要把事情搅和黄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当即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哟,秦姐这话说的可真轻巧。不是傻柱偷的,那还能是谁偷的?难不成……是你们家棒梗偷的?我刚才可瞧见你们家棒梗脸上带着伤跑回来了,手里好像也抓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呢……”
这话像一道闪电,精准地劈中了秦淮茹最脆弱的神经!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得干干净净,刚才那点强装出来的镇定和柔媚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惊慌和恐惧。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扭过头,声色俱厉地朝着娄晓娥尖声反驳。
“娄晓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家棒梗是好孩子!他怎么可能偷东西!你再污蔑我儿子,我……我跟你没完!”
这过激的反应,反而更显得欲盖弥彰。
娄晓娥被吼得一愣,随即也来了气,但看着秦淮茹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以及周围邻居们开始变得探究和怀疑的目光,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秦淮茹心脏砰砰狂跳,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她不敢再待下去了,生怕娄晓娥或者别人再说出什么更可怕的话来。
她狠狠地瞪了娄晓娥一眼,又慌乱地扫了一眼表情开始变得狐疑的刘海中和其他邻居,再也顾不得其他,像是身后有鬼追一样,猛地一跺脚,转身推开人群,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就往自家方向跑去了,连背影都带着一股狼狈和惊慌。
刘海中刚被秦淮茹捧起来的兴致和打算,被娄晓娥这突如其来的一杠子和秦淮茹这明显反常的激烈反应给彻底搅和黄了。
他感觉自己这“二当家”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和忽视,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很是下不来台。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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