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破谣言,柳氏赠渠道
免费义诊的第一天,天还没亮,清和堂门口就排起了长队。沈清辞穿着素色布袍,坐在诊室里,指尖搭在患者的脉搏上,动作熟练而沉稳——从清晨到正午,她没歇过一刻,治好的患者从抱着孩子的妇人,到拄着拐杖的老人,个个都对着她拱手道谢,连声道“沈大夫是活菩萨”。
春桃忙着煎药、递水,额头上满是汗,嘴角却笑得合不拢:“小姐,您看!咱们这一上午就治好了三十多个人,对面仁心堂连个人影都没有,王掌柜脸都绿了!”
沈清辞刚送走一位咳嗽的老汉,闻言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仁心堂的门虚掩着,一个伙计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望,见她看过来,慌忙缩了回去。她淡淡一笑,刚要说话,就看到几个百姓围着一个穿绸缎衣裳的妇人,议论纷纷。
“柳夫人,您还是别去仁心堂了!我家老头子昨天去抓治风湿的药,花了二两银子,吃了不仅没好,反而更疼了!”
“就是啊!清和堂的沈大夫医术好,还不要钱,您家公子的病,让沈大夫看看准没错!”
那妇人犹豫了片刻,终于提着裙摆走到清和堂门口,对着沈清辞躬身行礼:“沈大夫,我是锦绣阁的柳氏,我家小儿最近总说腹痛,去仁心堂看了三次,开了不少贵重药材,却一点不见好,您能帮他看看吗?”
沈清辞连忙请她进屋,见柳氏身后跟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脸色蜡黄,捂着肚子皱着眉。她上前给男孩诊脉,又问了几句饮食情况,很快有了答案:“夫人莫慌,令郎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吃了太多油腻食物,积了食,再加上仁心堂开的药多是温补的,反而加重了积食。”
她说着,让春桃取来几片山楂和麦芽,又加了点陈皮,用温水泡开,递给男孩:“让他先喝这个,消食理气,等会儿我再给您开个方子,用山楂、麦芽、神曲煮水喝,连喝三天,保证见效,几文钱就能治好。”
柳氏又惊又喜,看着儿子喝下水后,果然不捂着肚子了,连忙从袖袋里拿出银子:“沈大夫,多谢您!这是诊金,您一定要收下!”
“夫人客气了,”沈清辞推辞道,“今日是义诊,分文不收。若是夫人实在过意不去,日后若有需要,多来照顾清和堂的生意便是。”
柳氏收起银子,眼神里满是敬佩:“沈大夫不仅医术好,人品更好!仁心堂的王掌柜,上次我家掌柜(柳氏丈夫)去抓治风寒的药,他明明知道我家掌柜对人参过敏,还故意开了人参,害得我家掌柜差点送了命——若不是今日听百姓说您医术好,我还不知道要被他骗多久!”
沈清辞心里一动——仁心堂故意用过敏药材害人,这不仅是医术差,更是草菅人命!而且柳氏提到“丈夫对人参过敏”,让她想起母亲账本里记录的“后宫药材库有人故意给过敏的妃嫔用禁忌药材”,说不定仁心堂和后宫药材贪污案有关联。
“柳夫人,”沈清辞压低声音,“您可知仁心堂的药材是从哪里进的?我最近想多进些平价药材,却找不到靠谱的渠道。”
柳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凑近道:“仁心堂的药材是从城西的‘广源药材行’进的,那药材行的老板是李斯年的远亲,不仅药材以次充好,价格还比别家高两倍!我认识城南‘德顺药材行’的老板,他是个实在人,药材好,价格也便宜,我这就给您写封信,您拿着信去,他定会给您最低价。”
说着,柳氏从随身的锦袋里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了封信,递给沈清辞:“德顺药材行的老板姓吴,是我家掌柜的旧友,您尽管去,就说是我介绍的。”
沈清辞接过信,心里满是感激——有了靠谱的药材渠道,清和堂就不用再担心仁心堂断货,还能通过吴老板,查探广源药材行和后宫药材库的关联。
可就在这时,几个地痞又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往地上一摔:“沈清辞!你看看!这是仁心堂王掌柜贴的告示,说你用的药材是假药,昨天治好的那个孩子,今天又腹泻了,你这是害人!”
排队的百姓瞬间炸了锅,有人小声议论:“不会真的是假药吧?”“要是害了人可怎么办啊?”
柳氏立刻站出来,对着地痞怒声道:“你们胡说!我家小儿刚喝了沈大夫的药就不疼了,怎么会是假药?定是你们仁心堂怕沈大夫抢生意,故意造谣!”
沈清辞也不慌,弯腰捡起告示,看了一眼,冷笑一声:“王掌柜说我用假药,可有证据?昨天那个腹泻的孩子,叫小石头,住在巷尾第三家,你们要是敢,咱们现在就去他家问问,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又腹泻了!”
地痞们没想到她会这么强硬,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只是来传话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传话?”沈清辞提高声音,对着百姓们说,“大家也看到了,仁心堂自己治不好病,就派地痞来砸馆、造谣,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关门!可我沈清辞在这里发誓,清和堂的每一味药材都是真的,每一次问诊都尽心尽力,若是我用假药害人,甘受官府处置!”
百姓们本就对仁心堂不满,再看沈清辞坦荡的样子,顿时都站在她这边:“我们信沈大夫!仁心堂就是怕被抢生意,故意造谣!”“把这些地痞赶出去!别让他们在这捣乱!”
地痞们被百姓们围起来,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跑,还不忘喊:“沈清辞,你给我们等着!王掌柜不会放过你的!”
百姓们哈哈大笑,围在沈清辞身边,七嘴八舌地说:“沈大夫,您别担心,我们天天来给您撑腰!”“以后我们看病都来清和堂,再也不去仁心堂了!”
沈清辞对着百姓们拱手道谢,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清和堂的口碑,已经慢慢立起来了。
傍晚时分,义诊结束,沈清辞让春桃看着医馆,自己拿着柳氏的信,去了德顺药材行。吴老板看了信,果然很热情,亲自带着她去看药材:“沈姑娘,柳夫人是我的老朋友,她介绍的人,我信得过!你要的薄荷、金银花、山楂,我这里都有,都是今年新采的,给你算八折,以后你常来,我再给你便宜些!”
沈清辞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药材,都是新鲜饱满的,比仁心堂的好太多,心里松了口气:“吴老板,多谢您!以后我清和堂的药材,就都从您这里进了。对了,我听说广源药材行的药材不怎么样,您知道他们的药材都卖给谁吗?”
吴老板压低声音,叹了口气:“广源药材行的药材,除了卖给仁心堂,还偷偷卖给后宫的药材库!听说后宫里有位李贵妃,是李斯年的侄女,靠着她,广源药材行才能把以次充好的药材卖进去,赚了不少黑心钱!”
沈清辞心里一凛——果然!仁心堂、广源药材行、后宫李贵妃,都是李斯年的党羽!这就难怪后宫药材会出问题,李贵妃就是他们贪污药材的“保护伞”!
她不动声色地记下,又和吴老板定了一批药材,约定明日送货,才起身离开。走出药材行时,天色已经暗了,街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沈清辞看着手里的药材清单,心里有了主意——她可以借着给太后送药膳的机会,把广源药材行给后宫送假药的线索,悄悄告诉太后,让太后帮忙查探。
可她没想到,刚走到街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顾言泽!他穿着一身新的锦袍,正陪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走进仁心堂,那女子正是丞相李斯年的女儿,顾言泽的新未婚妻!
沈清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顾言泽,你攀附李斯年,害我沈家,如今还敢去仁心堂,看来你还没意识到,李斯年已经倒台,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她没有上前,只是转身往清和堂走去。夜色渐浓,清和堂的灯还亮着,春桃正在整理今天的药材,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来:“小姐,您回来了!吴老板那边怎么样?”
“都妥了,”沈清辞笑着说,“以后咱们有靠谱的药材了,明天就能给百姓们开更多的药。对了,春桃,明天你去给太后送药膳时,顺便打听一下后宫李贵妃的情况,看看她是不是常去药材库。”
春桃点点头:“好!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打听清楚!”
沈清辞走到窗边,看着对面仁心堂的灯还亮着,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仁心堂、顾言泽、李贵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清和堂不仅是我的医馆,更是我查案的阵地,我会一步步找出你们的罪证,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此刻的仁心堂里,王掌柜正对着顾言泽和李小姐点头哈腰:“顾公子,李小姐,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造谣了,沈清辞那丫头肯定撑不了多久!等她关门了,这城南的生意,就都是咱们仁心堂的了!”
顾言泽端着茶盏,眼神里满是得意:“王掌柜,做得好!只要能把沈清辞逼走,以后我在朝堂上,定会多帮你美言几句。”
他们都没意识到,沈清辞已经掌握了他们和后宫勾结的线索,一场针对他们的反击,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