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顾里和林晓晓坐着高铁去了苏市。张建军的餐饮公司在苏市的老城区,门口挂着“老青苍面馆”的牌子,和南湖老区的“张记面馆”很像,只是更宽敞,更亮堂。
他们走进店里,看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在柜台前对账,眉眼和张老栓很像。“请问您是张建军先生吗?”顾里走过去问。
男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顾里和林晓晓:“我是,你们是?”
“我们是青苍城来的,”顾里说,“我们认识您父亲张老栓先生。”
张建军的身体僵了一下,手里的笔掉在桌子上:“我爸……他还好吗?我去年回青苍,想把他的骨灰迁到苏市,却没找到……”
“您父亲的灵魂还在青苍的张记面馆里,”林晓晓轻声说,“他一直在等您回去,想给您煮一碗阳春面。”
张建军的眼圈红了,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我对不起我爸,三年前他走的时候,我在外地谈生意,没能回去送他。他一辈子守着那家面馆,我却嫌它旧,嫌它赚不了钱,把它关了……”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其实我来苏市开面馆,就是想完成我爸的心愿,把他的手艺传下去。我每天都在煮阳春面,却总觉得没我爸煮的香……”
顾里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是昨天在张记面馆拍的,张老栓正在煮面,嘴里念叨着:“建军最爱吃我煮的面,多放葱花,少放香油……”
张建军看着视频,眼泪掉了下来:“爸……我错了,我现在就跟你们回青苍,我要吃您煮的面,我要把面馆重新开起来……”
当天下午,张建军就跟着顾里和林晓晓回了青苍。车子开到南湖老区的巷尾,张建军推开车门,看见“张记面馆”的木牌,脚步顿了顿,然后快步走过去,推开了门。
张老栓正在铜锅前煮面,看见张建军,手里的勺子掉在锅里:“建军……是你吗?”
“爸!”张建军跑过去,想抱住父亲,却扑了个空,眼泪掉得更凶了,“爸,我回来了,我来吃您煮的面了!”
张老栓的身体变得清晰了很多,他拿起碗,快速煮了一碗阳春面,放在张建军面前:“快吃,还热着呢,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张建军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眼泪混着面条咽下去:“爸,好吃,比我煮的香多了……爸,我要把面馆重新开起来,把您的手艺传下去,让更多人吃您煮的面!”
张老栓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好……好……爸放心了,爸可以走了……”
他看着张建军,又看了看顾里和林晓晓,笑着说:“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了建军,谢谢你们……”
张老栓的身影渐渐消失,铜锅里的汤也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只有桌子上的那碗阳春面,还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是张老栓留给儿子最后的礼物。
后来,张建军重新装修了张记面馆,保留了原来的铜锅和老灶台,还在墙上挂了张老栓的照片。每天早上,他都会煮一碗阳春面,放在父亲的照片前,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意。
顾里和林晓晓经常去面馆吃面,张建军总会多给他们加个荷包蛋:“要不是你们,我还见不到我爸最后一面,还完不成他的心愿。”
顾里摸了摸红绳铃铛,铃铛暖暖的,像是在为张老栓开心。他知道,又一个执念化解了,又一个灵魂得到了安息。而青苍城的“心脉之力”,也因为这份父子情,变得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