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味的养料。”
“他的灵魂。比之前那个聚合体。味道好多了。”
霜月没有说话。
她的冰晶国度里。
无数全新的法则符文正在自动生成。
演化着“湮灭”与“虚无”的奥秘。
三位女神的力量。
因为这颗小小的晶石。
因为收藏家最后的“馈赠”。
得到了本质的飞跃。
寂静。
整个战场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无论是军方战士。
还是黑渊死士。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目瞪口呆看着擂台。
看着那个少年。
看着他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
让一个强大的敌人。
人间蒸发。
蜂鸟的喉咙有些发干。
她身边的副官声音都在颤抖。
“队长……刚刚那是什么？”
“记录下来了吗？”
蜂鸟没有回答。
只是问。
“全……全程记录了。”
“但是……数据模型完全无法解析。”
“那股能量波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库。”
“那不是魂技。”
副官补充道。
“更像是……一种法则。”
法则。
蜂鸟的心沉了下去。
她快步走向擂台。
身后的战士立刻跟上。
枪口齐齐对准了那个少年。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苏璃看着这一幕。
嘴角微微勾起。
“有意思。”
“军方想怎么处理这个‘怪物’呢？”
她挥了挥手。
封锁擂台的冰墙悄然融化。
消失不见。
蜂鸟走上擂台。
停在林墨十米开外。
她看着林墨。
又看了看他掌心那枚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晶石。
眼神无比复杂。
有震撼。
有忌惮。
还有一丝……恐惧。
“林墨。”
她声音沙哑。
“你刚刚。做了什么？”
林墨收起晶石。
目光越过蜂鸟。
看向擂台中央。
那个被缝合憎恶砸出的大坑。
不知为何。
自从收藏家被晶石吞噬后。
一阵奇怪的声音就从那里传来。
一阵很轻微。
却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急促的。
蝉鸣声。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来自一个古老而庞大的意志。
带着焦躁。
带着不安。
像是在警告。
又像是在……呼唤？
林墨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能感觉到。
那个意志。
因为收藏家的彻底死亡。
被惊动了。
“清理垃圾而已。”
林墨收回目光。
淡淡回应蜂鸟。
“垃圾？”
蜂鸟气笑了。
“收藏家可不是垃圾！”
“他是黑渊组织在天水城的最高负责人！”
“是我们追查了三年的重要目标！”
“你就这么……把他弄没了？”
“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线索？”
林墨反问。
“你们需要线索？”
“难道不是直接把这里所有黑渊的人都抓起来就行了？”
蜂鸟一时语塞。
话是这么说。
但程序不是这样的。
“那你手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蜂鸟指着林墨刚刚收起来的地方。
“战利品。”
林墨回答得理所当然。
“根据猎人公会条例。战斗中获得的任何物品。都归胜利者所有。”
“我需要那个东西。”
蜂鸟的语气变得强硬。
“那不是普通的战利品。它很危险。”
“必须交由军方保管。”
林墨笑了。
“是危险。”
“还是你们想要？”
一句话。
让蜂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两人的对话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
那阵蝉鸣声骤然拔高。
轰隆！
整个擂台。
不。
是整个体育场。
都剧烈震动了一下。
擂台中央那个大坑里。
一股无形的恐怖气息。
冲天而起。
轰隆！
大地再次震颤。
不是左右摇晃。是上下起伏。
体育场中央那个大坑。像一张饥饿巨口。发出无声咆哮。
那阵蝉鸣。不再是声音。
变成一种实质压力。
沉重。粘稠。
压在每个人心头。
蜂鸟身后的战士们。个个脸色惨白。有人握不住枪。有人腿肚子发软。
精神攻击。
范围性无差别精神攻击。
蜂鸟喉咙发干。强忍着脑中针刺般痛楚。
“你必须跟我走。”
“那东西。必须上交。”
林墨没看蜂鸟。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深坑。
蝉鸣对他无效。
那股庞大意志。那股焦躁不安。
他听得清清楚楚。
“它在催促。”
林墨轻声说。
“什么？”
蜂鸟没听清。或者说。那蝉鸣干扰了她的听觉。
“我说。你们的麻烦。来了。”
林墨收回目光。终于看向蜂鸟。
眼神平静。
“你想要这个？”
林墨摊开手。黑色晶石静静躺在掌心。
滴溜溜旋转。
散发着一种让灵魂都感到饥饿的诡异吸力。
蜂鸟眼神一瞬间变得贪婪。
但理智很快压了下去。
恐惧占了上风。
“这是危险品。”
“我知道。”
“它会侵蚀你的心智。”
“那要看谁的心智更硬。”
“林墨。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蜂鸟语气强硬。
林墨笑了。
“你命令我？”
“你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你身后那些连站都站不稳的士兵？”
“还是凭你军方身份？”
一句话。
戳破了蜂鸟所有伪装。
气氛僵到冰点。
嗡……
蝉鸣声再次拔高。
一个离得近的战士。突然抱头惨叫。
“啊！滚出去！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七窍流出黑血。
人直挺挺倒下。
死了。
蜂鸟瞳孔骤缩。
不能再等了。
再对峙下去。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好。”
蜂鸟吐出一个字。
“东西你可以留着。”
“但你。必须跟我们走。”
“去哪？”
“一个能给你答案的地方。”
“一个……能让你活命的地方。”
天水城军区。
地下三百米。
一座通体由特殊合金打造的秘密基地。
墙壁。地板。天花板。
都是一种泛着铅灰色光泽的金属。
据说能隔绝已知所有能量探测。
包括“厄”。
林墨走在一条白色长廊。
蜂鸟在前面带路。
脚步声在空旷廊道里回响。
嗒。嗒。嗒。
“这里是天水城最高机密设施。代号‘静默之巢’。”
蜂鸟声音没有了之前紧张。多了一丝公事公办的冰冷。
“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不是学生。不是猎人。甚至不是一个普通人。”
蜂鸟停下脚步。转身。
直视林墨双眼。
“你是一个‘圣物’。”
“圣物？”
林墨重复这个词。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行走的圣物。”
“黑渊组织对你的渴望。超出了我们最高预估。”
“收藏家只是前菜。根据我们最新情报。黑渊已经派出了‘主教’级人物前来天水城。”
“目标。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