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
“你可以理解为。能轻易毁灭一座小城的怪物。”
“他们认为你是什么？”
“一个容器。”
蜂鸟调出旁边墙壁上的光幕。
光幕上。是林墨的资料。
照片。履历。魂卡信息。
旁边还有一行红色大字。
“神性降临指定容器。”
“神性降临？”
林墨皱眉。
精神海内。赤霄的战意之火烧得更旺。
“主人！我感觉到好多美味的气息正在靠近！”
“把他们都烧光！都变成我们的养料！”
赤霄的声音充满侵略性。
幽姬的影子在林墨脚下扭动。
“林墨。你的影子好温暖。”
“让我进去。永远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她的声音黏腻。病态。
只有霜月最安静。
冰晶国度里。那些因为吞噬“厄”而生成的全新法则符文。正在以惊人速度演化。
她没有说话。
但林墨能感觉到。一股绝对零度般的守护意志。将自己牢牢包裹。
任何试图靠近的恶意。都会被瞬间冻结。
三个女神。
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养料”的渴望。
和对林墨的……占有。
“黑渊组织。不是一群疯子。”
蜂鸟继续解释。
“他们是一群有预谋有计划的疯子。”
“他们信仰一个古老的存在。一个被他们称为‘万厄之源’的旧神。”
“他们在进行一个持续了上百年的实验。”
“神性复苏。”
“他们收集‘厄’。提纯‘厄’。就是为了让那个旧神。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
蜂鸟指着光幕上“容器”两个字。
“旧神降临。需要一个完美的躯壳。”
“一个能承受无尽‘厄’。而不会崩溃的躯壳。”
“一个灵魂足够强大。能容纳神之意志的躯壳。”
“他们找了很久。试验了无数次。都失败了。”
“直到。你的出现。”
“你的‘神魂之拥’天赋。你对‘厄’的天然克制与吸收能力。”
“在他们看来。你就是神赐的礼物。”
“是他们苦等百年的完美容器。”
“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
“活的。或者死的。”
林墨看着光幕。
沉默了。
“我要看所有关于收藏家的资料。”
“还有黑渊组织的核心信息。”
“你没有权限。”
“那就给我权限。”
林墨语气不容置疑。
“我需要知道我的敌人是谁。他们有什么底牌。”
“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关在这里。当成一个所谓的‘圣物’保护起来。”
蜂鸟看着林墨。
那双眼睛。不像一个十几岁少年。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里面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S级临时权限。”
蜂鸟最终妥协了。
“这是我能给你的极限。”
“只能查阅。不能复制。”
光幕上的资料开始刷新。
大量关于收藏家的档案。关于黑渊在天水城所有据点的情报。
还有一些关于“厄”能量的研究报告。
虽然很多核心部分都被涂黑。
但已经足够林墨拼凑出一些真相。
“仪式……”
林墨看到一个被反复提及的词。
“天水城地下。他们在进行一个大型仪式。”
蜂鸟脸色凝重。
“这次的学院交流赛。只是一个掩护。”
“他们需要大量的灵魂能量。作为仪式的启动能源。”
“你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收藏家的死亡。更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但这也……加速了仪式的进程。”
蜂鸟指着一个实时能量波动图。
“从收藏家死亡那一刻起。天水城地下的厄能指数。开始几何级数飙升。”
“那阵蝉鸣。就是能量波动超过临界点。与现实空间摩擦产生的声音。”
“那下面。到底有什么？”
“不知道。”
蜂鸟摇头。
“天水城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上古纪元。”
“有传说。这座城。是建在一尊古神的尸体上。”
“黑渊组织。很可能就是起源于此。”
林墨看着那些数据。
耳边的蝉鸣声。似乎又清晰了一些。
像一个疯子。
在耳边呢喃。
呼唤着什么。
也像是在……倒数计时。
就在这时。
基地的警报突然响起。
刺耳。尖锐。
“警报！A区有未经授权人员闯入！”
“重复！A区有未经授权人员闯入！”
蜂鸟脸色大变。
“A区？那不是我们这里吗！”
“怎么可能！谁能无声无息闯过外面三重防线！”
合金大门。
无声无息滑开。
一道白色身影。施施然走了进来。
苏璃。
她还是那身素雅白裙。纤尘不染。
仿佛不是闯入一个军事禁区。
而是来逛自家的后花园。
“你们太慢了。”
苏璃看都没看一脸戒备的蜂鸟。
目光落在林墨身上。
“用军方的效率。等你们搞清楚状况。天水城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
“苏璃！”
蜂鸟咬牙切齿。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苏璃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扇门。还有外面的防御系统。对我来说。不算障碍。”
她走到林墨面前。
两人距离不到一米。
一股清冷的幽香传来。
“想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苏璃问。
“想。”
林墨回答。
“想知道收藏家背后是谁吗？”
“想。”
“想知道那阵蝉鸣。到底在呼唤谁吗？”
“想。”
“很好。”
苏璃嘴角微微勾起。
“我们合作。”
“你和我。下去看看。”
“军方不同意。”蜂鸟插话。“下面太危险。我们正在制定行动计划。”
“计划？”
苏璃笑了。
笑声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你们的计划。就是在这里看着数据飙升。然后等着被一锅端？”
“你！”
蜂鸟气结。
却无法反驳。
“我需要一个理由。”
林墨开口。打破了僵局。
“你为什么要下去？”
“你图什么？”
“我图它死。”
苏璃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骨的冰冷。
一种林墨从未见过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恨意。
“我要它。彻底消失。永不超生。”
林墨看着苏璃。
第一次。
他从这个神秘女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不是力量。不是气息。
是那种对某个事物。纯粹到极致的毁灭欲。
“好。”
林墨点头。
“我跟你合作。”
“行动代号‘深渊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