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血玉棺 > 0025: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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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殡仪馆副站长的任命文件下来了,油墨味还没散尽,阳春紧紧地攥在手里。

当上一官半职,本应是人生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儿。而此时,他的心沉甸甸的,仿佛是拿到了一张催命符。

父亲那句“大祸临头”的严重警告,一直萦绕于耳。可他已无路可退,也不想退。二十多年来没服过软的倔强,混着点不甘认怂的少年气,他必须顶上去。

“阿茵,你害怕吗?”阳春问着叶茵。

“有你在,我不怕。”叶茵给他沏上一杯热茶,装出死鸡撑着硬脖子的样子。其实,说不怕是假的,只不过是她不愿意离开阳春而已。

当年,她高考成绩比阳春高出很多,完全可以报读一所本科重点高校,但家里穷,为了省钱,更是为了容易就业,她就报读了民政职业技术学院,和阳春同校同专业,所不同的是她侧重于化妆专业。

本来,她有机会在一线城市殡仪馆工作,但为了便于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也是为了能和阳春在一起,就回到了星河殡仪馆。

“父亲让我离职,回家当道士,怎么可能?”

阳春坐在副站长办公室的皮椅上,盯着自己沾着灰烬的手掌,低声道。

“叔叔要你离职,必有离职的理由,这事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当道士有什么不好,收入高,又自由,若论地位,比焚尸工还体面。”

叶茵知道他被邪祟盯上了,出于恐惧与担忧,也劝他离职回家。

“他不了解情况,我已经卷入漩涡中心,即便想逃,也是逃不了。只能面对,绝地反击,才能保命。邪不胜正,古今皆然。”阳春语气有点怆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叶茵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就不再相劝了。自从她当上了入殓师,天天与尸骸打交道,看淡了生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留下吧,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她神情笃定,显得非常冷静。

这时,原副站长宋雅过来交接工作,叶茵知趣地退出,回到停尸房的值班室。

当上副站长后,阳春开始刻意延长留在馆里的时间。他申请了更多的夜班,理由很充分:“熟悉流程”和“整理新岗位资料”。

馆长金叶开只当阳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乐见其成。但他不知道,此刻一股近乎偏执的逆反心理混合着强烈的求生欲,已经在阳春胸腔里燃烧。

关乎到自己的性命,阳春必须揭开一系列诡异事件的真相,必须找到能抓住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稻草。

老张的警告是唯一的线索,正如他所言,殡仪馆的白天属于生者的喧嚣与死者的沉寂。一旦夜幕垂落,当最后一批哭嚎的家属离去,最后一盏送灵的灯熄灭,某种蛰伏的东西便开始在空旷的钢筋水泥间苏醒。

应急灯惨白的光晕无法穿透厚重的阴影,反而将走廊切割成更深的黑暗片段。寂静不再是寂静,而是被无数细微、无法定位的声响填充的真空。

阳春坐在略显空旷的办公室里,耳朵像雷达般捕捉着馆内的一切异动:

“咚、咚、咚…?”声音沉闷,带着空洞的回响,规律地从停尸房的方向传来。

不是敲门,更像是某种沉重的物体,在有节奏地撞击着金属柜壁的内侧。

一下,又一下,在死寂的夜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他想起了老张说的“新来的‘住户’”。

“呼…?”一阵毫无征兆的阴风,裹挟着消毒水味道和某种腐朽气息,猛地灌入办公室。

桌上的纸张哗啦作响,寒意穿透阳春的工装,直刺骨髓。他猛地抬头,门窗紧闭,这风从何而来?仿佛有无形之物刚刚擦身而过。

“沙、沙、沙…”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在走廊尽头,时而又似乎紧贴着办公室的门板下方。

当他屏息凝神去听,那声音又诡异地消失了。

放在窗台上的半杯水,第二天清晨发现移到了桌角;明明锁在抽屉里的值班记录本,莫名出现在更衣室的凳子上;甚至有一次,他亲眼看到自己挂在门后挂钩上的工装,在没有任何气流扰动的情况下,衣角极其缓慢地向上飘拂了一下,又落下,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拂过。

这些异常不再是模糊的猜测,而是切切实实发生在感官范围内的侵扰。老张口中的“规矩”和“东西”,正以具象化的方式向他宣告着夜晚的主权。

每一次异响,每一次寒意侵袭,都让他绷紧的神经,汗毛倒竖,也印证了父亲那令人窒息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

恐惧如藤蔓般缠绕着他,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和必须反击的冲动,他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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