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血玉棺 > 0038: 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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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茵下意识地攥紧了阳春的袖口,她能清晰地“听”到那声音里裹挟的恶意,正顺着听觉神经往四肢百骸蔓延。

而阳春的脊背早已绷成了一张弓,他比叶茵更清楚这声音的可怕——这不是幻觉的干扰,是某种存在的意志,正以最蛮横的方式宣告主权。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血沼里的景象骤然凝固。那些原本在血水中沉浮、扭曲挣扎的怨魂,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它们有的缺了半边头颅,黑红色的脑浆顺着破损的颅骨往下淌;有的断了双臂,仅剩的残肢在血水里无力地摆动;还有的喉咙被生生撕开,黑洞洞的伤口里不断涌出气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刻,所有怨魂空洞的眼眶里,忽然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红光,齐刷刷地锁定了洼地边缘的两个闯入者。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仅仅僵持了三秒,却像过了半个世纪。

血沼深处,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阴冷气息翻涌而起。它不再是单纯的视觉景象——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血雾开始变得沉重,朝着两人压来。

阳春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刺痛,那股寒意穿透了厚重的外套,钻进衣领、袖口,让他的汗毛根根倒竖。

空气被挤压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低声哭泣,又像是临死前的喉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里,藏着毫不掩饰的毁灭意图。

“你是谁?怎的知道我是阳家的人?”阳春喝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而身体却比思维更快。他猛地伸出手,扣住叶茵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用力将她拽到自己身后。

这个动作耗尽了他大半的力气,因为刚才幻境的冲击早已让他的身体濒临极限,此刻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盯着那些扑来的怨魂,心脏狂跳不止。

这不是普通的红煞残影。之前遇到的幻象,最多只会扰乱感官,让人生出恐惧或贪婪的念头。

但眼前这些怨魂,是由无数枉死者的怨念凝聚而成的魂体,它们身上的阴冷能实实在在地侵袭皮肤,刚才有一缕魂体擦过他的手臂时,他甚至感觉到了类似冰碴划过的刺痛,手臂上还留下了一道淡黑色的痕迹。

这是能吞噬灵魂的实质威胁,比任何幻象都致命百倍。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阳春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微微弓起脊背,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身后的叶茵。几乎是同时,他体内那股沉寂已久的业火之力,在死亡的强烈刺激下,轰然爆发。

业火从心脏位置蔓延开来,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撕裂着经脉。阳春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被咬出了血,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压制这股痛苦——之前每次业火异动,他都会拼命克制,生怕自己被这股力量反噬;但现在,他没有选择。

他闭上眼,集中全部精神,在剧痛中搜寻着记忆里的碎片。

《阳氏驱邪手札》的残篇在脑海里浮现,泛黄的纸页上,几行模糊的字迹忽明忽暗:【心火引业,以躯为炉,凝于指掌,可焚阴邪…】

这是关于引导“心火”的只言片语,是他父亲托人带来的家传手札里,最晦涩也最危险的一句口诀。他从未真正试过,因为手札上写着“非生死关头不可用,恐引火自焚”,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阳家的人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红衣女人发出怨毒的回应。

这是多大的仇恨啊!阳春闻言,惊骇至极,知道今天必是一番恶斗。或者说,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他将体内的业火一点点朝着右手压缩、凝聚。指尖传来剧烈的烧灼痛,皮肤迅速变红、起泡,黑色的烟雾从指缝间冒出来,血管因为能量奔涌而剧烈搏动,呈现出不祥的赤红色。

“找死!”一声嘶吼从阳春的喉咙深处挤出来,沙哑得不像人声。

他凝聚了全身仅存的力量,右手并指如刀,朝着那迎面压来的怨魂黑潮,倾尽全力斩劈而出。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华丽的轨迹。只有一道暗红色的能量气刃,凭空出现在他指尖前方。

气刃不过半尺长,却因为高温而剧烈扭曲着周围的空气,血沼里的血雾被气刃划过,瞬间蒸发,留下一道透明的轨迹。

它撕裂了令人压抑的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直射进了血沼。

嗤啦!一声,尖锐得让人耳膜发疼。

赤红色的气刃毫无阻滞地斩入怨魂的核心,大量灰白色的浓烟伴随着恶臭的味道,猛烈地升腾翻滚起来。

那些被气刃直接命中的怨魂,形体扭曲、变形,发出尖利啸叫——那声音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作用在意识上,让阳春和叶茵都忍不住捂住了脑袋,眼前阵阵发黑。

怨魂们溃散成缕缕黑烟,飘落在血沼里,被血水吞噬。

气刃的余势未消。它带着阳春孤注一掷的决绝,撕裂浓烟与溃散的魂体,继续朝着血沼中央那抹刺眼的鲜红身影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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