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满是疲惫。
叶茵立刻冲上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发颤:“医生,他怎么样?阳春他没事吧?”
“你是患者家属?”医生看了她一眼,语气沉重,“患者情况很不好,内脏尤其是心肺区域有严重高温灼伤,肋骨疑似骨裂,虎口伤口感染严重,还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生命体征非常微弱,现在要立刻转ICU。你呢?刚才检查说你只是轻微皮肉伤和应激反应,不用住院,建议回家调养,在这里待着反而容易受刺激。”
叶茵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留下来等阳春,可看着医生严肃的眼神,又知道自己在这里确实帮不上忙。
最后,在护士的反复劝说下,她还是点了点头,被医院派来的车送回了出租屋。
车子驶离医院时,她回头望了一眼急诊楼的方向,ICU那层的灯光亮得刺眼,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古城的大街小巷就被殡仪馆的消息填满了。
菜市场里,大妈们围着菜摊,压低声音议论:“听说了吗?城郊殡仪馆炸了,停尸房的尸体都翻出来了,还有人说看到尸体坐起来了。”
小区里,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手里的蒲扇摇得飞快:“新上任的副站长还差点死了,说是操作焚化炉的时候发狂了,把设备都砸了,最后炉子弹了才炸的……”
网上更是炸开了锅,论坛里满是“殡仪馆闹鬼”“红煞索命”的帖子,还有人发了现场的模糊照片,照片里的炉壁碎片上隐约有暗红色的纹路,被网友解读成“邪祟的印记”。
舆情汹涌,赵刚和警员小邱不得不立刻上门找叶茵了解情况。
出租屋的门开时,叶茵的样子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她穿着皱巴巴的睡衣,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桌上放着没动过的外卖,已经凉透了。
“叶小姐,我们想了解一下殡仪馆爆炸当晚的情况。”赵刚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尽量让语气温和些。
小邱则拿出笔记本,握着笔的手紧了紧。之前办案也遇到过诡异的事,可“殡仪馆爆炸”“副站长重伤”加上网上的传言,让他心里也发毛。
叶茵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开口。
她从那天晚上和阳春去检查007号焚化炉说起,说到洼地里的幻境、红煞的出现、阳春用血液激活炉壁符文,消灭尸傀……
每说到一处,她的声音就抖得更厉害,尤其是提到红煞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东西……它不是人,特别冷,特别臭,还说……说阳家和白家血液,一个也不留……”
赵刚和小邱听得汗毛倒竖。小邱手里的笔停在纸上;赵刚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邪乎的事,可叶茵的表情不像是撒谎,而且现场确实有无法解释的痕迹。
可最终,警方的调查结果还是定了性:“老旧焚化炉压力阀超压意外爆炸,叠加夜班员工操作不当引发连锁事故”。
这个结论虽然有些牵强,却总算暂时压下了汹涌的舆情,让古城的居民稍微安了心。
而爆炸发生的那一夜,白银元几乎是和救护车前后脚赶到了医院。
他坐在车里,看着医护人员把阳春推进急诊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司机不敢说话,只能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他——董事长这副模样,比上次公司资金链断裂时还要吓人。
直到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说要转ICU,白银元才下了车,跟着护士往ICU走去。
隔着厚重的玻璃窗,他看到阳春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微弱地跳动着,每一次起伏都像在钢丝上行走。
那一刻,无数情绪在他心里翻涌:恐惧,怕阳春就这么死了,再也没人能对抗红煞;愤怒,恨红煞的肆无忌惮,把白家当成了猎物;疑虑,阳春的力量到底从哪来?还有一丝极淡的悔意。
如果当初他早点重视红煞的威胁,是不是白雪就不会被缠上,阳春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更让他憋屈的是那种被玩弄于股掌的屈辱感。红煞明明知道阳春和他有关,却还是敢动手,这分明是在挑衅,是在告诉他:你引以为傲的金钱和权力,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
“不惜一切代价。”白银元突然开口,身后的秘书和匆匆赶来的医院院长立刻站直了身体,不敢怠慢。
“他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白银元盯着玻璃窗里的阳春,语气斩钉截铁,“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省内的不够就从北京、上海调,国外的也行,我要他活,必须活!”
院长连忙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董事长放心,我立即联系省人民医院的外科和烧伤科专家,让他们连夜坐飞机赶过来会诊。”
白银元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老陈的电话:“你派人去查阳春的所有资料,家庭背景、社会关系、从小到大的经历,尤其是他那个父亲,叫什么……阳谋的,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阳春的力量是不是跟他有关。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查得越细越好。”
电话那头的老陈连忙应下,白银元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ICU里的阳春。这个年轻人,现在是白家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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