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还有什么好谈的?O记压我们,警察盯着我们,谈个屁!要打,就回去各自找人,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输赢各安天命!别他妈在这里假惺惺!”
阿乐脸上没有任何怒意,反而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大D,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两人能听清。
“打?打起来容易,但打完之后呢?社团元气大伤,便宜了谁?警察会放过我们?洪兴、东星那些字头会放过我们?大D哥,你是聪明人,别意气用事。”
他看着大D眼中闪烁的怒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说道。
“龙头棍,在我手上。”
大D的脸色瞬间剧变!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阿乐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愚弄的暴怒!
“你……!”
“上车谈。”
阿乐打断了他,指了指自己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就我们俩。”
大D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在阿乐脸上和那辆车上来回扫视,牙关紧咬。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和联胜的人,包括那些叔伯,都紧张地看着这两位大佬。
远处,似乎还有便衣警察在暗中观察。
整个港岛地下世界的目光,在这一刻,都聚焦在了警署门口这两个人身上。
大D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他猛地一挥手,让围上来的长毛等人退开,然后阴沉着脸,跟着阿乐,钻进了阿乐那辆黑色轿车的后座。
长毛和大D的其他手下,以及阿乐的心腹飞机、吉米等人,立刻分别上了自己的车。
几辆车子发动引擎,排成一列,驶离警署,汇入港岛傍晚的车流。
他们开得很慢,仿佛承载着整个社团的命运。
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司机专注地开着车,将前后隔板升起。后座只剩下阿乐和大D两人。
大D靠着车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阿乐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稳和野心。
“大D哥,我知道你不服气。但龙头棍在我手里,这就是天意。我阿乐坐上话事人的位置,不是要压你一头,而是要带着社团走得更远。我向你保证,我坐稳之后,第一个目标,就是打进尖沙咀!
那里油水有多肥,不用我说。打下尖沙咀,整个港岛,就是我们和联胜说了算!到时候,兄弟们的荷包都会鼓起来!你大D哥的地盘和生意,只会比以前更大!我阿乐说到做到!”
大D依旧沉默,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动了些许。
阿乐继续说道。
“这一届,你撑我。下一届,我阿乐豁出这条命,也一定全力撑你上位!让你风风光光地做话事人!我们兄弟联手,社团只会越来越旺!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让外人看笑话,让警察捡便宜?”
车子前行,前方路口亮起了红灯。
车子停了下来。
阿乐看着大D阴晴不定的侧脸,指着前方的红灯,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力量。
“大D哥,前面就是红灯口。是下车,各自回去召集人马开打,还是……跟我一起走,一起打下尖沙咀,一起发大财?你选。”
大D的手,猛地握住了车门的内把手!
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死死盯着前方那刺眼的红灯,胸膛剧烈起伏,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下车,意味着彻底翻脸,社团内战,血流成河,前途未卜。
不下车……意味着向阿乐低头,放弃这次争位的机会,屈居人下!
车内的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
阿乐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大D那只握着门把的手。
红灯的秒数在一格格跳动。
滴答…滴答…
大D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后果的恐惧和对阿乐描绘的未来的……微弱的动摇。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
就在绿灯亮起的那一刹那,大D那只紧紧握着车门把手的手,猛地松开了力道。
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重重地靠回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极其压抑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阿乐一眼。
但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阿乐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强压着激动,对着前面的司机沉声道。
“开车。”
黑色轿车平稳地驶过路口,汇入绿灯下川流不息的车河。后面跟着的几辆车,也紧紧跟上。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回了警署门口焦急等待的和联胜众人耳中。
当得知大D上了阿乐的车,并且过了红灯口没有下车时,以邓伯为首的一众叔伯大佬们,全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社团的内战危机,终于在最后一刻,被强行按了下去!和联胜的整体实力,得以保全!
至此,和联胜新的话事人之争,尘埃落定。
林怀乐凭借龙头棍在手和关键时刻的魄力与承诺,成功说服大D妥协,成为新一任坐馆。
港岛各个字头的耳目,很快都获知了这个足以影响地下世界格局的重要消息。
另一边,邓伯家。
古色古香、布置考究的客厅里,弥漫着上等普洱的醇厚香气。
一位皮肤黝黑的菲律宾女佣小心地端上两杯热茶,放在红木茶几上,然后恭敬地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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