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笑，抹着眼角问骆天虹。
“喂，靓仔，你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
骆天虹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恼，梗着脖子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龙嫌弃地瞥了骆天虹一眼，对大飞没好气地说。
“别提了，带个童子鸡出门，丢人。把“吧”字去掉，他就是。”
“哈哈哈！真的假的？”
大飞再次爆发出夸张的大笑，用力拍着大腿。
“哎哟！这年头还有这种宝贝？稀有动物啊！阿龙，你从哪捡来的？”
骆天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飞机和吉米在一旁憋着笑，肩膀直抖。
余顺天也忍俊不禁。连惊魂未定的十三妹，看着骆天虹那窘迫的样子，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放松了一点，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叶龙没再继续这个让骆天虹无地自容的话题，他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酒液，看似随意地转移了话题。
“大飞哥，你这场子够大，妞也多。不过，女人扎堆的地方，是非也多吧？这帮妞，是不是不太好管？”
刚才还一脸得意炫耀的大飞，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糟心事。
他烦躁地捋了捋自己那标志性的披肩卷发，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重重叹了口气。
“妈的！别提了！烦都烦死！女人堆里的事，比砍人还麻烦！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翻天！今天为个客人争风吃醋，明天为点小费大打出手！打架？家常便饭！不过…”
他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女人打架跟男人不一样，扯头发、撕衣服…那场面，啧啧，比看武打片还过瘾！嘿嘿！”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灌了一口酒，抱怨道。
“手底下这帮姑奶奶，一个比一个难伺候！讲义气的没几个，都是见钱眼开的主！谁给的钱多，就跟谁跑路！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妈的，搞得老子头都大了！”
叶龙的前身是经大飞引荐进入洪兴的，两人因此有些交情，算是叶龙在洪兴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人。
当然，大飞对叶龙的卧底身份一无所知。
大飞放下酒杯，身体又凑近叶龙，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阿龙，跟你说个事。我有个朋友，最近搞了个新路子，搞颜色杂志！拍点靓女照片，印出来卖！他说这行当现在火得很，属于出版业，也算进军文化圈了！比管这些女人来钱快多了！风险还小！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搞？以你的名头，加上我的渠道，绝对赚大钱！”
叶龙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没兴趣。”
大飞一愣。
“为什么？嫌不上台面？这年头，有钱赚就行了！管他什么台面不台面！”
叶龙抿了口酒，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先把我的酒吧开起来再说。
这行当…是来钱快，但也太脏。”
他心里补充道。
有系统在，搞钱的路子多的是，何必去碰这种不上道又容易惹一身腥的玩意儿？更何况，他叶龙的目标是洗白上岸，这种下三滥的生意，碰都不会碰。
他背靠进柔软的沙发里，晃着酒杯，目光看向一脸期待的大飞，抛出一个现实的问题。
“就算你想搞，你这夜总会的场子怎么办？你手底下这些妞，谁来管？总不能两头跑吧？钵兰街这地方，多个社团插旗，乱得很。你前脚走，后脚场子就可能被人踩了。手下的妞也肯定被人撬走。”
大飞被问住了，脸上的兴奋瞬间垮掉。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卷发，又是重重一声叹息。
“妈的！就是这个问题！老子正为这事发愁呢！放不下这边的生意，又眼红那边的快钱！手底下这帮小妞，没个镇得住的人看着，三天就能翻天了！她们只认钱，不讲义气，谁给的多就跟谁睡，管你什么大哥不大哥！烦死！”
看着大飞那副抓耳挠腮、左右为难的样子，叶龙心中一动。时机到了。
他端起酒杯，主动和大飞碰了一下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三妹韩宾。
“大飞哥。”
叶龙的声音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建议口吻。
“你看她怎么样？”
大飞顺着叶龙的目光看过去，打量着那个头发染红、脸上还带着点伤、眼神倔强又带着点野性的女孩，有些疑惑。
“她？怎么了？”
叶龙放下酒杯，手指轻轻点了点十三妹的方向。
“她叫韩宾，绰号十三妹。从小在钵兰街长大，这条街上的门门道道，她比谁都清楚。最重要的是，她是女人。”
大飞还是没太明白。
“女人怎么了？”
叶龙嘴角微扬。
“女人管女人，是不是更合适？她懂这里的规矩，也懂那些妞的心思。让她来帮你管场子，或许…能省你不少麻烦。说不定，还能帮你把生意做得更大。”
大飞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在十三妹韩宾身上来回扫视。
包厢柔和的灯光下，女孩脸上未消的淤青和嘴角的伤疤清晰可见，但那头刺眼的红发下，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里面没有寻常小太妹的怯懦或茫然，反而沉淀着一种经历过巨大冲击后、破茧而出的倔强和……狠劲！
这种眼神，大飞在钵兰街见得太多了。
能活下来并且混出头的女人，骨子里都有这么一股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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