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明晚,
“帝王会所”开业,我请了很多重要的生意伙伴,场面必须撑足,不能出任何岔子。”
他抬眼看向肃立在旁的陈耀。
“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希望节外生枝,去招惹骆驼,显得我们洪兴沉不住气。”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
“阿耀,你去查。
但记住,要查清楚!而且要低调,绝不能惊动东兴那边的人!明白吗?”
陈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既要查清是谁在背后搞鬼,还不能惊动东兴这个最大的嫌疑对象,这难度不小。
蒋天生似乎看穿了陈耀的心思,他端起咖啡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看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叶龙那间“秀色”酒吧,也是被这个钟sir带人扫的。”
他抿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目光深邃地看着陈耀。
“骆驼当着我的面承诺过,东兴不会在尖沙咀搞事。
叶龙的场子在尖沙咀,被扫了。现在大飞和靓坤的场子,在钵兰街和旺角,也被同一个条子扫了…范围扩大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
“阿耀,你想想,除了东兴,还有谁…最不愿意看到叶龙在尖沙咀站稳脚跟?最想他的场子出事?”
陈耀镜片后的眼睛猛地一闪!如同醍醐灌顶!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蒋先生,我明白了!”
陈耀立刻躬身,语气变得无比清晰。
“我这就去办!保证查个水落石出!”
他不再犹豫,转身快步离开了书房。
看着陈耀离去的背影,蒋天生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显然,他也开始怀疑,这一连串针对洪兴场子的扫荡,源头很可能出在自己人身上——那个被他推到前台,却又心胸狭隘、急于打压叶龙的太子!
这蠢货,很可能为了搞叶龙,捅出了天大的篓子,把整个洪兴都拖下了水!
另一边,大飞刚走出警局没多久,气还没喘匀,就掏出大哥大,拨通了陈耀的电话。
他对着电话,把昨晚的憋屈和怀疑一股脑儿倒了出来,重点强调了那个扫场的钟sir以前是东兴的狗腿子!打完电话,他感觉心里稍微舒坦了点,但邪火还是没消。
“妈的!”
他骂了一句,又拨通了自己场子经理的电话。
“喂!是我!通知下去,凤凰夜总会那边,这几天都给我老实点!只卖素的!客人想开荤?让他们滚出去自己开!绝对不能在店里搞事!听见没有?再被条子抓到把柄,老子扒了你的皮!”
挂断电话,大飞感觉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急需找人倾诉。
他立刻又拨通了叶龙的号码。
“喂?阿龙!是我!大飞!”
电话一接通,大飞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吼了起来,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怨气。
“在哪儿呢?我去找你!他妈的,在警局关了一晚上加一上午,人都要馊了!一肚子火!见面聊!”
电话那头,叶龙的声音传来。
“我在“秀色”。你过来吧。”
“好!等着我!马上到!”
大飞挂了电话,立刻冲到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尖沙咀。
叶龙放下大哥大,他其实并不在停业的“秀色”酒吧,而是在不远处的“夜未央”酒吧里。
他正想探探大飞的口风,毕竟两人场子都被扫了,正是同仇敌忾、加深“同盟”关系的好时机。
“吉米。”
叶龙对旁边正在翻看账本的吉米说。
“叫上飞机和天虹,回“秀色”。
大飞要过来。”
他又看向吧台里算账的余顺天。
“阿天,你留下顾生意。晚点电话通知你。”
“好的龙哥。”
余顺天应道。
吉米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个神秘兮兮又带着点戏谑的笑容。
“龙哥,飞机?他现在还像个死机一样瘫在包厢里睡觉呢!估计是昨晚“骑马”太投入,累瘫了!啧啧,那“黑马”的体力…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佩服佩服!”
叶龙无奈地摇摇头。
“让他睡。告诉飞机,养精蓄锐,明晚要做事。”
“明白!”
吉米笑着去包厢叫人了。
叶龙的目光扫过酒吧里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弟,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兄弟们,把太子这事办利索了。接下来,尖沙咀就是我们大展拳脚的地方!车子、票子、马子、房子…该有的都会有!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鹰。
“尖沙咀,只是开始!我们要做的,绝不仅仅是洪兴在尖沙咀的一个小堂口!明白吗?”
“明白!龙哥!”
“跟着龙哥干!”
几个小弟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脸上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他们毫不怀疑叶龙的话!龙哥说得出,就做得到!威风的日子,就在眼前!
叶龙带着吉米和骆天虹回到“秀色”酒吧。停业几天的酒吧里显得有些冷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
吉米闲不住,拉着骆天虹去角落玩飞镖,一边玩还一边小声“教导”。
“天虹,表情!表情管理!龙哥说了,场子被扫不能营业,我们要表现得不爽!“丧”一点!懂不懂?就像这样…”
他故意耷拉着嘴角,做出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骆天虹努力模仿着,却显得有点僵硬滑稽。
叶龙看着他们俩,忍不住叹了口气。
“吉米,你有时候心细得吓人,有时候又幼稚得像个小学生。要么是心机太深,要么就是玩不过耍赖皮。”
他懒得管他们,径直走进吧台。熟门熟路地拿出三只干净的玻璃杯,又拎出一瓶威士忌,加了冰块,倒了三杯。
“来,兄弟们,借酒浇愁。”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