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天猛地睁开眼，天花板上那片熟悉的、带着点霉点的水渍印子撞进视野。
香江初秋那特有的、带着点咸腥气的风，裹着钵兰街特有的喧嚣——小贩的吆喝、汽车的喇叭、楼下麻将馆哗啦哗啦的洗牌声——
一股脑的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里挤了进来，硬生生把他从混沌里拽了出来。
身侧传来一声含糊的嘤咛，带着没睡醒的慵懒。
是棠棠。薄毯子滑到了腰际，露出大半边光洁的背脊。
陈浩天掀开薄被坐起身，清晨微凉的空气拂过他赤裸的上身，清晰的八块腹肌线条分明，勾勒出充满爆发力的修长体魄。
剑眉星目，鼻梁挺直，本是一副贵公子的好底子，偏偏一道狰狞扭曲的刀疤，像条丑陋的蜈蚣，从左侧锁骨下方一直斜斜爬到胸肌边缘，硬生生给这份俊朗添上了浓重的野性和煞气。
一年多了。
陈浩天赤脚踩在有些冰凉的水磨石地面上，走到窗前，眯眼看着楼下街道上蚂蚁般涌动的人流。
从那个信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一头栽进这混乱又充满草莽生机的八十年代香江，成了钵兰街一个挣扎求存的马夫仔。
若非脑子里多了那个金光闪闪的玩意——“财富主导系统”——他陈浩天，怕是早被人沉了维多利亚港喂鱼了。
目光不经意扫回床上。
棠棠翻了个身，薄毯彻底滑落。熹微的晨光勾勒着她侧脸的线条，瘦，太瘦了，颧骨有些明显，下巴尖得能戳人，少了点少女该有的圆润和清纯。
就在这一瞬间，几个细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红色光点，突兀地浮现在她裸露的肩颈皮肤上。
来了！
陈浩天心头一动，意识沉入脑海。
一片炫目的金色光幕瞬间展开，冰冷而精准的数据流瀑布般刷下。
【目标。棠棠】
【年龄。20】
【忠诚度。50（基础信赖）】
【三围。33-25-30】
【外形特征。脸庞消瘦，缺乏清纯感（可改善）】
下面紧跟着一行选项。
【增肥（局部/全身）】、【丰胸】、【提臀】、【皮肤优化】……琳琅满目，明码标价。
陈浩天的目光在【增肥（局部/面部）】上停留片刻。
两千港纸的价码跳了出来。相当于楼下写字楼里那些斯斯文文的打工仔不吃不喝两个月的血汗钱。
他没什么犹豫，意识直接下达指令。
“系统，给棠棠增肥，目标区域，脸部，预算两千。”
【指令确认。
目标棠棠，面部增肥（婴儿肥效果）。】
【消耗。2000港币。】
【效果将于72小时后显现。请宿主注意查收。】
冰冷的提示音刚落，棠棠未来模样的全息投影瞬间在陈浩天意识中生成。
依旧是那张脸，轮廓却柔和了许多，脸颊微微鼓起，带着点天然的、健康的红晕，下巴的线条也圆润了，清纯感呼之欲出。
陈浩天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值！太值了！
这点钱，能换来手下姑娘更上一层楼的“资本”，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钵兰街，就是最硬的投资。
“嗯…契爷？”
床上传来棠棠带着浓浓睡意的、有些沙哑的声音。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毯子滑落也浑然不觉，看到陈浩天站在窗边，脸上飞起两抹羞涩的红晕，赶紧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陈浩天转过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刚花了钱，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温度。
“醒了？多睡会儿，养足精神。”
他伸出手，粗糙的指腹在她瘦削的下巴上轻轻蹭了蹭，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今晚要开工，别给我掉链子。”
棠棠像只受惊的小鹿，身体微微绷紧，随即又放松下来，顺从地点点头，声音细若蚊呐。
“知道了，契爷。”
陈浩天不再看她，径直走向卧室门口。
拉开那扇有些掉漆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廉价香水、隔夜饭菜和淡淡烟草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就是302房的大厅，也是他手下姑娘们白天的“集散地”。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略显凌乱的空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破旧的皮沙发上、几张塑料凳子上，歪歪扭扭地坐着十个年轻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姿色。
有的在慢悠悠地涂着指甲油，鲜红欲滴；有的对着巴掌大的小镜子描眉画眼；还有的打着哈欠，眼神放空。
但无一例外，当陈浩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所有的慵懒和随意瞬间消失。
“天哥早！”
“契爷！”
“天哥醒啦！”
莺莺燕燕，带着刻意讨好的甜腻，七嘴八舌地招呼起来，整个大厅的空气都仿佛活络了几分。
几乎是同时，陈浩天脑海中的金色光幕再次疯狂刷新，十组数据瞬间呈现。
【目标。阿红，年龄22，忠诚度75，三围34-26-34，缺陷。肤色暗沉（可改善）】
【目标。小美，年龄19，忠诚度65，三围32-24-32，缺陷。牙齿微黄（可改善）】
【目标。露露，年龄21，忠诚度80，三围36-24-35，缺陷。大而不挺（可改善）】……
……
陈浩天的目光在姑娘们身上快速扫过，最后落在那个叫露露的女孩身上。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吊带背心，身材确实火爆，前凸后翘，尤其胸前那对傲人的本钱，绝对是吸引客源的利器。
但正如系统显示。
“大而不挺”，缺乏那种致命的挺拔诱惑。忠诚度80，算是手下姑娘里相当高的了，值得投入。
意识锁定露露的信息面板，在【胸部塑形（提升挺度）】的选项上，五千港纸的价格跳了出来。
“系统，给露露，提升胸型挺度，预算五千。”
陈浩天下令。
【指令确认。目标露露，胸部塑形（提升挺度）。】
【消耗。5000港币。】
【效果将于168小时后（7天）显现。请宿主注意查收。】
钱花了出去，陈浩天脸上没什么波澜。
他踱步到大厅中间那张还算干净的旧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随手从皱巴巴的烟盒里磕出一支万宝路，叼在嘴上，旁边一个叫阿丽的姑娘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的打火机。
“啪”一声脆响，凑过来给他点上。
陈浩天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中，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都醒醒神。食过饭，该补觉的补觉，该收拾的收拾。养足力气，今晚开工，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目光扫过。
“谁要是敢在客人面前蔫头耷脑，或者耍小性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知道啦，天哥！”
“契爷放心，我们晓得的！”
“肯定精神十足！”
姑娘们七嘴八舌地应着，声音里带着点敬畏，也带着点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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