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位“俏天”契爷,虽然规矩严,但吃穿用度从不克扣,遇到难缠的客人他也会出头,最关键的是,姐妹们一个个确实越来越“靓”了。
在这片混乱的钵兰街,跟着有实力又肯护短的契爷,是她们的幸运。
这也是陈浩天“俏天”名头的由来——他手下的姑娘,质量在几条街都是出了名的上乘。
大厅里的气氛松弛下来,姑娘们开始窸窸窣窣地起身,有的去厨房角落翻找面包饼干,有的打着哈欠往另外的隔间走,准备再眯个回笼觉。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那扇不算结实的厅门被人从外面很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三个身影鱼贯而入,带着一股刚从外面沾染上的、混合着汗味和戾气的风。
为首一人,个头不高,但骨架粗壮,穿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衫,领口大敞,露出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链子。
他剃着贴头皮的青皮,颧骨高耸,嘴唇很薄,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厅里的姑娘,带着毫不掩饰的嚣张。正是托尼三兄弟里的老大,阿渣。
他身后跟着两人。
左边那个,身形精悍,穿着普通的黑色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如钢丝般虬结,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沉默得如同一块礁石,是老二托尼。
右边那个则壮实得像头小牛犊,同样穿着背心,鼓胀的胸肌几乎要撑破布料,脸上带着点憨气,眼神却透着股凶狠,正是老三阿虎。
这三个从越南战火中爬出来、在香江底层用拳头和刀枪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亡命徒,对陈浩天的忠诚度,系统显示是三个刺眼的、毫无水分的100%!
【目标。阿渣】
【年龄。28】
【忠诚度。100%(死忠)】
【能力。中级泰拳(熟练)、枪法(熟练)】
【缺陷。力量不足(可提升)】
【目标。托尼】
【年龄。26】
【忠诚度。100%(死忠)】
【能力。大师级泰拳(精通)、高级枪法(精通)】
【缺陷。暂无(完美战士)】
【目标。阿虎】
【年龄。24】
【忠诚度。100%(死忠)】
【能力。高级泰拳(精通)】
【缺陷。暂无】
阿渣大大咧咧地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在陈浩天旁边的扶手上,沙发又是一阵呻吟。
他看也没看那些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加快动作离开大厅的姑娘们,直接从花衬衫那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用橡皮筋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港币,甩在陈浩天面前的旧茶几上。
“啪!”
钞票砸在玻璃台面上,发出厚实的声响。
“契爷,数数。
四万整。”
阿渣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
“昨晚的收成,姑娘们的肉金都在这里了。”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妈的,咸湿酒吧那个死肥佬,酒水费又拖拖拉拉,说手头紧。我跟他讲了,今晚再不结清,老子把他场子里的酒全砸了!”
陈浩天没去碰那沓钱,只是扫了一眼厚度,微微颔首。
他拿起那沓钞票,粗糙的手指在边缘飞快地捻过,发出刷刷的声响,厚实的手感确认无误。
接着,他动作熟练地从中抽出三叠多,大约三万多块的样子,看也不看,反手就拍在阿渣的大腿上。
“拿着。”
陈浩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去趟深水埗,找大浦黑。
这是这个月的数,连本带利,清了。”
阿渣拿起那沓钱,在手里掂了掂,嘿嘿一笑。
“明白!契爷您放心,保证一分不少地送到黑哥手上。”
他当然知道这些钱的去向。
契爷手下不少姑娘,当初都是从大浦黑这些社团大佬手里“接”过来的——要么是家里欠了印子钱还不上,要么是惹了麻烦被扣下,契爷替她们还了债,人自然就归他管了。
这种买卖,在道上很常见。
把剩下的几千块随意地塞进自己裤兜,陈浩天又叼起了烟。
阿渣很有眼力见地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烟雾升腾,模糊了陈浩天脸上那道疤痕。
阿渣像是想起了什么,往前凑了凑,压低了点声音。
“对了契爷,还有个事。
大D哥那边,上午托人递了话过来。”
“大D?”
陈浩天吐出一个烟圈,眼神没什么波动。
“那个在荃湾放贵利的?他找我们做什么?”
“嘿嘿。”
阿渣脸上露出一丝看好戏的兴奋。
“有条‘大水鱼’(大肥羊),欠了大D哥手下不少钱,拖了大半年,利滚利滚成天文数字了。
那家伙仗着认识几个差佬(警察),躲得严严实实,大D哥派人堵了几次都没逮着。
这不,听说我们兄弟办事利索,想请契爷您搭把手,帮忙把人‘请’出来,把账‘理’清楚。”
他搓了搓手指,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大D哥说了,只要能把钱追回来,刨去本金,利润三七分!我们拿三成!
这可是块肥肉啊,契爷!”
陈浩天静静地听着,指间的香烟燃烧着,灰白的烟灰无声地掉落在地毯上。
他眼神落在虚空中的一点,似乎在权衡。
三兄弟都看着他,阿渣带着期待,托尼依旧面无表情,阿虎则有些跃跃欲试地捏了捏拳头。
大厅里只剩下窗外传来的市井喧嚣和香烟燃烧的细微嘶嘶声。
几秒钟后,陈浩天把烧到过滤嘴的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他抬起眼,看向阿渣,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却带着十足压迫感的弧度。
“行。告诉大D哥,这单活,我俏天接了。”
阿渣听到陈浩天答应接下大D哥的活,脸上那点兴奋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就被陈浩天下一句话硬生生冻住了。
“这是最后一次。”
陈浩天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板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刺向阿渣。
“以后,讨债的活,一概不接。”
“契爷?”
阿渣脸上的笑容僵住,不解地叫了一声。
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托尼和阿虎,托尼眼神依旧沉静,阿虎则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
“为什么啊契爷?”
阿渣急了,身体也坐直了些。
“大D哥这次开价够高,三成利润啊!
那‘大水鱼’欠的可不是小数目,刨去本金,三成也够我们马房舒坦一阵子了!再说了……”
阿渣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带着点不甘。
“现在道上都知道我们是‘俏天’,是管姑娘的马夫,威风都他妈快掉光了!想当年我们跟着契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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