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当整个江城还沉浸在最深沉的睡梦中时，一颗信息核弹，在本地最大的新闻APP“江城在线”上，无声引爆！
《巨龙之根的毒液——揭秘秦氏化工园区背后，被金钱掩盖的滔天罪恶！》
撰稿人：李默。
这篇报道，没有花里胡哨的辞藻，只有冰冷到令人骨头发寒的事实！
一张张高清照片，是那条隐藏在芦苇荡深处、正喷吐着黄色毒液的秘密排污管道！
一段段触目惊心的视频，是那片被污染的河面上，成片漂浮的死鱼白肚！
还有那份被标记为“绝密”的、三年前丁二烯泄漏事故的内部封存报告！
最后，是一份长长的、附带着详细地址和病历的、清水河下游地区儿童皮肤病与呼吸道疾病的统计名单！
每一张图，都是一把刀！
每一个字，都是一发子弹！
狠狠地，射向了秦家那光鲜亮丽的门楣！
这篇报道，就像一滴滚油滴进了平静的水面，瞬间，整个江城的舆论场，彻底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真的吗？！”
“秦家！这他妈是人干的事？！为了省点排污费，就往河里灌毒药？！”
“我就住在清水河下游！怪不得我儿子这两年老是咳嗽，一到换季就犯支气管炎！原来是这群天杀的畜生在投毒！”
“三年前的泄漏事故！我记起来了！当时就说是什么季节性流行病！骗子！全都是骗子！”
“抵制秦家！所有秦家的产业！都给我滚出江城！”
愤怒！
恐慌！
怨恨！
如同积压了三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被李默这篇报道彻底点燃，喷涌而出！
整个“江城在线”的服务器，在短短十分钟内，就因为访问量过大而数次陷入瘫痪！
秦氏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砰！”
价值百万的紫檀木办公桌，被一只拳头狠狠砸出一个凹坑！
秦天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篇报道，以及下面那数以万计的、恶毒的咒骂，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燃烧起来！
“李默！！”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杀意！
“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条疯狗给我揪出来！我要让他全家都从江城消失！”
“秦……秦少！”
公关部的总监张德海，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像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狗，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汗水已经将他的衬衫后背完全浸透。
“现在……现在不是追究那个李默的时候啊！”
“舆论……舆论已经彻底爆了！再不想办法压下去，我们……我们就完了啊！”
“压！？”
秦天猛地转头，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那你他妈还不快去压！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删帖！降热搜！花钱！不管花多少钱！一个小时之内！我要让这篇文章在网上消失！彻底消失！”
“是！是！”
张德海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办公室，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城最大水军头子“黑鸦”的电话。
“鸦哥！救命啊！我！秦氏的张德海！”
“别废话！立刻！马上！组织你所有的人！把‘江城在线’上那篇关于我们化工园区的报道给我刷下去！把所有负面评论都给我删了！钱不是问题！我给你开十倍的价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紧接着，传来“黑鸦”懒洋洋的声音。
“张总啊，不是兄弟不帮你。”
“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张德海一愣：“什么意思？”
“嘿嘿。”
“黑鸦”干笑两声。
“就在五分钟前，我手底下那三百多个账号，连带着我那十几台服务器，全他妈变成了一堆乱码。”
“现在，我连个论坛都登陆不上去，你叫我怎么帮你干活？”
什么？！
张德海如遭雷击，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不信邪，又接连拨通了另外几家水军公司的电话。
得到的回复，如出一辙！
“张总，别提了，公司后台系统被人黑了，技术员搞了半天，连个开机画面都进不去！”
“张德海？你他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老子刚花几十万配的服务器，现在全成砖头了！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电脑已死机，请稍后再拨……”
张德海彻底傻了。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这他妈是见鬼了吗？！
全江城的水军，在同一时间，被一锅端了？！
……
远星科技，总裁办公室。
顾远悠闲地品着一杯手磨咖啡，目光落在窗外，仿佛在欣赏这座城市的晨景。
办公室的另一头，陈锋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几十个窗口。
每一个窗口，都代表着一家水军公司的后台服务器。
而此刻，这些后台的核心代码区，正被一行行毫无意义的、如同病毒般的乱码疯狂覆盖！
【“秦天少爷的特殊癖好.avi”正在覆盖系统文件……覆盖率100%！】
【覆盖完成！】
【格式化硬盘……格式化完成！】
【注入底层逻辑锁……注入完成！】
陈锋看着最后一个窗口弹出“完成”的字样，他吹了吹指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他推了推眼镜，对着顾远邀功道。
“老板！”
“搞定！”
“全江城，三十七家上规模的水军公司，七家网络公关公司，现在，他们的服务器硬盘里，除了您珍藏的那部‘艺术大片’之外，连个标点符号都找不到了。”
“保证他们一个星期之内，连开机都做不到。”
顾远放下咖啡杯，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秦家以为，有钱就能操控舆论。”
“那我就让他们看看，在绝对的技术面前，他们的钱，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陈锋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老板，秦家的公关总监，不知道从哪搞到了我的号码，给我发了条短信。”
顾远挑了挑眉：“哦？他说了什么？”
陈锋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谄媚又卑微的语气念道：
“‘锋神！我知道是您！求求您高抬贵手！只要您肯停手，秦少愿意出五百万，聘请您做我们的网络安全顾问！’”
念完，陈锋不屑地撇了撇嘴。
“五百万？”
“就想收买神的武器？”
“真是天真得可笑。”
他手指翻飞，迅速回了一条短信过去。
【滚。】
……
秦氏集团，公关部。
张德海看着手机上那个刺眼的“滚”字，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
完了。
水军这条路，彻底被堵死了！
他像是丢了魂一样，踉踉跄跄地回到总裁办公室。
“秦……秦少……水军……水军全废了……”
“微博！对！还有微博！”
秦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眼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水军不行，我们就用钱砸！去买热搜！把那些明星八卦、社会新闻全都给我顶上去！把化工厂那条给我压下去！快去！”
“是！是！”
张德海又一次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这一次，他直接联系了微博的广告代理商。
“五百万！我要买热搜前三！一个小时！”
“不够？一千万！”
“还不够？！两千万！把榜一给我撤了！立刻！马上！”
在金钱的驱动下，微博的热搜榜，开始了一场诡异的拉锯战。
#某某明星深夜吃火锅#
#最新款手机发布#
#震惊！男子竟在街头……#
无数无聊的词条，被强行推上了热搜。
然而……
无论它们怎么挣扎，怎么往上冲。
那个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词条，却始终死死地钉在榜一的位置，纹丝不动！
#秦氏集团，还江城人民一片净水！#
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刺眼的“爆”字！
无数正在吃瓜的网友，也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
“笑死我了，你们看热搜榜，秦家这是花了多少钱啊，想把自己的丑闻压下去？”
“下面的热搜换了八百轮了，榜一那个就是不动，跟焊在上面一样！”
“这哪是压热搜啊，这简直是公开处刑！秦家花了几千万，就为了告诉所有人：没错，我就是心虚了，我就是在投毒！”
“史上最失败公关，没有之一！秦家的公关团队可以集体辞职了！”
“花钱买寂寞，哈哈哈哈，年度最佳笑话！”
拙劣的公关手段，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像是在火上浇了一桶油！
舆论，彻底反噬！
秦家的声望，在这一刻，跌入了谷底！
远星科技。
顾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越聚越多的记者和抗议人群。甚至还看到了那只被他契约过【隐匿本能】的流浪猫，虽然后来解除契约的时候，顾远想养它，可是却被它跑掉了。
他拿起手机，看着那个被自己死死锁在榜一的热搜词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件小事。
他戴在手指上的契约之戒，幽光一闪。
临时契约的目标，如果没有特定的时间，12个小时就会自动解除，但是前面在办公室里契约的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直接解除吧。
【契约目标：会议室的绝对隔音，已解除。】
【契约目标：会议桌的坚固性，已解除。】
【契约目标：头顶吊灯的绝对稳定，已解除。】
【初始契约槽位：6（已用3，剩余4）】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着微博热搜榜的APP图标上。
【契约之眼，开启！】
嗡！
在他的视界里，那个小小的图标，瞬间化作了一个由无数代码和规则构成的、复杂无比的金色轮盘！
轮盘的核心，有一个不断跳动、闪烁的标签。
【刷新逻辑】！
“就是你了。”
顾远心中默念。
“第一契约槽位，启动！”
“以我顾远之名，签订临时主仆契约！”
“契约目标——【微博热搜榜的，刷新逻辑】！”
“契约时限：12小时！”
“契约指令：锁定#秦氏集团#相关词条于榜首，优先级……最高！”
【契约生效！】
秦家花几千万都办不到的事。
在顾远这里，不过是动动念头而已。
这就是，神的权能！
叮！
就在这时，全江城所有人的手机，都同时收到了一条新闻推送。
来自最官方的媒体——【江城发布】。
【市环保局、公安局、市场监督管理局已成立联合调查组，于今日上午九时，正式进驻秦氏集团，就旗下化工厂排污问题，展开全面调查！】
轰！！！
官方，下场了！
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秦家这头看似庞大的骆驼！
秦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啊啊啊啊——！！！”
秦天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弹窗，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充满了不甘与绝望的咆哮！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个价值三百万的元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啪嚓！
瓷瓶碎裂，化作一地狼藉！
就如同秦家此刻的处境！
顾远看着手机上那条新闻，脸上的笑容，愈发愉悦。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一场好戏，怎么能这么快就结束？
他要的，是让秦天，让整个秦家，在最清醒的状态下，一步步地，走向毁灭的深渊！
嗡嗡……
他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顾远点开。
短信内容，简洁得令人发指。
一张图片，和一句话。
图片，是一张设计感极强的电子邀请函，上面印着一行醒目的大字。
【GTC全球科技峰会·江城站】
而下面那句话，则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想看秦天更狼狈的样子吗？来这里。”
顾远的目光，在那张邀请函上扫过。
最后，定格在了“特邀嘉宾”那一栏的某个名字上。
苏清影。
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森然而有趣的弧度。
“有点意思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