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为江城的摩天大楼镀上了一层金边。
顾远站在原秦氏集团总部的顶楼办公室，端着一杯手磨蓝山，俯瞰着脚下这座苏醒的钢铁丛林。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
很香。
“啧。”
顾远咂了咂嘴，感觉有点无聊。
秦家倒得太快，就像一场刚热完身就结束的拳赛，连汗都没出。
至于秦镇雄遗言里提到的那个什么狗屁“观察者”组织……
这都过去三天了。
连个响儿都没有。
效率太低。
差评。
“砰——！”
办公室的大门，像是被人用攻城锤撞开，发出一声巨响！
陈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那张帅气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头发乱得像个鸡窝。
“老……老板！”
“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顾远慢悠悠地转过身，瞥了他一眼。
“公司被炸了？”
“没有！”
“账户被盗了？”
“不是！”
“那你老婆跟人跑了？”
“我他妈哪有老婆！”陈锋都快哭了，“老板！是技术部！我们最核心的技术部！出邪门事了！”
顾远挑了挑眉，终于来了点兴趣。
“说。”
陈锋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抖。
“李……李大头，就是我们从鹅厂挖来的那个顶尖程序员，昨天晚上加班的时候，突然疯了！”
“他抱着脑袋在办公室里尖叫，把价值几十万的服务器都给砸了！”
“嘴里一直喊……一直喊……”
“喊什么？”
陈锋的脸色白得像纸，凑到顾远耳边，用一种说鬼故事的语气，压低了声音。
“他说……他说屏幕里的代码，全都活了！”
“变成了一条条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的，要从屏幕里爬出来，往他眼睛里钻！”
……
起初，顾远以为是扩张太快，员工压力太大导致的集体幻觉。
毕竟，吞并了秦家之后，远星科技的体量，一天一个样，员工们连轴转了快半个月了。
他大手一挥，直接给全公司放了三天带薪假。
还花大价钱，请来了江城最顶级的心理疏导师团队，一对一进行心理按摩。
甚至，他还亲自组织了一场盛大的团建活动，游轮派对，嫩模管够，酒水畅饮！
然而。
常规的手段，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情况，愈演愈烈！
三天假期结束。
技术部超过三分之一的员工，递交了辞职报告！
理由千奇百怪！
有人说，他总感觉同事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有人说，他晚上睡觉，总能听见有人在他耳边敲代码，敲的还是他负责的那个模块！
更离谱的是，两个关系最好的项目组长，竟然在公司的茶水间里大打出手，头都打破了！
问原因？
A说B泡的咖啡里，有一股尸体的味道！
B说A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曾经那个凝聚力最强、最富有激情的团队，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火药桶，猜忌、怀疑、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每个人心底蔓延！
再这样下去，公司还没被外敌打垮，自己就先从内部崩溃了！
“妈的。”
顾远坐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那双总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眸，此刻，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事情，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这已经不是商业问题了。
这是一种他妈的……超自然现象！
嗡！
顾远眼底，幽光一闪！
【契约之眼，开启！】
整个会议室，在他的视界中瞬间数据化！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会议室正中央，那道他曾经亲手签订的，代表着整个团队精神核心的金色概念体上！
【团队凝聚力（大师级）】！
然而！
下一秒！
顾远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那是什么？！
只见，那团原本璀璨、纯净、散发着温暖光芒的金色概念体上，此刻，竟然爬满了无数条如同墨汁般、正在缓缓蠕动的黑色丝线！
这些黑线，就像最恶毒的寄生藤蔓，死死地缠绕着金色的概念体，将它勒得遍体鳞伤，光芒黯淡！
一股阴冷、不祥、令人作呕的气息，从那些黑线上散发出来！
而在那被污染的概念体标签下方，一行血红色的系统提示，正在疯狂闪烁，刺得他眼睛生疼！
【警告！警告！】
【概念体‘团队凝聚力’，正遭受未知高等概念‘恐惧’的持续性侵蚀！】
【污染度：17%！】
【若污染度超过50%，该概念体将彻底崩解！届时，公司将爆发大规模离职潮与内部暴乱！】
轰！
顾远的大脑，像是被一颗炸弹引爆！
恐惧！
秦镇雄！
观察者！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瞬间，全部串联了起来！
“呵……”
顾远缓缓地靠在椅子上，胸腔里，发出一声极度压抑的、冰冷的笑声。
“终于来了么？”
“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总算舍得伸出爪子了。”
他没有愤怒，没有惊慌。
只有一种猎人发现猎物踪迹后的……极致的冷静与兴奋！
这根本不是什么商业竞争！
这是一场来自世界暗面的、无声的宣战！
一个同样拥有着干涉“规则”能力的“天赋者”，正在用他那看不见的手段，向自己发起攻击！
想用“恐惧”，来瓦解我的帝国？
想法不错。
可惜。
你找错了对手。
顾远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没有选择直接用【契约之眼】去对抗那股“恐惧”的力量。
那太蠢了。
就像两军交战，连对方主帅在哪都不知道，就傻乎乎地冲上去，那是莽夫才干的事。
想掐死一只在你房间里嗡嗡叫的苍蝇，你首先需要的，不是一把锤子。
而是一双，能精准定位到它的眼睛！
顾远坐在老板椅上，目光落在了自己手指上那枚平平无奇的戒指上。
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而玩味的弧度。
“老朋友，该干活了。”
他打开电脑，从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调出了一份档案。
档案上，是一个穿着囚服的中年男人的照片，眼神阴鸷，带着一股技术宅特有的偏执。
【姓名：李卫东】
【原秦氏集团信息安全部总监】
【罪名：职务侵占，窃取商业机密】
【目前状态：于江城第一监狱服刑，剩余刑期：八年零三个月】
【忠诚度评估：极高（对秦家），对顾远仇恨值：95（不死不休）】
“完美。”
顾远看着这份档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个忠于旧主、技术顶尖、又对自己恨之入骨的黑客。
简直是量身定做的……实验材料。
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戒指之中。
那项刚刚解锁的、还带着滚烫温度的全新能力，在他的意念中清晰浮现。
【概念融合】！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瞬间成型！
要对付这种看不见的敌人，首先，需要一把能洞察一切，撬开一切秘密的……手术刀！
顾远的意识，在自己的概念库中飞速扫过。
很快，他锁定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散发着微光的基础概念。
一个，来自于刚刚被他送进监狱的李卫东。
【黑客技术（精英级）】！
另一个，来自于某个被他顺手处理掉的、秦家豢养的商业间谍。
【审讯技巧（熟练级）】！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在他的意志下，被强行拖拽到了一起！
顾远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如同魔鬼的低语。
“开始融合。”
“目标一：【黑客技术】。”
“目标二：【审讯技巧】。”
嗡——！！！！
他手指上的戒指，猛地爆发出一阵幽暗深邃的光芒！
光芒之中，那两个代表着不同规则的概念体，如同两团被无形大手抓住的橡皮泥，开始剧烈地挣扎、抗拒！
但，在顾远那霸道到不讲道理的意志下，它们被强行地、粗暴地，挤压、扭曲、撕裂、重组……
最终，糅合在了一起！
【融合中……警告！概念冲突率78%！融合失败风险极高！】
【强行执行主人意志！】
【融合进度：10%……50%……99%……】
【叮！】
【恭喜宿主！融合成功！】
【您已创造出全新的复合概念——】
【——‘信息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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