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苏清影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份女王般的镇定。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惧,还有一丝无法抑制的兴奋的颤抖。
“顾远……”
“就在刚才,开盘的一瞬间,秦氏集团所有关联股票,全部跌停!”
“不!不是跌停!是直接崩盘!无数的卖单像疯了一样涌出来,根本没人接!连一秒钟的抵抗都没有!”
“现在,秦家的市值,已经无限趋近于……零。”
苏清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还有……秦镇雄,那个老头子,在收到法院判决书之后,当场突发大面积心梗,被送进了抢救室。”
“医生说……”
“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顾远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消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
秦家?
秦镇雄?
哦。
结束了啊。
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游戏通关后的……无聊。
“知道了。”
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整个江城,乃至全国的财经界,都见证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教科书般的商业帝国闪电崩塌!
#秦氏集团股价雪崩#
#不败战神王牌当庭自爆#
#秦家创始人秦镇雄病危#
一个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
秦氏集团,这个屹立于江城之巅数十年的庞然大物,在短短几天之内,分崩离析,轰然倒塌!
银行的催债函,堆成了山!
合作伙伴的解约书,雪片般飞来!
集团内部,高管离职,员工恐慌,树倒猢狲散!
曾经有多么辉煌,此刻,就有多么凄凉!
所有人都想不通!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叫顾远的年轻人,到底用了什么通天的手段,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将一个百亿帝国,玩弄于股掌之间,直至彻底毁灭?!
这已经不是商业手段了!
这是妖术!
这是神魔才有的力量!
……
三天后。
秦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
这里,曾经是秦家权力的中心,每一个决策,都能影响江城经济的走向。
而现在。
这里,是它的葬礼现场。
长长的会议桌旁,坐满了西装革履的银行代表、律师、会计师。他们像一群冷静而贪婪的秃鹫,准备分食这头巨兽最后的尸体。
顾远,坐在主位上。
他甚至没带陈锋,只身一人,悠闲地把玩着一支派克钢笔。
在他的对面,是几个面如死灰的秦家族人,他们低着头,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顾先生,这是我们拟定的最终收购协议。”
一个金牌律师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恭敬地推到顾远面前。
“按照破产重组流程,我们将秦氏集团旗下所有核心资产,包括地产、科技、能源等板块,打包作价……”
律师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一元。”
“噗通!”
一个秦家的中年人听到这个数字,再也承受不住,双眼一翻,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晕死过去。
一元!
一个价值数百亿的商业帝国,最后只值一元!
这是何等的羞辱!
这是何等的残忍!
顾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拿起协议,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的签名处。
就在他的笔尖即将落下的瞬间!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一股巨力狠狠撞开!
一道披头散发、双眼血红的人影,像一头疯狗般冲了进来!
是秦天!
几天不见,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秦家大少,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头发油腻地黏在脸上,那张曾经还算英俊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
“顾远!!!”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死死地盯着顾远,那眼神里的怨毒与疯狂,仿佛要将空气都点燃!
“是你!都是你干的!”
“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爷爷死了!秦家完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啊!!”
秦天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就要朝顾远扑过来!
“拦住他!”
几个早有准备的保安一拥而上,死死地将他按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
秦天疯狂地挣扎着,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口水和眼泪流了一地。
“顾远!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整个会议室,都回荡着他那凄厉而绝望的诅咒。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肉跳,背脊发凉。
然而。
从始至终,顾远都没有看他一眼。
仿佛那条在地上蠕动的疯狗,只是一团无意义的空气。
他只是平静地,在那份价值一元的收购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走龙蛇。
顾远。
两个字,宣告了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和一个新时代的……降临。
签完字,他将钢笔帽“咔哒”一声盖好,随手将协议扔给律师。
“搞定。”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就好像,只是踩死了一只……挡路的蚂蚁。
“啊啊啊啊啊——!!!”
身后,秦天那彻底崩溃的、不甘的咆哮,被厚重的会议室大门,彻底隔绝。
……
傍晚。
顾远站在了秦氏集团总部的顶楼。
这里,现在是他的办公室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如同一片倒悬的星河,匍匐在他的脚下。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走进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得体燕尾服,身形佝偻的老人。
他是秦家的老管家,福伯,在秦家干了四十多年。
“顾……顾先生。”
福伯的姿态放得很低,眼神里充满了复杂,有恐惧,有悲伤,也有一丝……好奇。
“有事?”顾远没有回头。
“老爷子……临走前,留下了一样东西。”
福伯颤抖着手,从怀里捧出一个古朴的、上了锁的紫檀木盒。
“老爷子说,秦家的人,谁都不能看。”
“这份遗物,指名……要交给您。”
顾远终于转过身,挑了挑眉。
秦镇雄的遗物?
留给自己的?
有意思。
他接过木盒,入手微沉。
福伯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地说道:“老爷子还托我给您带一句话。”
“他说,他到死都没看懂您。”
“他说,他这一辈子,靠着一点微末的运气,躲过了无数风浪,但他能感觉到,您带来的,不是风浪,是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天谴。”
“他输得……心服口服。”
说完,福伯再次鞠躬,佝偻着身子,默默地退了出去,像一个时代的背影,悄然落幕。
办公室里,只剩下顾远一人。
他打量着手里的木盒,没有锁,但上面似乎有一种奇特的能量封印。
顾远伸出手指,轻轻一点。
【契约之眼】的力量,瞬间将那层薄弱的封印冲垮。
“咔哒。”
木盒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地契房产。
只有一本厚厚的、封皮已经泛黄的牛皮笔记本。
顾远拿出笔记本,翻开了第一页。
一股陈旧的墨水味扑面而来。
上面是秦镇雄那苍劲有力的笔迹。
【民国三十八年,余随家父南渡,于香江码头,亲眼见一苦力,为避当头砸下之货箱,身形竟凭空横移三尺,宛若鬼魅。事后问之,其人惊恐,言称乃是天生之能,情急之下方可施展。此,乃我平生第一次,窥见世界之‘异常’。】
顾远瞳孔微微一缩!
他继续往下翻。
笔记本里,记载的全是秦镇雄在过去几十年里,从世界各地搜集到的、关于各种“异常”事件的零星记录!
【1968年,西贡。密报,一越南女童,可与林中百兽沟通,指挥群猴,为游击队传递情报。】
【1985年,东瀛。黑道山口组内,有一名为‘鬼手’之赌徒,逢赌必赢,号称能看见‘运气的流向’。后此人得罪高层,被沉入东京湾。】
【1999年,西伯利亚。一科考队遭遇雪崩,全队遇难,唯有一向导存活。据其所言,他在雪崩前一刻,听到了‘大地的哭声’。】
……
一桩桩,一件件!
这些被普通人当做都市怪谈、地摊文学的离奇事件,被秦镇雄用最严谨的态度,一一记录在案!
他将这些拥有着各种匪夷所思能力的人,统称为——
“天赋者”!
顾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这个世界……
果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一口气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那是秦镇雄用颤抖的笔迹,写下的最后遗言。
【吾,秦镇雄,亦为‘天赋者’。】
【吾之天赋,名为‘危机预感’,微末之能,却助我秦家数次躲过灭顶之灾。然,面对顾远,吾之天赋,如萤火之于皓月,非但不能示警,反被其光芒灼伤,彻底失效。】
【此人,非‘天赋者’所能概括。其存在,已是‘规则’本身。】
【我知此笔记,必会落入你手。此非我愿,乃我那微末天赋,在彻底崩碎前,给我的最后指引——顺从你,方有一线生机。】
【笔记,是我秦家数十年积累,赠予阁下,只求……为我秦家,留一丝血脉。】
【最后,亦是最重要的警告——】
【我曾于欧洲,耗费天价,从一古老家族手中,聘请过一位天赋者作为顾问。其人之天赋,为操纵‘人心之恐惧’,阴狠至极。】
【而那个古老家族,他们自称为……】
【‘观察者’!】
【他们游离于世界之外,收集、记录、甚至圈养天赋者!他们对你这样的‘异常’,必然抱有极大的兴趣!】
【小心他们!】
【他们……】
看到这里,笔迹戛然而生,最后一笔,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充满了绝望的墨痕。
显然,秦镇雄写到这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顾远“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
观察者?
操纵恐惧?
一个更广阔、更危险,也更精彩的世界,终于向他,掀开了神秘的一角!
对秦家的复仇,已经结束了。
但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
顾远手指上,那枚平平无奇的戒指,突然传来一阵滚烫的灼热!
嗡——!!!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金色光幕,在他眼前轰然展开!
【警告!检测到宏大概念体‘秦氏商业根基’已彻底崩解!】
【正在吸收逸散的规则之力与庞大气运……】
【吸收中……10%……50%……100%!】
【吸收完成!能量转化率:120%!远超预期!】
【恭喜宿主!完成史诗级成就——‘帝国的黄昏’!】
【奖励:解锁全新核心能力——】
【——‘概念融合’!】
【概念融合:可将两个或以上已掌控的‘概念’进行融合,创造出全新的、更高阶的复合概念!(例:‘逻辑严谨性’ ‘贪婪’=‘蛊惑人心的诡辩’)】
顾远看着那全新的能力介绍,眼中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热!
他缓缓摊开手掌,仿佛要将整个城市的夜景,都握入掌中。
嘴角,勾起一抹睥睨天下的笑容。
“观察者?”
“来吧。”
“让我看看,你们……”
“够不够资格,做我的新玩具。”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