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林薇薇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像一把锋利的冰锥，刺破了顾远脑中那片狂暴混沌的能量风暴！
“你的身体数据波动超载了！不要命了吗？！”
她疯了一样冲过来，根本不管顾远身上那股失控的精神力有多危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入手处，滚烫！
像是在摸一块烧红的烙铁！
“你的细胞正在发生不可逆的链式崩解！精神力阈值超过安全上限470%！再不止损，你就不是人了，是一坨烤熟的蛋白质！”
林薇薇的语速快得像机关枪，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一边吼，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银色的注射器，想也不想就朝顾远脖子上扎去！
“高浓度神经抑制剂！能暂时……”
啪！
顾远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七窍渗出的血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我……”
“……没事。”
顾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那股在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狂暴力量，在林薇薇冲过来的那一刻，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竟然奇迹般地开始平息！
【契约之戒】似乎感应到了来自外界的强烈“担忧”和“关心”，主动开启了某种保护机制！
失控的精神力，如退潮般，缓缓缩回了他的精神核心。
“你管这叫没事？！”
林薇薇看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哭得更凶了。
“你再晚一秒，就可以直接送去火葬场了！连骨灰都不用捡，自己就烧干净了！”
顾远咧了咧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别哭了，再哭妆都花了。”
他晃晃悠悠地站直身体。
体内，被强化过的细胞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进行着自我修复。
那种撕裂般的剧痛，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
刚才的失控，虽然危险，却像一次野蛮的“拓宽经脉”！
他能感觉到，自己精神力的“容量”和“韧性”，都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祸兮福所倚！
“你还笑！”
林薇薇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得一跺脚，眼圈红得像兔子。
“跟我去医疗室！立刻！马上！”
……
半小时后。
顶层，顾远的私人卧室内。
他赤着上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身上那些恐怖的伤口，在医疗舱的修复下，已经消失无踪，只在胸口处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淤青，证明着刚才的疯狂并非幻觉。
林薇薇那个科学疯子，在给他做了全套检查，确认他身体数据恢复正常，甚至还强了一截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被苏清影派来的秘书给“请”走了。
临走前，那幽怨的小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不爱惜自己的大猪蹄子”。
顾远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
今晚的收获，太大了。
不仅摸索出了“概念组合技”的用法，更是在失控的边缘，强行拓宽了自己能力的边界。
三层BUFF……
下次，一定能成功！
就在他思绪翻涌之际。
一道带着三分戏谑，七分慵懒的悦耳女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啧啧，身材不错嘛。”
“就是不知道，是看着好用，还是真的好用？”
顾远端着酒杯的手，稳如磐石。
他甚至没有回头。
“龙组的经费，是不是都拿去给你买夜行衣了？”
“大半夜的，总喜欢从别人家阳台进来，你属猫的？”
阳台上。
夜鸢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倚在了栏杆上。
她还是那一身勾勒出魔鬼身材的黑色紧身皮衣，双手抱胸，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顾远那线条分明的背肌，和胸口那抹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
“姐姐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夜鸢轻笑一声，迈开长腿，踩着高跟短靴，发出“嗒、嗒”的声响，优雅地走了进来。
“听说你今天又打了群架，又被人在网上黑，忙得不亦乐乎。”
“怎么样？用不用姐姐帮你把那什么陈家的老鼠窝，一把火点了？”
她的语气轻描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去楼下便利店买瓶酱油一样的小事。
“一群只会躲在阴沟里的臭虫，还不配让你动手。”
顾远转过身，和她对视。
“说吧，专程跑一趟，不会就是为了来看我的肌肉吧？”
夜鸢的目光，落在他胸口那块淤青上，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miscernible的锐利。
“当然不是。”
她从战术腰带上，取出一个超薄的投影设备，随手往空中一扔。
嗡！
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两人之间展开。
光幕上，是一张错综复杂的资金流向图。
无数条代表着金钱的红色线条，从一个位于欧洲的隐秘账户出发，经过了十几个不同国家的空壳公司、基金会、甚至线上赌场的层层“洗涤”，最终，汇入了一个支付给“鬣狗”佣兵团的账户。
“你们龙组的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顾远扫了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这手法，专业，谨慎，而且极其烧钱。
为了支付区区几十万美金的佣金，中间环节损耗的“手续费”，恐怕都不止这个数。
“这只是开胃菜。”
夜鸢玉指在空中轻轻一划。
光幕上的画面切换。
出现了几个空壳公司的注册法人信息。
全都是些查不到任何背景的“幽灵”，用的也是假身份。
“我们的人，顺藤摸瓜，查到这些‘幽灵’身份的伪造渠道，都指向了同一个源头。”
夜鸢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欧洲一个古老的，以提供情报和‘解决方案’闻名的家族。”
“他们自称……‘观察者’。”
观察者！
顾远瞳孔微微一缩。
又是他们！
三年前，陈家背后，就有这个家族的影子！
“看来，陈家不是狗改不了吃屎。”
顾远冷笑一声。
“他们只是换了个更厉害的主人，又觉得自己行了。”
“小家伙，你还没明白。”
夜鸢忽然收起了投影，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暗淡了几分。
她一步步走到顾远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那股独特的，带着一丝硝烟和香水混合的危险气息。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正经。
“别以为上次赢了，就万事大吉。”
“三年前，你对付的陈家，还有这次的‘鬣狗’，都只是那个家族看门的老仆人，闲着无聊，随手朝池塘里扔了两块石头，想看看水花有多大而已。”
夜鸢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尖冰凉，轻轻划过顾远胸口那块淤青。
“真正的核心成员，比你想象的，要可怕一万倍。”
“疼吗？”
她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妩媚入骨，带着一丝蛊惑。
“姐姐看着，都心疼呢。”
顾远一把抓住了她那只不老实的手。
她的手很软，很滑，却带着一层常年握枪的薄茧。
“疼过。”
顾远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夜鸢的眼底。
“才会记得更牢。”
“三年时间……”
他嘴角的弧度，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
“足够了。”
夜鸢看着他眼中的那份自信，微微一怔。
那不是虚张声势的狂妄，而是一种源于绝对实力的笃定！
这个男人，成长的速度，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忽然狡黠一笑，猛地抽回了手。
然后，她像只小狗一样，凑到顾远身边，挺翘的鼻子在他身上轻轻嗅了嗅。
“唔……”
夜鸢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有股科学疯子身上才有的，那种消毒水混合着咖啡因的香水味……”
她又嗅了嗅另一边。
“还有一股冰山美人独有的，那种冷冽的，像雪后松针一样的味道……”
“小弟弟，你这里，是越来越热闹了嘛。”
“需不需要姐姐帮你参谋参谋？”
顾远脸一黑。
这女人的鼻子，比狗还灵！
“你要是闲得没事干，可以去帮我把公司的厕所刷了。”
“哎呀呀，真是无情呢。”
夜鸢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转身走向阳台。
她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栏杆，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即将融入夜色。
她忽然回头，屈指一弹。
嗖！
一个黑色的U盘，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稳稳地落入顾远手中。
“里面有点好玩的东西。”
夜鸢的声音，从夜风中传来，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关于‘混沌之核’的古老传说，或许对你那个什么‘神学编程’的研究，有点帮助。”
“别忘了，你欠姐姐的人情，可是越来越多了哦~”
话音未落。
她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顾远低头，看着手中那个冰凉的U盘。
混沌之核？
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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