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奥迪车里，气氛堪称一绝。
驾驶位上，苏清影面若冰霜，专注开车，仿佛方向盘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副驾驶，林薇薇抱着笔记本，十指如飞，嘴里念念有词，什么“数据模型”、“谐波共振”，跟念经似的，整个人都快钻进屏幕里了。
一个冰山，一个火山。
夹在中间的顾远，感觉自己就是那块三明治里的火腿，快被两片面包挤成肉干了。
他靠在后座，闭着眼睛，脑子里却疯狂转动。
刚才的“危机”公关，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团队协作。
苏清影负责战略布局，大开大合，是司令部。
林薇薇负责技术突破，精准狙击，是特种部队。
而自己，就是那个不讲道理，直接掀桌子的核武器。
三者结合，效果拔群！
等等……
组合？
顾远脑中一道闪电劈过！
人与人之间可以组合，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那老子的【契约之戒】，这些虚无缥缈的“概念”，是不是也能组合？！
【硬度】 【锋利】=？
【光线】 【声音】=？
【速度】 【力量】=？！
卧槽！
顾远猛地睁开眼，瞳孔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新世界的大门，好像被他一脚踹开了！
他感觉自己以前简直是在抱着金饭碗要饭！
单一的概念契约，就像是游戏里只用平A的菜鸟！
真正的神级玩家，玩的都是连招！是组合技！
“薇薇！”
顾远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公司的综合训练场，现在有人用吗？”
林薇薇从数据世界里抬起头，茫然地“啊？”了一声。
“我要用一下。”
顾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自己，打造成一台高达！”
……
远星科技，地下五层，S级综合训练场。
这里是公司最烧钱的部门之一，足以模拟从巷战到丛林战的各种极端环境，还能进行超高精度的武器和身体机能测试。
此刻，空旷的训练场中央，只站着顾远一个人。
他随手从旁边的工具架上，拿起一把最普通不过的，长约三十厘米的钢制直尺。
“就从你开始吧。”
顾远掂了掂手里的钢尺，闭上了眼睛。
【契约之眼，启动！】
精神力如丝线般探出，精准地缠绕在这把平平无奇的钢尺上。
【契约目标：钢尺‘M-07’！】
【契约内容：其‘硬度’概念，临时提升800%！】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扫过。
顾远睁开眼，手中的钢尺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他走到场地边缘，那里立着一块用来测试抗打击能力的特种合金靶。
顾远抡起钢尺，用尽全力，狠狠地抽了下去！
当！
一声巨响！
火星四溅！
那块厚达五厘米的合金靶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而他手中的钢尺，连一丝弯曲都没有！
“有点意思。”
顾远看着完好无损的钢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那么……第二乐章，开始！”
他再次闭上眼，精神力第二次笼罩了钢尺！
【追加契约目标：钢尺‘M-07’！】
【追加契约内容：其‘锋利’概念，临时提升1000%！】
这一次，精神力的消耗，比刚才大了将近一倍！
顾远感觉大脑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CPU超频过度的预警。
他睁开眼。
手中的钢尺，依旧是那个平平无奇的样子，甚至连刃口都没有。
但是，在顾远的感知中，这把尺子，已经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他再次走向那块合金靶。
这一次，他没有用“抽”的。
而是像握着一把短刀，轻轻向前一送！
“噗嗤！”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
只有一道如同热刀切黄油般，令人牙酸的轻响！
那把没有开刃的钢尺，毫无阻碍地，直接没入了合金靶！
整个过程，丝滑得不像话！
顾远松开手。
那把钢尺，就那么直挺挺地插在合金靶上，尺身还在微微震颤，发出“嗡嗡”的鸣响！
“怪物……”
监控室里，通过授权镜头看着这一幕的林薇薇，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她旁边的屏幕上，代表顾远精神力输出的曲线，瞬间飙升了两个波峰！
“双重概念附加……这……这简直就是‘附魔’！”
科学疯子的眼中，再次燃起了狂热的火焰！
训练场内。
顾远拔出钢尺，随手一扔。
当啷一声，钢尺掉在地上，恢复了它原本的凡物姿态。
“消耗太大，性价比不高。”
他摇了摇头。
这种“附魔”手段，偶尔玩玩还行，真当常规武器用，分分钟把自己抽干。
“接下来，试试环境组合技。”
顾远走到场地中央站定。
“第一步，视觉欺诈。”
【契约目标：我身体周围三米内，‘光线折射率’！】
【契约内容：与周边环境同步，偏差值低于0.01%！】
唰！
顾远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他没有消失，但整个人就像是打上了马赛克，又像是烈日下蒸腾的空气，与背景融为一体，极难被肉眼捕捉！
“第二步，听觉误导。”
【契约目标：我脚步声的‘声音传播方向’！】
【契约内容：随机向五米外偏移！】
做完这一切，顾远动了！
他开始在场内高速移动！
监控室里，林薇薇猛地瞪大了眼睛！
屏幕上，顾远的身影如同鬼魅，时隐时现！
更诡异的是，从扬声器里传来的脚步声，完全是混乱的！
声音明明从左边传来，但顾远的身影，却在右边一闪而过！
“幽灵！这他妈是真正的幽灵！”
林薇薇激动地一拍桌子！
这种能力，要是用在潜入和暗杀上，简直无解！
“还不够。”
顾远停下脚步，解除了契约。
这种组合技，对精神力的控制要求极高，需要同时维持两个“频道”的输出，一心二用。
“再试试，对敌DEBUFF组合！”
他按下面前的按钮，一台外形狰狞的战斗机器人，从地面缓缓升起。
【测试模式：自由格斗！】
机器人双眼红光一闪，发出一声咆哮，朝着顾远猛冲过来！
顾远不闪不避，精神力瞬间锁定！
【契约目标：战斗机器人‘T-800’号！】
【组合契约内容：其‘平衡感’概念，削弱50%！其‘方向感’概念，强制紊乱！】
正在高速冲锋的机器人，动作猛地一僵！
下一秒！
它就像一个喝了三斤假酒的醉汉，突然开始原地打转，手舞足蹈！
它想要冲向顾远，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一头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砰！
机器人摔了个四脚朝天，还在地上徒劳地抽搐着，像一只翻了壳的乌龟。
“噗！”
顾远差点笑出声。
这招，太他妈损了！
他决定给这招起个名字，就叫——“你喝假酒了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顾远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自身BUFF叠加！”
他摆开架势，精神力前所未有地集中，如咆哮的怒涛，涌向自己的身体！
【第一层BUFF：契约自身‘反应速度’，提升300%！】
【第二层BUFF：契约自身‘肌肉爆发力’，提升200%！】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爆炸性力量，瞬间从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喷涌而出！
他的视野，在这一刻，仿佛进入了子弹时间！
世界，变慢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顾远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地面，龟裂！
他的身影，直接在原地拉出了一道残影！
快！
快到极致！
他一拳轰向了旁边的力道测试器！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台由特种材料制成，最高可承受十吨冲击力的测试器，屏幕上的数字疯狂飙升！
五吨！
八吨！
十吨！
轰！
数值直接爆表！
整个测试器，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哀鸣，直接炸成了一堆零件！
“咳咳……”
顾远收回拳头，剧烈地喘息起来。
双重BUFF褪去，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疲惫感和肌肉酸痛，瞬间席卷全身。
但他眼中的兴奋，却几乎要溢出来！
强！
太强了！
这才是【契约之戒】该有的力量！
“两层BUFF，就这么猛……”
顾远舔了舔嘴唇，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滋生。
“那如果……是三层呢？”
他要挑战极限！
顾远咬紧牙关，再次调动起所剩不多的精神力！
【第一层：反应速度！】
【第二层：肌肉爆发力！】
【第三层……契约我的‘痛觉’！给我……消失！】
嗡——！！！
就在他试图叠加第三层契约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三种不同的概念规则，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像三股失控的能量洪流，野蛮地冲撞在一起！
“呃啊！”
顾远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大脑像被一万根钢针狠狠扎了进去！
他的身体表面，青筋根根暴起，皮肤下甚至有诡异的光芒在流窜！
失控了！
精神力彻底失控了！
就在他即将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撕碎的刹那！
“滴——！”
训练场的大门，无声地滑开。
林薇薇抱着一块全新的银白色数据板，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顾远！我给你做了个新的生物监测手环，可以实时……”
她的话，戛然而生。
下一秒，她看到了场地中央，那个浑身颤抖，七窍都开始渗出鲜血的顾远！
“啪嗒！”
她手中那块凝聚了最新科技结晶的数据板，应声摔落在地，屏幕碎裂。
林薇薇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脸上血色尽褪！
她想都没想，疯了一样地冲了过去！
“笨蛋！”
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响彻整个训练场！
“你的身体数据波动超载了！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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