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那诡异的气氛，还没来得及发酵。
顾远的私人通讯器，突然发出了一阵急促的震动。
一条红色的高优先级警报，直接弹了出来。
【警告！检测到针对公司早期项目“绿洲计划”的大规模、有组织负面舆论攻击！】
【舆情指数在十五分钟内，飙升780%！】
“绿洲计划？”
顾远眉头一挑，脑子里瞬间调出了相关资料。
那是远星科技三四年前的一个边缘公益项目，旨在用无人机和特殊营养液，在半沙漠化地区进行植树。
后来因为技术路线调整，项目早就被封存了。
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怎么会突然被翻出来？
他点开链接，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震惊！千亿巨头远星科技竟是环保杀手？“绿洲计划”背后的惊天骗局！》
《专家泣血控诉：远星的“奇迹之树”，正在吸干西北的地下水！》
《伪善的科技外衣下，是资本血淋淋的獠牙！》
文章写得声情并茂，配图更是触目惊心。
几张不知道从哪里P来的，土地龟裂、树木枯死的照片，旁边还放着几张远星科技的LOGO。
典型的无脑黑。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信。
可偏偏，这种东西最容易煽动情绪！
“呵。”
顾远看着这些上蹿下跳的媒体，气笑了。
手段这么低级，一看就是陈家那帮蠢货的手笔。
脑子不好，钱倒是不少。
“怎么了？”
林薇薇终于从数据海洋里抬起头，好奇地凑了过来。
另一边，刚刚走到餐厅门口的苏清影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来，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询问。
“没事，一点小麻烦。”
顾远把数据板在桌上一转，推到两人面前。
“有人给我们送早餐来了，还是馊的。”
林薇薇扫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
“胡说八道！‘绿洲计划’用的营养液是高分子锁水材料，蒸发率比常规灌溉低了90%！怎么可能吸干地下水！”
作为当时项目的技术顾问之一，她对数据倒背如流。
苏清影则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便做出了判断。
“舆论爆点集中在三家二流媒体，背后有统一的推手在操作。”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始下达指令。
“法务部，准备起诉‘星空传媒’、‘焦点速递’……商业诽谤，索赔金额，一个亿起步。”
“公关部，联系所有合作平台，半小时内，全网推送澄清公告。”
专业！
冷静！
这就是千亿帝国女总裁的含金量！
然而，顾远却摇了摇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太慢了。”
苏清影和林薇薇同时看向他。
“这种事，走常规流程，就算最后赢了官司，恶心也恶心够了。”
顾远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今天，我们来玩点高效的。”
他目光扫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商业战场上的女王。
一个，是技术领域的疯子。
再加上自己这个……不讲道理的“神”。
这组合，好像有点意思。
“苏总，你的战场在明处，负责碾压。”
“薇薇，你的战场在暗处，负责掀桌。”
“而我，”顾远咧嘴一笑，“我负责当裁判，顺便给你们开个挂。”
“十五分钟。”
他伸出一根手指。
“我要这件事，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
总裁办公室，瞬间变成了临时的作战指挥室。
苏清影坐在主位，一道道指令从她口中发出，冷静而精准，整个远星科技的公关和法务部门，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轰然运转！
林薇薇则直接霸占了另一台电脑，双手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作响，屏幕上，无数代码如瀑布般滚落。
“找到了！‘星空传媒’的服务器防火墙，跟纸糊的一样！”
“正在入侵……搞定！他们的主编，叫王建。”
“正在调取他的个人资料……呵呵，有意思，他老婆的表弟在海外有个账户，半小时前，刚收到一笔五万美金的匿名汇款。”
“汇款路径……找到了！来自欧洲的一个离岸空壳公司，公司法人……叫ChenLong。”
陈龙！
陈家家主的亲侄子！
“干得漂亮！”
顾远打了个响指。
证据链，闭环了！
苏清影那边，澄清公告也已经拟好，正准备全网推送。
“等等。”
顾远伸出手，按在了苏清影那台笔记本电脑上。
“就这么发出去，效果不够爆炸。”
他闭上眼睛，精神力如水银泻地，瞬间笼罩了屏幕上那段文字。
【契约之眼，启动！】
【契约目标：“远星澄清公告-001号”之信息集合体！】
【契约内容：其‘可信度’概念，临时提升500%！其‘传播性’概念，临时提升1000%！】
嗡！
一股无形的规则之力，一闪而逝！
“好了，发吧。”
顾远松开手，像是什么都没做过。
苏清影虽然不解，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按下了发送键。
下一秒。
奇迹发生了！
全网，所有正在讨论这件事的社交平台、论坛、新闻APP……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刷了屏！
远星科技的澄清公告，以一种病毒式的、完全不讲道理的速度，瞬间出现在每一个人的时间线上！
而且，公告的内容，仿佛带着一种魔力！
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
“卧槽！我就说远星不可能干这种事！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P图死全家！造谣的媒体滚出来道歉！”
“支持远星！告死这帮无良媒体！”
前一秒还群情激奋的网友，下一秒，瞬间倒戈！
原本那些抹黑的帖子，被愤怒的评论和举报瞬间淹没，其下沉速度，比跳楼还快！
整个舆论的反转，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这……”
苏清影看着后台那条呈90度垂直拉升的阅读量曲线，和那清一色支持的好评，冰山般的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震撼”的表情。
这不科学！
这根本不符合任何传播学规律！
“数据……数据模型崩溃了！”
林薇薇那边更是发出了见鬼似的尖叫！
“我的舆情监控系统，所有算法全部失效！这……这是神迹吗？！”
只有顾远，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端起一杯咖啡。
“常规操作，勿6。”
他看了一眼时间。
“还剩十分钟，走吧，去会会那个收黑钱的记者。”
“收尾工作，要干净。”
……
半小时后。
星空传媒楼下。
一辆黑色的奥迪，悄无声息地堵住了一辆准备驶出停车场的甲壳虫。
车窗摇下。
主驾驶位，是气场全开，眼神冰冷的苏清影。
副驾驶，是抱着笔记本，一脸兴奋的林薇薇。
后座，是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的顾远。
甲壳虫里的中年男人王建，看到这诡异的三人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苏……苏总？”
他做梦都没想到，远星科技的最高执行官，会亲自堵在他公司楼下！
“王主编，赶时间吗？”
苏清影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
“我这儿有份文件，你或许有兴趣过目一下。”
她将一份文件递了出去。
王建颤抖着手接过，只看了一眼标题——《关于追究王建先生刑事及民事责任的律师函》，就感觉两腿发软，差点当场尿了！
“苏总，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做了客观报道！”他还在嘴硬。
“客观报道？”
林薇薇冷笑一声，将自己的笔记本屏幕转向他。
屏幕上，赫然是那笔五万美金的转账记录，以及他老婆和他表弟的亲密合照！
“王主编，你这个表弟，跟你老婆关系不错啊。”
林薇薇笑得像个小恶魔。
“需要我帮你查查，他们上周在四季酒店开房的记录吗？哦，对了，你家车库的监控，好像也坏了几天了，要我顺便帮你修修吗？”
技术宅的威胁，最为致命！
“啊！！！”
王建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看着苏清影那张冰冷的脸，又看了看林薇薇那魔鬼般的笑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后座那个从始至终都没睁开过眼睛的男人身上。
虽然那个男人一句话没说。
但王建却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审视，让他无所遁形！
顾远依旧闭着眼。
但在他的【契约之眼】视野里，王建头顶上，几行血红色的标签正在疯狂闪烁。
【目标：王建】
【状态：极度恐惧、悔恨、精神崩溃、膀胱压力过载……】
“我招！我全招！”
王建涕泪横流，像条死狗一样瘫在驾驶位上。
“是陈家！是陈家的人让我这么干的！求求你们，放我一马！”
苏清影收回文件，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跟我的律师去说吧。”
奥迪缓缓倒车，让开了道路。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危机，解除。
……
回去的车上。
气氛依旧有些微妙。
苏清影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紧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林薇薇则抱着她的宝贝笔记本，兴奋地做着数据复盘。
“报告！”
她忽然举手，像个向老师邀功的小学生。
“本次危机公关，总耗时28分37秒！比常规流程效率提升至少350%！舆论控制精度达到100%！”
“顾远，你的‘概念加持’对信息传播的增益效果，超出了我所有模型的预估！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她转头看向苏清影，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苏总，事实证明，在绝对的技术面前，任何商业手段和法律流程，都显得……有点笨重。”
苏清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方的路况，声音清冷地如同窗外的流云。
“技术，解决的是‘怎么做’。”
“而我，决定的是‘做什么’，和‘谁来做’。”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直接把林薇薇噎得说不出话来。
顾远在后座听着，差点笑出声。
这两个女人，明明配合得天衣无缝，偏偏还要嘴上争个高下。
一个想证明自己的技术是万能的。
一个想捍卫自己作为决策者的权威。
真有意思。
就在这时。
林薇薇忽然又冒出一句。
“我建议，为了更好地优化数据模型，我们应该定期进行类似的团队协作演练！最好每周一次！”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顾远甚至能感觉到，苏清影的后背，都僵硬了一下。
良久。
苏清影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平淡语气，缓缓开口。
“下次演练，请提前三天，跟我的秘书预约时间。”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