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了！顾总！全爆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财务总监刘伟，一个年近五十、向来以沉稳著称的老男人，此刻却像个被捅了窝的马蜂，满脸煞白，汗水浸透了他名贵的衬衫领口，手里死死攥着一部已经发烫的手机。
“和我们合作的所有商业银行！”
“就在刚刚！全部打来电话！”
刘伟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走调，他大口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他们说……说我们公司被列为最高风险单位，单方面……冻结了我们所有的信贷额度！还要求我们立刻、马上！偿还所有到期和未到期的贷款！”
“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话音未落，采购部的王经理也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的脸色比刘伟还要难看，简直像刚从坟地里爬出来一样。
“顾总！供应商！上游所有给我们供货的厂家！从芯片到电容，从外壳到包装盒！全部！一个不剩！”
“全都发来了违约函！”
“他们宁愿赔付三倍的违押金，也要立刻终止和我们的一切合作！！”
轰！
两道惊雷，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轰然炸响！
断贷！
断供！
这是一场商业战争里，最凶狠、最毒辣的绞杀！
这是要在一夜之间，抽干远星科技的每一滴血，撕碎它的每一寸血肉，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剩下！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几个闻讯赶来的高管，全都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他们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眼神里充满了世界末日般的绝望和恐惧。
完了。
这次是天塌了。
然而，在这片末日般的死寂中，唯一的声音，来自于主位。
咔嚓。
咔嚓。
顾远正拿着一把小剪刀，慢条斯理地修剪着窗台边一盆绿萝的枯叶。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神情专注，仿佛外面天塌地陷，都远不如他眼前这片小小的叶子重要。
这种极致的冷静，与周围山崩地裂般的恐慌，形成了一种诡异到令人发疯的对比！
就在这时！
大厅里，员工们聚集的区域，猛地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我的天！快看财经头条！”
“‘远星科技深陷财务丑闻，董事长顾远涉嫌多项违规操作，商业帝国一夜倾颓’？这他妈谁写的？！”
“完了，这下全完了！秦家！新闻里暗示了，是秦家出手了！”
“还上什么班啊！赶紧更新简历吧！再晚点，都找不到好的下家了！”
恐慌，如同病毒一样，在公司内部疯狂蔓延！
绝望、猜忌、动摇……
顾远甚至不需要刻意去看，就能感觉到一股股灰黑色的、代表着负面情绪的气息，从公司的每一个角落升腾而起，几乎要将整个空间的屋顶都给掀翻！
他放下剪刀，掏出手帕，仔細擦了擦手指。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这群已经六神无主的高管。
“【契约之眼】。”
他心中默念。
嗡！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在顾远的视界里，整个办公室，乃至整栋大楼，都弥漫着一股由【恐慌】、【绝望】、【动摇】所构成的、令人作呕的灰色雾气！
这些雾气之中，无数条纤细的、代表着【背叛意图】的黑色丝线，正从一个个员工的头顶延伸出来，连接向虚空中那一个个代表着“猎头公司”和“竞争对手”的闪亮图标！
他的公司，正在从内部开始腐烂、崩塌！
这就是秦家的手段。
常规，却致命。
他们甚至不需要动用什么奇特的手段，仅仅是凭借着数十年积累下来的资本与权势，就能轻易地将一头雄狮，活活困死、饿死！
叮铃铃——
桌上的私人手机，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
秦天。
所有高管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那眼神，如同溺水者看到了最后一根浮木。
顾远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并且，按下了免提。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
紧接着，秦天那带着戏谑与残忍笑意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顾远……”
“惊喜吗？”
“我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还喜欢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与得意，仿佛已经看到顾远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饶。
“二十个亿的棺材，只是开胃菜。”
“现在，才是正餐。”
“我的人告诉我，你的公司，最多再撑三个小时，就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直接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所以，我大发慈悲，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秦天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
“一，现在，立刻，马上，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将远星科技以一块钱的价格，无偿转让给我。然后，你，从江城消失。”
“二，你继续硬撑，我看着你众叛亲离，看着你亲手建立的一切化为乌有，最后，背着几十个亿的债务，像条野狗一样，从这栋大楼的楼顶跳下去。”
“选一个吧，我的……手下败将。”
赤裸裸的威胁！
毫不掩饰的羞辱！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一个个脸色惨白，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不是选择题。
这是死亡判决书！
然而，顾远却笑了。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啊……”
“秦少，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
“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二十个亿的损失，让你没睡好啊？”
什么？！
所有人都懵了！
都这个时候了，顾远他……他竟然还在挑衅秦天？！
他疯了吗？！
电话那头的秦天，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反应，他那自以为是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秦天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你以为你还能翻盘吗？！你以为这还是在你的股东大会上吗？！顾远！我告诉你！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你那点小聪明，就是个笑话！”
“哦？”
顾远拉长了语调，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是吗？”
“可我怎么觉得，真正的笑话，是你呢？”
“花二十个亿，就为了听个响儿。秦大少，你这败家……哦不，这放烟花的本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
秦天在那头，发出一声怒吼！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他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
他精心准备的雷霆一击，足以碾碎任何对手的商业绞杀，在顾远嘴里，竟然成了“放烟花”？！
“好好好！顾远！你有种！”
秦天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我倒要看看，三个小时后，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嘴硬！”
“你等着！给我等着破产吧！”
啪！
电话被狠狠挂断！
办公室里，高管们看着顾远，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疯子！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面对秦家这种庞然大物的碾压，他非但不怕，竟然还敢反过来嘲讽对方？！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顾远放下手机，对于秦天的挑衅不屑一顾。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混乱的景象。
他的眼中，那灰黑色的【恐慌】雾气，几乎已经凝为实质。
他的嘴角，却扯开一抹冰冷的笑意。
“秦家……”
“你们以为，战争的壁垒，是用钱和权势堆砌起来的吗？”
“天真。”
他轻声自语。
“物质的堡垒，一推就倒。”
“但精神的城墙，一旦铸成，便坚不可摧。”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些依旧处在震惊和呆滞中的高管。
“通知下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下午两点，所有总监级以上核心成员，到一号会议室开会。”
“我……要给我们的公司，进行一次小小的‘系统升级’。”
……
下午，一点五十九分。
远星科技，一号会议室。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公司的核心骨干。
足足三十多人。
每一个人，都是顾远亲手提拔起来的精英。
但此刻，这些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商界精英们，却一个个面如死灰，垂头丧气，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得像是追悼会现场。
他们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怎么办？真的要破产了吗？”
“我听说，楼下已经有其他公司的人力来堵门挖人了，开了三倍的薪水！”
“顾总到底想干什么？这种时候开会，难道是宣布解散？”
“唉，可惜了，多好的一家公司……”
就在这时。
吱呀——
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顾远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得体的西装，步伐沉稳，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有期盼，有疑问，有恐惧，有绝望……
他们像一群等待着神明宣判的信徒，等待着顾远开口。
是给他们一个奇迹？
还是给他们一个痛快？
然而，顾“远什么都没说。
他甚至没有走向主位。
他只是反手，将那扇厚重的大门，“咔哒”一声，轻轻关上。
整个会议室，与外界彻底隔绝。
他背对着所有人，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冰冷的门把手上。
那一瞬间，他戴在手指上的那枚漆黑戒指，猛地闪过一丝肉眼难以捕捉的幽光！
顾远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五个槽位。
正好，可以玩点大的了。
他闭上眼睛，磅礴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顺着他的手臂，涌入那枚戒指！
“第一契约槽位，启动！”
“契约目标锁定……”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如同魔鬼的低语。
“——【这间会议室的绝对隔音】！”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门把手为中心，瞬间扩散至整个会议室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
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高管们，猛地发现，自己身边同事的声音，消失了！
他们能看到对方的嘴在动，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恐慌，在他们心中蔓延！
这是怎么回事？！
顾远没有理会他们的骚动。
“第二契约槽位，启动！”
“契约目标锁定——【会议桌的坚固性】！”
“第三契约槽位，启动！”
“契约目标锁定——【头顶吊灯的绝对稳定】！”
一连三个契约，瞬间完成！
顾远能感觉到，整个会议室的物理属性，在这一刻被强行扭曲、固化！
这里，成了一座绝对安全、绝对与世隔绝的堡垒！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那一张张写满了惊恐和不解的脸。
他没有解释。
他只是抬起手，指向了那群人头顶上方，那片由【恐-慌】、【绝望】、【动摇】所组成的，几乎要凝为实质的灰色风暴！
“第四契约槽位……”
顾远的声音，陡然变得庄严而宏大，如同神祇在吟唱古老的咒文！
“以我顾远之名，签订主仆契约！”
“契约目标……”
他眼中精光爆射！
“——【远星科技，核心团队凝聚力】！”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体内剩余的精神力，被疯狂地抽取一空！
那枚漆黑的戒指，爆发出前所未有、璀璨至极的金色光芒！
一道粗壮的、由纯粹的契约能量构成的金色锁链，猛地从戒指中射出，如同一条活过来的神龙，咆哮着，狠狠地冲进了那片灰色的负面情绪风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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