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棒梗,确实如叶辰所见,脸上挂着彩,鼻孔里还塞着棉花,看起来狼狈,但远没有到“打断腿”的程度。
贾张氏却像是死了亲爹一样,坐在院子中央,拍着大腿,开始了自己的哭天抢地大法。
秦淮茹则心疼得眼圈通红,她飞快地跑回屋,端来一盆清水,又拿来一块干净的脸帕,小心翼翼地给棒梗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和污泥。
血污被擦去,露出了下面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秦淮茹又用湿布巾,在院里的井水里浸了又浸,给棒梗做着冷敷。在冰冷的刺激下,棒梗脸上的红肿,倒是很快消了下去,只是那几块淤青,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贾张氏的哭嚎,很快就引来了全院人的围观。
没过多久,轧钢厂下班的大部队,也陆续回到了院里。
贾东旭一进院子,看到自家儿子那副惨样,又听到贾张氏添油加醋的哭诉,顿时是怒火中烧,气得一拳砸在了院里的柱子上,嘴里骂骂咧咧,扬言要找到打人的凶手,把对方的腿给卸了。
而贾张氏,在看到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时,她的哭声,瞬间又拔高了几个调!
她连滚带爬地冲到两位大爷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可要为我们贾家做主啊!”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家棒梗,才多大的孩子啊!就被人堵在学校里往死里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伤!这都是下死手啊!”
“这事儿你们要是不管,我……我就抬着我们家棒梗,去你们轧钢厂门口坐着去!我让全厂的人都看看,我们孤儿寡母,是怎么被人欺负的!”
她一边哭,一边撒泼,还不忘威胁。
叶辰站在自家门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此刻才明白,贾张氏刚才为什么不把棒梗直接带回屋里,而是非要在院子里给他擦洗、冷敷。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为了给棒梗处理伤口。
她在等!
等易中海等刘海中,等院里所有管事的人都回来!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棒梗的“惨状”,把事情闹大,逼着院里的大爷们,为她出头,为她去学校里找回这个场子!
好一手卖惨!好一招借力打力!
这个贾张氏虽然粗鄙不堪,但在这宅斗和拿捏人心上,确实是个中高手。
贾张氏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嚎,配上棒梗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惨状”,成功地将院里所有管事的大爷们的怒火,都给点燃了。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围着棒梗转了两圈,看着那脸上的伤,脸色铁青。他作为院里的二号领导,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这简直是在打他们整个四合院的脸!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刘海中官气十足地一挥手,沉声道,“这事儿必须管!而且要严管!这都欺负到咱们院里来了,以后还得了?”
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同样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倒不是有多心疼棒梗,而是贾张氏刚才那番话已经把他给架在了火上。
如果他不管,贾张氏真能干出抬着棒梗去轧钢厂门口闹事的事情来,到时候丢人的,还是他这个一大爷!
“柱子!这事儿你必须跟我去!”傻柱此刻也是义愤填膺,他看着棒梗那副可怜样,浑然忘了昨天这小子是怎么偷他妹妹鸡蛋的了,撸起袖子,对着贾东旭说道,“东旭,你放心!明天我陪你们去学校!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王八蛋,敢动咱们院里的人!看我不把他屎给打出来!”
“哎,我说傻柱,你可真是个棒槌!”许大茂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嘲讽道,“怎么着,除了动手打架,你还会干点别的吗?这事儿得找老师,找学校领导,你跟着去,是想去轧钢厂食堂后厨,还是想去人家学校后厨掌勺啊?”
“许大茂你个孙子,你他妈想挨揍是不是?”傻柱梗着脖子就要动手。
“柱子!你给我消停点!”易中海厉声喝止了他,“许大茂说得对,这事儿不能冲动!你跟着去,只会把事情搞砸!”
随即,他转向三大妈,问道:“老阎家的,埠贵还没回来吗?他当老师的,学校里熟人多,看他认不认识打人的学生。”
三大妈摇了摇头:“还没呢,估计是什刹海的鱼今天好钓,给迷住了吧。”
“赔钱!”贾张氏眼看大爷们都统一了战线,立刻狮子大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核心诉求,“必须赔钱!打成这样,没个二十块钱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这事儿不算完!”
贾东旭也在一旁帮腔:“对!二十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易中海听得是眼皮直跳,心想你家这要钱的本事,可比教育孩子上心多了。但他没有戳破,只是摆了摆手,一锤定音地说道:“行了!钱的事,等找到人了再说!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我跟厂里请个假,东旭你也请假。咱们俩一起去一趟学校,先找他们老师和领导,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我就不信,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一场关于“为棒梗复仇”的院内大会,就此定下了基调。
叶辰站在自家门口,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转身回屋,懒得多看这群人的拙劣表演。
回到屋里叶辰熟练地生火,将早上出门前就和好的两个窝窝头,放在小蒸屉上。
等了约莫一刻钟,屋里飘起了窝窝头特有的、朴素的谷物香气。
他估摸着院里的人应该都散得差不多了,这才关上门,转身又出了屋。
院子里果然已经恢复了平静,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准备吃晚饭了。
叶辰径直走到傻柱家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傻柱那不耐烦的声音。
门“吱嘎”一声开了,傻柱看到是叶辰,愣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戒备和一丝尴尬。昨天为了妹妹的事,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他现在心里还有点疙瘩。
“有事?”傻柱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刚在食堂吃过了。”他补充了一句,表明自己不欠他人情。
叶辰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傻柱,问你个事儿。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想请你帮个忙。”
“没空!”傻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想请你出山,帮我掌勺。”叶辰不紧不慢地抛出了自己的目的。
“掌勺?”傻柱一愣,作为轧钢厂的大厨,他对这两个字,有着天然的敏感和自豪。他狐疑地打量着叶辰,“你家有事?”
“嗯,”叶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郑重的神色,“这个周日,我准备办个仪式,正式收个徒弟。想在家里摆两桌,请几个朋友吃顿饭。院里这些人里,论炒菜的手艺,我只信得过你傻柱。所以想请你这位大厨,到时候过来,帮我露两手。”
“收徒弟?!”傻柱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脸上写满了惊讶,“你要收徒弟?你才多大啊?收的什么徒弟?”
“收个中医徒弟。”叶辰解释道。
一听是正儿八经的收徒,还是收的代表着“技术”和“传承”的中医徒弟,傻柱脸上的戒备和不耐烦,顿时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好奇。
在这个年代,手艺人之间,最看重的就是师徒传承。叶辰这么年轻就能开山收徒,这说明他的本事,是真的到了家了!
“行!”傻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拍着胸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没问题!这活儿我接了!不就是两桌席嘛,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让你这当师父的,在徒弟面前倍儿有面子!”
他来了兴致,立刻就开始以主厨的身份,盘算起来:“那你准备买什么菜?做什么席面?是川鲁席,还是就咱们京城的八大碗?”
叶辰神秘一笑:“食材不用你操心。我一个乡下的老乡,答应了周六给我送一批顶级的山货过来,到时候有什么食材,咱们就做什么菜。保证都是你平时在食堂里,见都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山货?”傻柱的眼睛更亮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对于一个厨子来说,最好的食材,就是最致命的诱惑。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叶辰见他答应,目的达到,便与他闲聊了几句,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回到家里,窝窝头已经蒸得熟透了。
叶辰将窝窝头取出,关好门窗,心念一动,便进入了空间。
他没有立刻吃饭,而是先来到了湖边,那片他亲手搭建的养鸡场。
只见那两只被他寄予厚望的家鸡,此刻正悠闲地在草地上踱步。看到叶辰进来,它们立刻亲昵地跑了过来,围着他“咯咯”直叫。
在鸡棚的角落里,一个用柔软干草铺就的鸡窝中,赫然躺着五枚白白胖胖,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鸡蛋!
不错总算是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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