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核把最后一块查克拉导石埋进地底时，系统提示在烬的意识里炸开。
“负面情绪收集进度60%，触发任务：唤醒三尾部分意识。”
他站在水潭边，没动。
水面黑得像凝固的油，底下压着一道封印阵，符文已经裂了半圈。那是斑当年留下的烂摊子，现在得他来收。
“老大，真要下去？”火核声音发紧，“三尾可不是好说话的主，上次有人靠近，直接喷出三百米沸浪，整片林子蒸成了炭。”
烬没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石碑残片。
灰褐色，边缘参差，上面刻着几个歪斜的字迹。他左眼万花筒一转，残片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投影出一个名字——“矶抚”。
火核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尾兽真名？你从哪搞到的？”
“不重要。”烬把残片收好，“布阵，我要下水。”
“可系统不是说……”
“系统让我唤醒它，没说让我跪着求它醒来。”
他说完，一步踏进水潭。
水没过膝盖时就开始沸腾，查克拉乱流像刀子一样刮着皮肤。
他右眼轮回眼缓缓睁开，六勾玉纹路旋转，外道骨纹在肩胛处浮出半寸。
火核咬牙挥手，身后三十名忍者同时结印。
查克拉压制阵启动，金色丝线从地底升起，缠住水面，硬生生压住那股要炸开的躁动。
烬继续走。
每一步，水都更深一层，温度也更高。等他走到封印核心，水已齐胸，耳边全是低沉的咆哮，不是从外面传来的，是直接钻进脑子的。
“宇智波……又来一个？”
声音像砂石磨铁，带着千年的恨意。
烬站定，将手按在封印符上。
“我不是斑。”他说，“我是烬。”
“名字不重要。”水底传来回应，“你们都一样。想控制我，想奴役我，想拿我当武器去打你们无聊的战争。”
烬没反驳，反而收回了手。
“我不需要你听话。”他说，“我只需要你知道——千手柱间当年把你抽出来的时候，可没问过你愿不愿意。”
【三尾内心一震：这宇智波小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水面猛地一震。
“你提他干什么？”
“他把你关在木叶地底二十年，用锁链钉穿脊椎，用封印符烧你的神经。”烬声音很平，“你说你恨宇智波，可真正把你当畜生的，是那个‘和平之神’。”
水下的咆哮停了一瞬。
接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深水中睁开。
灰白瞳孔，竖瞳收缩，死死盯着烬。
“那你呢？”三尾低吼，“你又想干什么？”
烬后退一步，松开查克拉连接。
“我想干什么，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继续被人当工具？”
他转身就走。
水顺着黑袍往下淌，每一步都留下冒着热气的脚印。火核瞪大眼，以为他会反悔，可烬头都没回。
直到他踏上岸，系统提示才再次响起。
“三尾情绪波动剧烈，负面情绪 5%。”
火核咽了口唾沫：“你……就这么走了？”
“走得越干脆，它越想不明白。”烬擦了擦脸上的水，“它习惯了被威胁，被强迫，被命令。突然有人不按套路出牌，它反而会怀疑——这个人到底图什么？”
“所以你是故意的？”
“当然。”烬冷笑，“这波，我必C位出道，但不是靠蛮力。”
他抬头看向远处雨隐村方向。
“传令半藏。”
“在！”
“放任边境冲突升级，别管那些小国忍者打生打死，但有一条——不准出人命。”
火核愣住：“为啥？”
“我要的是情绪，不是尸体。”烬眯起眼，“愤怒、恐惧、绝望，这些才是喂养系统的东西。死人不会恨，活人才会。”
火核张了张嘴，忽然反应过来：“所以之前那些战斗……你根本不是为了占地盘，是为了攒情绪值？”
“聪明。”烬拍拍他肩膀，“你以为我在打仗？其实我在种田。”
系统提示再次弹出。
“负面情绪收集进度65%，解锁新功能：情绪共鸣场预载。”
烬嘴角微扬。
这才刚开始。
他望向水潭，三尾的气息还在翻腾，但没追出来。那双竖瞳沉在水底，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老大……”火核低声问，“它会不会突然暴起？”
“会。”烬说，“但它现在更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另一个斑。”
“那你怎么证明不是？”
“我不证明。”烬转身走向高岩，“我让它自己猜。猜得越久，就越不敢动。”
他站上岩顶，俯视整个水潭区域。
查克拉压制阵还在运转，金色丝线像蛛网般罩住水面。可就在阵法边缘，一道细微的波纹正缓缓扩散。
不是来自水下。
是来自外界。
“报告！”一名忍者快步跑来，“雨隐东境爆发冲突，风之国两名上忍为争夺一处矿脉，召集佣兵团火并，目前已造成十七人重伤，情绪波动剧烈。”
烬点头。
“再传令，让半藏派人煽风点火，挑拨两国边境村落实力派头目，制造对立。”
“可这样下去，迟早出人命……”
“我说了，不准死人。”烬语气冷下来，“我要的是持续的恨，不是一次性的情绪爆发。懂吗？”
忍者咽了口唾沫：“懂了。”
烬不再说话。
他盯着水潭，三尾的查克拉波动越来越乱，但始终没有破水而出。偶尔有气泡冒上来，炸开一圈圈涟漪，像是在试探。
他知道，那头野兽在思考。
思考他和斑的区别。
思考这个宇智波，到底想干什么。
而他也不急。
系统进度条已经动了，情绪值在涨，三尾的防备在松动。只要再推一把，就能跨过临界点。
“火核。”他忽然开口，“记下来。”
“记什么？”
“今天起，所有行动代号改为‘养火计划’。”
“养火？”
“火不灭，魂不散。”烬低声道，“仇恨是火，尾兽是炉，而我——是点火的人。”
火核浑身一震。
他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烬站在高岩上，风吹起他的黑袍，肩上的断裂须佐骨架像一面战旗。
水潭深处，三尾缓缓闭上了眼。
下一秒，整片水面剧烈震颤。
不是攻击，也不是冲出。
而是一声低沉的、带着讥讽的笑。
“你以为……你能控制恨？”
烬听见了。
但他没回头。
他知道，真正的暴走还没开始。
但现在，它已经在路上了。
水潭边缘，一滴沸腾的水珠溅上岩壁，发出“嗤”的一声，留下一个焦黑的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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