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的脚步踩在碎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火光还在远处跳动,但他已经不再回头。
右臂的查克拉流动平稳,皮肤下的灰纹彻底消退,像是被什么力量从根子里抹去了。可他知道,还没完。
三尾的查克拉还在经脉里游走,像一条不肯安分的蛇,时不时撞一下断裂的旧伤。系统界面在视野边缘闪了一下:【融合进度97%,存在排斥反应,建议暂停行动】。
他没理。
这具身体是斑的残躯,被打烂过不止一次。
夺舍时靠系统硬撑,战斗靠意志顶着,现在终于有机会把一切补全——他不可能停。
找了个相对平整的石台,他盘膝坐下,右手按在心口。
掌心传来一阵灼热,那是三尾查克拉与本源查克拉交界的地方,正在互相撕扯。
“强制同步。”他在心里下达指令。
【警告:神经负荷已达临界,强制融合可能导致永久性经脉损伤】
“调用预判能力,锁定查克拉节点。”
万花筒右眼猛地一震,视野瞬间变了。
经脉成了路线图,查克拉流动像车流,每一个堵塞点都标着红光。
他盯着那几处断裂最严重的脉络,引导着三尾查克拉像焊枪一样,一寸寸接上去。
疼。
不是普通的疼,是骨头缝里往外钻针的感觉。但他咬着牙,没动。
上一次这么疼,是在刚夺舍的时候,灵魂被这具残躯排斥,差点当场崩解。那时候他只想活命。
现在不一样,他是要掌控。
查克拉流速开始稳定,排斥反应减弱。
系统提示跳了出来:【融合进度99%,最后一段主经络修复中】
他额头渗出汗,混着血往下淌。但嘴角却扬了一下。
差一步。
就差一步。
突然,左眼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人拿锥子往眼球里扎。他皱了皱眉,没睁眼。
系统界面自动刷新:【检测到轮回眼觉醒前置条件未满足,击杀数:98/100】
他愣了一瞬。
还差两个?
战场上明明死了那么多人,木叶暗部、雨隐残兵、三尾暴走时碾碎的杂兵……怎么才98?
但系统不会错。
他缓缓睁眼,扫视四周。
火光映照下,两道身影正从碎石堆里挣扎着爬起。
是木叶的暗部,之前被陨石冲击波掀飞,昏迷到现在才缓过来。
一人捂着胸口,另一人手撑地面,试图结印。
烬站起身,没急着动手。
他知道,这两人不是威胁。
他们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战斗。但他们的命,现在很重要。
他一步步走过去。
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像踩在节拍上。
那人察觉到动静,猛地抬头,瞳孔一缩,手里的印还没结完,喉咙已经被一刀划开。
血喷出来,溅在烬的袖口,很快被查克拉蒸发。
第二个。
那人想逃,膝盖刚抬,人已经到了面前。
刀光一闪,收刀。
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击杀数达成100,轮回眼觉醒条件满足】
紧接着是另一条:【三尾查克拉完全融合,肉身修复进度100%,外道骨纹激活完成】
他站在原地,没动。
左眼的疼痛越来越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成型。
他抬起手,掌心朝上,那里曾经布满灰纹,现在光滑如新,查克拉在皮下缓缓流转,像是血液一样自然。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具身体,终于不再是斑的残骸,也不是系统的修补品。
是他的。
完完全全,属于宇智波烬的躯壳。
他缓缓闭上双眼。
三秒。
五秒。
再睁开时,左眼已不再是万花筒的火焰纹路。
六勾玉在漆黑的瞳孔中缓缓旋转,外圈一圈骨纹浮现,像轮盘启动。
查克拉场自动收敛,不再外溢,周围的空气甚至因为压力变化微微凹陷了一圈。
他抬起手,轻轻抹掉嘴角的血。
然后说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像刀锋划过铁板:
“这波,我必C位出道。”
话音落,远处火光忽然一暗。
风停了。
连地底的余震都消失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他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左眼的轮回眼还在适应,视野里有些数据流闪过,系统正在同步新状态。但他没看。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不再是那个靠系统苟活的穿越者,也不是靠斑的残躯撑场面的冒牌货。
他是烬。
能砸陨石、吞尾兽、踩制度、改规则的人。
柱间质疑他,扉间想杀他,木叶把他当疯子。
可那又怎样?
他走的路,不需要谁点头。
他抬头看了眼天穹。
那道赤红裂口还在,第二颗陨石悬在云端,像一把未落的刀。
但他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现在的他,不需要靠外力震慑谁。
他本身就是威胁。
他就是规则。
他就是结局。
烬迈步往前走,步伐比之前轻快了许多。身体没有了负担,查克拉像呼吸一样自然。
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没有震动,但空气中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在扩散。
前方是一片断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渊。风从底下往上吹,带着湿气和血腥味。
他走到崖边,停下。
低头。
深渊底部,三尾庞大的身躯沉在水底,只剩半截尾巴露在外面,一动不动。它没死,只是被剥离了查克拉后陷入沉眠。
烬看着它,没说话。
他知道,尾兽不是工具,也不是武器。它们是被利用的查克拉容器,和宇智波的命运没什么两样。
但他没救它。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左眼忽然一跳。
系统提示:【神经适配完成,轮回眼功能全面激活】
他顿了一下。
然后抬起手,掌心朝天。
查克拉缓缓凝聚,没有光芒,没有声响,就像空气本身在压缩。
但他知道,这一掌拍下去,山能裂,地能陷。
他没试。
只是收手,转身,继续走。
火光渐渐被甩在身后。
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碎石地上,像一把出鞘的刀。
走到一处崩塌的岩桥时,他脚步微顿。
桥下,一枚护额静静躺在石缝里,金属边缘被踩得变形,背面刻着八个字。
他看了一眼。
没捡。
也没踩。
只是跨了过去。
布料擦过护额的瞬间,一丝查克拉波动悄然掠过,护额背面的刻痕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力量烙印了一下。
烬继续往前走。
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肩上那截断裂的须佐骨架。它一直扛着,像战旗,也像墓碑。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轻松。
木叶不会放过他,大筒木迟早会来,黑绝还在暗处蠕动。
但那又怎样?
他现在已经不是在逃命。
他是在建局。
一步,一步,把整个忍界,按他的方式,重新写一遍。
烬走出深渊的最后一段通道,眼前豁然开阔。
远处,一座废弃的瞭望塔立在山脊上,旗杆空荡荡的。
他抬头看了眼。
然后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查克拉凝聚,形成一面虚影旗帜,暗红底纹,边缘燃烧着无形的火。
他轻轻一挥手。
虚旗飞出,缠上旗杆,猎猎作响。
塔下,一队宇智波残部正躲在岩洞里休整。有人抬头看见旗帜,猛地站起身。
“那是……烬大人的标志?”
“他出来了?”
“快!列队!”
人群骚动起来。
烬没看他们。
他只是站在塔前,抬头望着天。
风很大。
吹得他衣袍翻飞。
他抬起手,摸了摸左眼。
轮回眼安静地转着,像一颗沉睡的星。
他知道,真正的开始,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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