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云芸没有黏着江忆的消息，在学校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不过，传到别人耳朵里时，内容已经变了味。
没人说是云芸自己主动停下的。
大家的版本都惊人一致。
江忆终于忍无可忍，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她这才不敢继续了。
校园八卦就是这样，传播的时候自带添油加醋属性。
至于真实性？谁会在意。对大多数人来说，重要的不是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故事本身够不够劲爆，能不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并且，比起云芸主动不舔了，大家更喜欢听云芸被骂了。
于是，谣言越传越广，几乎所有人都信得理直气壮。
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的时候，云芸正趴在床上刷手机。宿舍阳台那头，室友们一边晾衣服一边兴奋地聊起新八卦。
“你们听说没？江忆终于爆发了，当众骂了云芸一顿，还把她骂哭了。”
“真的假的？她还真哭了啊？活该吧，她天天贴上去也不嫌累，换谁受得了啊。”
“是啊是啊，这么不要脸的舔法，迟早要出事的。”
“估计上次晚上吧…”
说着几个女孩都笑了起来，仿佛在谈论一件特别轻松的趣事。
云芸隔着被子，把耳机线在指尖缠来绕去，耳朵听得一清二楚。可她只是轻轻啧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
“随他们说呗。”
云芸心想，嘴长在人家脸上，我又管不住。
她是真的不在意。
说白了，她在这个学校已经被人议论习惯了。
无非是个标签罢了，从最开始的“舔狗”，到后来“舔狗耻辱”，再到现在“舔得太过被骂哭”。故事版本天天变，可结局都是她在别人眼里的笑话。
但是没关系，这些议论可以给她带来钱。
这就足够了。
反正任务要做，至于别人怎么看，她根本懒得解释。
于是，日子照旧。
她依旧去上课，依旧在教室最后一排坐着打哈欠。她依旧在图书馆占个座位，努力学习好拿奖学金，她依旧在食堂排长队买最便宜的套餐。唯一变化的，是兼职次数少了许多。
以前她几乎见缝插针地打工，校内的家教，校外的咖啡厅，能接的都接，忙到脚不沾地。现在倒是偶尔留点空档，回宿舍补觉，或者干脆在床上躺一下午。
但有一个人，却先坐不住了。
欧阳懿。
他先是默默潜水了好几天，仿佛在观察什么。然后突然发来一条消息，直奔主题：
【你到底多久开始舔我？】
紧接着，又是一句：
【难不成在你心里，我比江忆还差劲，不值得你上心？】
云芸当时一脸问号。
这什么神逻辑？
不舔他就代表他比江忆差？他很缺人当跟屁虫吗？
她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差点没笑出声。
不过，虽然内心吐槽到飞起，她还是忍住了。毕竟，任务目标既然锁定是他，那就不能把人惹跑。
于是，她飞快敲了四个字：
【快了快了。】
欧阳懿那边隔了一会儿，回了一个笑脸。
屏幕上的表情本该是轻松的，可不知为何，云芸盯着那弯弯的嘴角，总觉得背后带着一丝危险气息。
“这人怕是真有点毛病。”她在心里嘀咕。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提示音。
【叮！任务目标确认成功！】
【奖励发放：投资返现倍率——100倍！】
【附加奖励：女娲修正术。将在三个月内缓慢调整宿主头骨结构，使其面容朝宿主所希望的方向变化。】
云芸愣住。
“……多少倍？”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盯着那行数字看了好几遍。
没错，就是100倍！
上一个任务，好像也就几十倍来着？这次直接飙到一百倍，简直离谱。
“我靠，这么玩儿？”
她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她在欧阳懿身上投资一万，到任务完成时就能返现一百万！
一百万啊！那可是她打工打十年都不一定能攒下的钱。
她脑袋嗡嗡作响，手指忍不住发抖。
更关键的是，她手里真有几十万！
之前的返现，加上攒下的兼职钱，再加上奖学金补助。
要是全投进去？那就是一千万的返现！
她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一千万啊！老娘一夜暴富不是梦！”
至于系统顺带丢出来的那个什么“女娲修正术”，她只扫了一眼就直接跳过。什么头骨调整、慢慢变脸，这种玄学玩意儿听着就费解。反正她不在意这些，没必要在意这种小奖励。
此刻，她眼里只有那几个字：
100倍。
她呼吸急促了好久，才勉强冷静下来。
“不能乱投，必须有计划，得把收益最大化。”
于是，云芸拿出小本子，开始写攻略。
第一条：稳。
不能草率行事，必须保证舔狗值稳稳当当达到十万。
第二条：广。
想要十万个人知道她是个舔狗，光靠校内表白墙、匿名树洞那点小打小闹，远远不够。必须要借助欧阳懿的热度，扩大影响力。
第三条：爆。
必须制造一次大场面的事件，能在网络上传开，让足够多的人一眼认定：她就是舔狗本人。
计划写完，她长舒一口气。
“很好，很有大格局。”
不过随即，她又皱起眉头。
“问题是……欧阳懿虽然有点小有名气，但也就五十万粉丝，想要十万人都知道我舔他，这个基数怕是不够。”
换句话说，单靠他目前的热度，还不够放大效应。
怎么办？
她一边咬着笔帽，一边脑子飞快转。
没错，正面舔是基础，但要上大新闻，还得讲究方式方法。比如，公开场合来一波声势浩大的“告白”，最好能配合视频直播、校园论坛热搜，再顺带让营销号带节奏。
这样才有可能迅速扩散到校外，引爆网络。
光靠“舔”是不行的，她还得会包装。
“这下好了，我不仅是舔狗，还是职业舔狗经纪人。”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但心跳却越来越快。
一千万的数字像糖球一样，在她脑子里翻滚。甜得发颤。
“欧阳懿，你可得乖乖配合我。”
她盯着聊天框，眼神亮得吓人。
下一步，就是要开始实施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