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五星级酒店的床大得能翻五个滚，云芸却没心思马上睡。
她点了客房服务，豪气地点了三道主菜，外加一壶水果茶和一份甜点，胡吃海喝了一顿，吃得撑得不行。
吃到最后连叉子都懒得动，直接用勺子挖蛋糕塞嘴里，像个刚从饥荒里逃出来的难民。
有钱真是太可怕了，一想到那些有钱人平常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云芸感觉自己都要仇富了。
她可是每天为了省钱饭都吃不饱。
吃饱喝足，整个人摊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机横在肚皮上，捧着刷视频。酒店的床铺柔软到能把人陷进去，灯光是温暖的琥珀色，一切都显得舒适无比。
这就是人生的幸福时刻，热水澡泡完，肚子填饱，银行卡里多了二十五万。
“爽！老娘终于熬出头了。”
云芸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笑得跟偷了鱼的狸花猫一样，甚至还在床上蹦了两下，笑得差点岔气。
她脑子里闪过画面，半年来，她是怎么像个哈巴狗一样追着江忆跑的？
风里雨里，背着早餐、拎着水杯，累得像个送外卖的。
还要伺候他“一家老小”。
可笑又可怜。
不过，现在好了，枷锁碎了，她自由了，还顺便带走了二十五万。
谁还不是个锦鲤附体的天选打工人？
虽然说等定了新目标又要重复这种生活了，但是没关系，换个人舔也有新鲜感！
正蹦着呢，手机“叮”地一声，跳出一条陌生好友申请。
云芸愣了愣，眯眼一看。
【欧阳懿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
她第一反应，是不是吃撑了出现幻觉？
这位大少爷闲着没事想干嘛？
揉了揉眼，没错，就是那个吊儿郎当、总爱笑得像狐狸精转世的欧阳懿。
他加自己干嘛？
他们虽然算认识，但平常连个正经对话都没有，更别说要私聊了。
云芸犹豫了一下，心想大不了加了之后拉黑，带着七分好奇三分戒备，她点了同意。
消息几乎是秒回的。
【欧阳懿：还没睡？】
云芸看着屏幕，心里直翻白眼。
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出来钓鱼啊？
但云芸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表面还是装做高冷，敲了个字。
【云芸：嗯。】
本来以为这就没下文了，没想到下一秒，屏幕上突然蹦出一个巨大的红色转账框。
￥10000。
备注还写得清清楚楚：【自愿赠与。】
云芸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砸床下去。
“……卧槽？！”
这人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还是说，有钱人都爱乱撒钱？大晚上转一万块钱给她干嘛？
她赶紧敲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
对面又是秒回。
【欧阳懿：收着吧，算是给你这段时间的心理补偿。】
【欧阳懿：伺候江忆很累吧？】
这句话瞬间把云芸的防线戳破了一点。
累？
何止是累，那简直就是精神摧残、灵魂拷问。每天在自尊和自卑的钢丝上走平衡，旁边还站着一群傻子往下戳棍子。
她是拿真心演戏，结果换来一场全员看笑话的闹剧。
一时间，她眼眶有点热。
命苦啊，
可再酸，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她的苦是值得的！
她咬着牙，盯着转账框，手指痒得厉害。
一万啊！一万块足够她在学校食堂横着走大半年。
可……
“无功不受禄。”她深呼吸。
她刚刚才领了二十五万返现，要是再贪这一万，总感觉良心不安。
于是硬生生按住手指，敲字回过去：
【云芸：不用了。要发也是江忆发才对。】
本以为对话会就此结束。
没想到欧阳懿画风一转，甩出一句：
【欧阳懿：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喜欢江忆，却要装作一副非他不可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欧阳懿：这一万块，买你的答案，不贵吧？】
“……”
云芸盯着屏幕，整个人都懵了。
好家伙，还能玩成这样？
人家有钱人，连八卦都用钱来买的。
她犹豫了半天。
当然，她不能说我是系统派来的，舔狗只是任务，要是真这么坦白了，估计会被直接拉去做精神鉴定。
于是她硬着头皮敲字：
【云芸：这是我的兴趣。】
【云芸：就喜欢当舔狗。】
发出去之后，她自己都差点笑喷。
这回答也太傻缺了吧？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个深夜不睡觉在写中二日记的初中生。
果然，对面立刻追问。
【欧阳懿：为什么？】
“妈的，这人真能追问！”
云芸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憋了半天，憋出个奇葩答案：
【云芸：我享受这种看似被动，实际上主动的事情。舔不舔，全看我心情。】
【云芸：今天想舔就舔一下，明天不想舔就换个人，很有意思！】
【云芸：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舔一人为狗，舔百人为神！】
话一发出去，云芸自己都愣了。
好家伙，这套歪理说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屏幕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久没有回复。
云芸心里有点发虚：
“不会把人家吓跑了吧？毕竟这听起来像个脑子不正常的……”
于是她干脆点开转账，手指一点，“叮”地一声收下。
“回答问题了，拿钱天经地义。”
她还发了一条消息：
【云芸：我回答了问题，这钱拿了没问题吧？】
本以为对方会就此打住。
结果下一秒，对话框里冒出一条出乎意料的消息：
【欧阳懿：那你看看，下个游戏对象，不如就选我？】
“噗——”
云芸差点把水喷出来，手机差点砸进被窝里。
她死死盯着屏幕，脑子里只有三个大字：
搞毛啊？！
这货是认真的吗？
他居然主动申请成为舔狗对象？！
她立刻飞快敲字：
【云芸：你有病吧？】
对面秒回，语气还吊儿郎当。
【欧阳懿：可能吧。】
【欧阳懿：但我很好奇，你说舔不舔全看心情，那要是我成了目标，你会不会天天想舔？】
“……”
云芸整个人都僵住了，感觉自己像一只撞进陷阱的蛤蟆，被狐狸盯得走投无路。
她缩在被窝里，抱着手机。
有钱人怎么都这么恶趣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