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操场惊魂
日头毒得很。
龙祖茂眯瞪着眼醒过来。脑瓜子嗡嗡的。心口还一抽一抽地疼。
刚才不是还在实验室吗？那大机器飘起来了哇！秘书嗷嗷喊“成功啦成功啦”。咋一眨眼就躺这破操场上了？
塑胶跑道硌得脸生疼。一股子胶皮味儿呛鼻子。
“龙祖茂！装啥死呢？”一个穿蓝运动服的男生踢他鞋底。“刘老师让你跑圈，没让你挺尸！”
龙祖茂揉着眼坐起来。这谁啊？看着眼熟……哦对，高中同学张浩。
“现在……哪年了？”他嗓子眼发干。
张浩噗嗤乐了。“2023年呗！睡糊涂啦？”
2023年？龙祖茂一激灵。这不是六十年前吗？
他赶紧瞅自己个儿的手。嫩生生的。没老年斑也没皱褶。
真变回半大小子了！
操场上吵吵嚷嚷的。篮球砸地砰砰响。几个男生追着闹。女生们叽叽喳喳笑。
不是梦。真格儿重生了！
他眼神往操场边上扫。猛地定住了。
那不是罗倩吗？穿着校服抱着书。日头照得她头发丝发亮。
年轻时候的罗倩。还没跟他搞对象那会儿。还没陪他吃那么多苦那会儿。
他心口咚咚跳。
罗倩好像觉着有人瞅她。转过头来。眼睛水汪汪的。“同学？”她微微歪头。“有事？”
龙祖茂张张嘴。“没……没事。”他嗓子发紧。
罗倩点点头。转身走了。头发梢儿扬起个小弧线。
“喂！看直眼啦？”张浩捅他胳膊肘。“那可是罗家大小姐！”“咱可高攀不起！”
龙祖茂没吱声。眼珠子跟着她背影。直到看不见影儿。
上课铃催命似的响。
“快跑！物理课！”张浩拽他。“迟到了又挨呲儿！”
他俩蹽得呼哧带喘。在教室门口刹住车。
物理老师抱着胳膊在讲台上站着。“又迟到？”眉毛立立着。“后边站着去！”
龙祖茂耷拉着脑袋蹭到墙根。
黑板上写着牛顿定律。太小儿科了。他闭着眼都能整明白。
他瞅着窗外头走神。琢磨下一步咋整。
“龙祖茂！”老师突然点名。
他一激灵。
“你来讲讲这道题！”
全班眼珠子都盯过来了。谁不知道他物理稀碎？
老师明显搁这儿刁难他。
他扫了眼题。“用动能定理。”声儿不大。
老师一愣。“具体呢？”
“先求初始速度。”龙祖茂顿了顿。“再套公式。”
他说得含糊。但掐着要害了。
老师皱眉头。“算你蒙对了。”摆摆手。“下次好生听讲！”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围过来。
“行啊龙祖茂！”一个男生拍他后脊梁。“居然蒙对了？”
“瞎蒙的。”他低声说。
“蒙得挺准嘛！”另一个笑。“抄答案了吧？”
他挤出个笑。“我上食堂了。”
食堂队伍老长。他排在最末旮旯。
摸出兜里皱巴巴的五块钱。
“吃啥呀？”前头男生回头问。“又素面？”
龙祖茂点点头。
“哎，我也差不多。”男生叹气。“钱不够花啊。”
旁边忽然一阵小骚动。罗倩和几个女生打跟前过。手里拎着精致饭盒。
“瞅，罗大小姐。”男生碰碰他。“人家吃家里带的。”
龙祖茂瞅着她背影。“她老带饭？”
“啊。”男生凑近点儿。“听说她家厨子专门做的。”
队伍慢慢往前挪。龙祖茂要了碗素面。捡个角落旮旯坐下。
面条清汤寡水。他闷头吃着。
“同学？”清亮声儿响起来。
他一抬头。罗倩站桌旁边。
“你笔掉道上了。”她递过来一根中性笔。“刚瞅你从图书馆出来。”
龙祖茂接过笔。“谢谢。”手指头有点僵。“都没觉着。”
“没事儿。”她笑笑。“你也去图书馆了？”
“嗯。”他点头。“查点资料。”
“真好学呀。”她眼睛弯弯。“那我先走啦。”
她转身走了。留下淡淡香味儿。
他捏着那根笔。心口窝发热。
下午数学课。老师讲得干巴巴的。龙祖茂在纸上划拉。琢磨下一步计划。
“喂。”同桌捅他。“干啥呢？”
“没啥。”他遮住纸。“记笔记。”
“扯淡。”同桌撇嘴。“你以前屁都不记。”
放学铃一响。他蹽得比谁都快。直奔图书馆。
机房电脑有空着的。他坐下开机。屏幕亮得磨叽。
他输入几个词儿。查科技新闻。
“同学？”管理员过来。“要闭馆了。”
“马上完事。”他紧着瞅网页。“再五分钟。”
管理员挪开了。他紧盯着屏幕。
一条消息蹦出来。《新型电池技术突破有望》
他记下期刊名。关机走人。
回宿舍道上。他脑瓜子转得飞快。
“龙祖茂！”室友大嗓门在走廊嚎。“今儿物理课牛逼啊！”
他进屋。仨室友围上来。
“咋突然开窍了？”一个问。“偷摸补课了？”
“没。”他脱外套。“运气好。”
“不信！”另一个搂他脖子。“快交代秘诀！”
“真没。”他没招儿。“那题碰巧见过类似的。”
“切——”大伙儿散开。“没劲。”
熄灯后。宿舍消停了。他躺着寻思事。
“龙祖茂。”下铺小声问。“睡没？”
“没。”
“你下晌……是不是跟罗倩说话了？”
他卡了下壳。“她捡着我笔了。”
“哦——”下铺拉长声。“运气真好。”
“我也想要女神捡笔。”另一张床嘟囔。
“别做梦了。”
他闭上眼。琢磨明天咋“偶遇”。
计划慢慢成形。月光打窗户照进来。落他脸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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