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祖茂站在创新大厦楼下。
玻璃墙反着光，晃眼。
真气派啊。
他拎了拎肩上的旧书包。
走了进去。
冷气很足。
前台小姐笑得很好看。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我找李斌总监。”
龙祖茂说。
“约好的，姓龙。”
前台低头看了一下本子。
眼神有点惊讶。
又抬头看看他。
“好的，龙先生。”
“这边请。”
她带着龙祖茂往里走。
办公区很大。
人人穿着西装。
打电话的，打键盘的。
都很忙。
龙祖茂看着。
心里没啥感觉。
比这阵仗大得多的，他见多了。
总监办公室到了。
门开着。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窗边打电话。
“对！必须拿下！”
“好了回头说！”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
看见前台和龙祖茂。
愣了下。
明显没想到这么年轻。
但他马上笑起来，很热情。
“哎呀！龙同学！”
“欢迎欢迎！”
“快请进！”
他让前台先去忙。
把龙祖茂让进办公室。
“我是李斌。”
“喝点什么？咖啡？茶？”
“不用，白水就行。”龙祖茂坐下。
李斌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然后坐在对面，身体往前倾。
“龙同学，我也不绕弯子了。”
“我们从科大张工那，听说了你那个电池材料的想法。”
“非常厉害！非常感兴趣！”
他停了一下，看龙祖茂反应。
龙祖茂只是吹着水，嗯了一声。
李斌接着说：“我们罗氏，就喜欢投这种有潜力的前沿项目。”
“所以罗文渊董事长特意让我，一定要和你好好谈谈。”
“罗董太客气了。”龙祖茂放下杯子。“不知道贵公司具体怎么想？”
李斌坐直了：“我们想投！投钱！投资源！”
“场地，设备，以后怎么卖，我们全包！”
“还能帮你找最好的人！”
他说得很自信。
觉得这条件，高中生不可能拒绝。
龙祖茂沉默了几秒。
“李总监，谢谢看重。”
“但是。”
“我暂时不需要投资。”
李斌笑容僵了一下。
“不需要？龙同学，你可能不知道这要花多少……”
“我知道。”龙祖茂打断他。“几千万打底，几年时间，还要顶尖团队。”
李斌被噎住了。
“那你……”
“我不需要的是光出钱，然后你们的人来指手画脚。”龙祖茂看着他。“我的项目，必须我说了算。”
“技术，进度，机密，都得在我手里。”
李斌皱起眉。
“这……不合规矩吧？”
“投资人总得知道钱花哪了，风险太大。”
“我的技术，值这个价。”龙祖茂声音很稳。“它以后的价值，不止几十亿几百亿。”
“它关系到国家一个行业的命脉。”
李斌吸了口气。
觉得这小孩口气太大了。
“龙同学，自信是好事，但是……”
门开了。
一个声音传进来。
“但是，我觉得龙同学的条件，可以谈。”
一个穿中式西装的男人走进来。
气场很强。
李斌马上站起来：“董事长！”
罗文渊摆摆手，走到龙祖茂面前，伸出手。
“龙祖茂同学？我是罗文渊。刚开完会。”
龙祖茂站起来和他握手。
手很有力。
眼神像能看透人。
罗文渊仔细看他，没有一点小看，全是好奇。
“我刚在门口听了点。”
“你的要求，很大胆。”
龙祖茂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我要做的事，更大胆。”
罗文渊笑了。
“能具体说说吗？”
“除了电池，你还琢磨什么？”
“或者说，你最终想干嘛？”
龙祖茂想了想。
面对这种人，骗不了，也不能全瞒着。
得露点真东西。
“能源，只是个开头。”
“最终，是想让咱们国家，在一些要命的技术上，不再被人卡脖子。”
“材料，动力，信息……很多地方。”
他停了一下，又说。
“比如，让咱们的探测器，能飞更远，待更久。”
“让咱们的天上，飞着自己造的真家伙。”
罗文渊眼神猛地一缩！
探测器？天上飞的真家伙？
这哪是一个高中生该懂的事？
这少年，不简单。
他沉默了挺久，手指敲着沙发。
办公室里特别安静。
李斌看着董事长，又看看那少年，有点紧张。
终于，罗文渊开口了。
“好。”
“龙祖茂同学。”
“你的条件，我同意了。”
“罗氏给你资源。钱，单独的实验室，最高的保密。”
“我还能找关系，帮你弄些特别的材料设备。”
“你全权负责。我只要一件事：让我知道大概到哪一步了。”
“以后真要变成产品卖了，先找我们合作。”
他看着龙祖茂。
“这样，行不行？”
龙祖茂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了。
他伸出手。
“合作愉快，罗董事长。”
罗文渊也伸手，用力一握。
“合作愉快。”
龙祖茂走出大楼。
回头看了一眼。
他知道，这才刚开始。
钱和地方解决了。
真正的麻烦是怎么在这么多人盯着下，赶紧把那些能改变时代的东西搞出来。
他摸了摸书包里那张纸。
上面画着些奇怪的材料结构。
下一个。
该点哪把火呢？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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