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自何雨柱从丰泽园辞职,已过去两月有余。
离万众瞩目的高考,
只剩下最后紧张的半个月。
四合院里的变化也是极大。
秦淮茹的肚子已然高高隆起,行动日渐不便,现在在家安心养胎。
贾家的开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营养要跟上,
产婆要提前打点,
孩子的衣物尿布要准备,哪一样都离不开钱。
贾东旭那点工资,简直是杯水车薪。
而贾张氏。这老虔婆近两个月像是走了什么歪财运,
虽然依旧骂骂咧咧,但脸上的油光多了,
嘴里时不时能闻到肉味,
甚至有一回还让人瞧见她偷偷揣着一包桃酥往回走。
院里明眼人都心里嘀咕,但谁也不敢多问。
只有何雨柱冷眼旁观,心里跟明镜似的。
贾张氏的阔绰源头,只怕正来自那位被她捏住了命门的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这两个月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原本还算挺拔的腰背佝偻了,
眼里的阴沉和焦虑几乎要溢出来,
活像一头被拴在磨盘上日夜不休拉扯的驴。
…………
这天清晨,何雨柱正系着围裙,在屋里给妹妹何雨水熬小米粥,
粥里特意磕了个鸡蛋,
撒了点葱花,
香气弥漫在小小的屋子里。
“哥,真香!”
何雨水坐在桌边,吸着鼻子,眼睛亮晶晶的。
“香就多吃点,瞧你瘦的。马上期末考了,得补补脑子。”
何雨柱笑着,将一大碗稠粥端到妹妹面前。
“小心烫。”
“哥,你自己也吃。”
“我等你吃完再说,锅里还有呢。”
何雨柱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兄妹俩正说着话,一阵压抑却激烈的争吵声就从对面易中海家穿透薄薄的门窗砸了进来。
“……钱呢?!你说!买药的钱到底哪去了?!”
易中海家里,一大妈带着哭腔的质问,声音尖利而绝望。
“这月工资才发几天?你就告诉我一分都没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了?”
“你放屁!胡咧咧什么!”
易中海的声音沉闷如雷,透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暴躁。
“我易中海行得正坐得直!钱有正用!你别问!”
“正用?什么正用见不得光?连药都不让我买了?!老易,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让你别问了!”
“砰!”
一声像是搪瓷缸子砸在地上的脆响。
紧接着是一大妈一声短促的惊叫和压抑的哭泣声。
何雨柱切着咸菜的刀顿了一下,眉头皱起。
何雨水也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问:“哥,易师傅他们家怎么了?”
“没事,吃你的。”
何雨柱安抚道,心里却是一声冷笑。
正用?
怕是都填了贾张氏那无底洞了。
易中海这是被榨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院子里的其他住户显然也听到了动静,
有几家窗户后面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
支棱着耳朵听八卦,
但没人出来劝。
这年月,各家有各家的难念经,谁也不想惹一身骚。
争吵声低了下去,隐约传来易中海一句压得极低,却带着豁出去般狠厉的保证:
“……别嚎了!晚上!晚上一定把药给你弄来!”
何雨水没听清,眨着眼看哥哥。
何雨柱却听得真切,心里猛地一沉。
这易中海要被逼疯了,不会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吧。
………………
第二天,何雨柱照例起来给妹妹做早饭。
刚把窝头蒸上,
就听见院里传来贾东旭极其不耐烦的嚷嚷和秦淮茹看似焦急却透着一丝古怪的催促。
“……一晚上没见人,能死哪去?净耽误事儿!”
贾东旭骂骂咧咧,声音因为宿醉还有些沙哑。
“东旭,你快去,去胡同口、街坊家都找找,我这心里慌得很,妈从来没这样过。”
秦淮茹扶着门框,
挺着大肚子,
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紧张,
眼神却不敢看丈夫。
何雨柱心下疑虑更甚。
贾张氏一夜未归?
就在这时,几分钟不到——
“啊!!!妈!!!”
一声凄厉惊恐到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如同晴天霹雳,猛地从大院门外炸开,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正是贾东旭的声音。
“出事了!”
全院瞬间被惊动!
各家房门砰砰打开,男女老少都惊疑不定地涌向院门。
何雨柱心里咯噔了一下,
嘱咐好雨水别出去,
免得看到什么瘆人的场景,
他自己则是立刻拔腿跟着人流冲了出去。
刚冲出胡同口,就见贾东旭瘫软在墙根,面无人色,裤裆湿了一片。
手指颤抖地指着前方一堆废砖料,
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寒冷的空气,
弥漫开来,让人几欲呕吐!
何雨柱抬眼望去。
纵然有心理准备,也是心头猛地一紧,胃里一阵翻腾!
贾张氏以一个极其扭曲、几乎非人的姿势倒在砖堆旁,显然死后还被移动过。
她的头脸几乎被砸烂了,红白之物混着凝固发黑的血污糊了一地,花白的头发被黏成一绺绺可怕的硬块。
眼睛瞪得几乎凸出眼眶,死死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里面写满了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一块棱角沾满血迹和少许灰白物质的板砖,就丢弃在她扭曲的手边。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身上的棉袄被粗暴地撕扯开,几个口袋全都外翻着,里面空空如也,像是被野兽疯狂地翻找过什么东西。
死人了!
而且死状极惨,
死后还遭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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