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沧海那招“松林狂啸”裹挟着凌厉劲风扑出之际,空气仿佛都被剑风撕裂,带着松涛般的呼啸声压向林牧。
“嗤——!!!”
一声刺耳至极的锐响陡然炸响。
刀光快如闪电,快到只留下一道银亮的残影!
林牧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余沧海身后。
余沧海的剑势戛然而止,身体猛地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他瞳孔骤然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下一刻,天旋地转!
余沧海的视野诡异地翻滚起来,他看到了自己脖颈处喷涌的鲜血,看到了林震南夫妇惊骇的脸,最后看到的,是自己那具失去头颅的躯体。
无头尸体的脖颈断口处,滚烫的鲜血如同挣脱束缚的喷泉,足足激射起三尺多高,溅得满地都是!
那颗怒目圆睁的头颅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沾满了尘土与血污,最终在墙角磕了一下,停下时,双眼仍死死瞪着林牧的方向,满是不甘与怨毒。
林牧手腕轻巧一抖,动作流畅而优雅,刀上沾染的温热血迹与细碎骨渣随着这一抖尽数甩落,溅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素白锦帕,旁若无人地将寒光凛冽的刀身擦拭得光洁如新。
“锵!”
一声清越的鸣响,长刀稳稳归入鞘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优雅与从容。
林牧目光如电,扫过目瞪口呆、几乎忘了呼吸的林震南夫妇,俯身捡起地上一把未沾血的长剑,手腕轻转,剑光闪过,束缚二人手脚的粗麻绳索应声而断。
就在林震南和王夫人脱困,踉跄着相互搀扶站起的瞬间,那熟悉而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林牧脑海中响起:
【叮!支线任务:‘扶危济困’已完成!】
【获得奖励:倚天剑、屠龙刀!】
【倚天剑、屠龙刀:出自《倚天屠龙记》世界,由昔日神雕大侠杨过所用玄铁重剑为主材,混合西方精金等数种天外奇铁,经能工巧匠千锤百炼所铸!锋锐无匹,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注:此刀剑内中并无夹藏任何武功秘籍。)】
【是否领取?】
林牧心中毫无波澜,默念:“领取!”
刹那间,一刀一剑的虚影在他意识深处的系统仓库中凝实显现。
倚天剑修长冷冽,剑身似有寒霜流淌,隐隐泛着淡淡的青芒。
屠龙刀厚重霸烈,刀背盘踞的龙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
其强度和锋利程度,比林牧打造的高碳钢,还要强上一筹。
若是放在江湖上,也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我林家定永世不忘!”
这时,林震南嘶哑干涩的声音响起,如同破锣摩擦。
他挣扎着想要跪下,却因伤势过重踉跄了一下,眼中满是发自肺腑的感激涕零。
王夫人更是泣不成声,不住地对着林牧叩首。
“不必客气。”
林牧语气平淡无波,目光扫过满地青城弟子的尸骸,“令郎林平之就在外面,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
言简意赅,林牧率先转身走出破庙。
面色苍白的林震南夫妇相互搀扶,跟着走出来。
外面清新的空气和微凉的阳光洒在身上,让饱受折磨的夫妇二人恍如隔世,忍不住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
早已在庙外不远处古槐树后焦灼等待的林平之,此刻正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
当看到父母那熟悉却无比狼狈的身影跟随在林牧身后踉跄而出时,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爹!娘!!”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饱含着无尽的担忧和喷涌而出的狂喜。
他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父母面前。
“平…平之?!我的儿!!”
林震南看到儿子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激动得浑身剧烈颤抖,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紧紧抓住儿子的手臂,仿佛一松手儿子就会消失。
王夫人更是泪如雨下,一把将儿子紧紧搂在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林平之揉进骨血里,口中喃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难不死,骨肉重逢,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劫后余生的巨大情感冲击下,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头,化作滚烫的泪水。
林牧这个外人,此刻待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尴尬。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投向远方的官道,仿佛对眼前的悲喜毫无感触。
等了一会儿,见没触发支线任务,林牧这才说道:“此间事了,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说罢,他身影一晃,便如同融入空气的鬼魅,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已飘出数丈之外,朝着衡山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几个起落间,身影便消失在官道远处的树影与渐浓的暮色之中。
“诶,厉大侠就这样走了?”
看到林牧远去,林震南有些患得患失。
林平之道:“什么厉大侠?爹,你说的是林大哥吗?”
“林大哥?恩公不是叫厉飞雨吗?”
林震南纳闷,他在破庙里可是听林牧自称“厉飞雨”来着,但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做好事不留名,恩公是好人呐!”
“平之,夫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快些离去吧,以后隐姓埋名,远离这江湖纷争!”
一家三口活下来就是万幸,如今盯上《辟邪剑谱》的人不少,若不及时脱身,后果难料。
另一边。
林牧一边施展轻功赶路,一边冷静地思忖着。
【既然接触林平之能触发系统任务……那么,接触刘正风、令狐冲和岳不群这些人,是不是也能触发支线任务?】
令狐冲不用说,笑傲的主角,肯定身负气运。
岳不群也是重要人物,分量不比林平之差。
刘正风也可以试试,反正没什么损失。
系统任务带来的丰厚奖励,让林牧尝到了甜头,有些欲罢不能。
……
衡山城,刘府。
暮春时节的庭院里飘着晚樱,粉白的花瓣随风簌簌落下,平添几分雅致。
但这雅致却掩不住空气中愈发浓重的江湖气息。
只因数日后便是衡山派高手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大典,这几日前来贺喜或观礼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
青衫剑客与短衫豪客穿梭于回廊,腰间的兵刃偶尔碰撞发出轻响。
就连角落里卖花的老妪都知道,刘府这几日要办关乎整个衡山派的大事。
林牧立在朱漆大门外,一身青衣猎猎,腰间悬着刚领取的倚天剑。
剑鞘古朴,却难掩内里的锋锐之气。
他双目清澈如寒潭,眉宇间自带一股令人心折的浩然正气,与周遭那些面带江湖气的豪客截然不同。
守门的刘府弟子见他气度沉稳,虽面生却不似寻常江湖客的浮躁,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问道:“阁下驾临刘府,不知是贺喜还是访友?可有拜帖?”
“在下林牧,有要事面见刘庄主,劳烦通报一声。”
林牧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衡山弟子见林牧气度不凡,腰间佩剑虽看不出名头,但那剑鞘材质绝非俗物,也不敢耽搁,连忙侧身引路:“林先生请随我来,我这就去通报庄主。”
引着他穿过三进院落,绕过栽满芭蕉的天井,直至正厅奉茶。
厅内陈设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外面的江湖喧嚣仿佛两个世界。
林牧刚端起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碗,便听靴底叩击青石板的声响由远及近,步伐沉稳有力。
一位身着锦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正是衡山派的刘正风。
他颌下五绺长须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筹备大典的疲惫。
“恕刘某眼拙,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莅临寒舍,有何指教?”
刘正风抱拳行礼,态度谦和,并无世家高手的倨傲。
林牧放下茶盏,抬眼直视刘正风,语气斩钉截铁:“刘前辈,恕在下直言,你,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什么?!”
刘正风心头猛地一跳,脸上儒雅的笑容瞬间凝固,长眉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小兄弟此言何意?刘某近日筹备大典,虽琐事繁多,却无仇家上门寻衅啊。”
“江湖上的朋友给刘某几分薄面,这几日府中都是客客气气的。”
“前辈欲退隐,本是美事。”
林牧指尖轻叩桌面,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刘正风的眼睛:“只是嵩山派左冷禅野心勃勃,早已觊觎五岳盟主之位,更想吞并衡山、泰山、华山等派,一统五岳剑派。”
“你身为衡山派支柱,剑法卓绝,在派中威望极高,他岂会坐视你安然退场?”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道:“左冷禅必会借金盆洗手之机发难,以雷霆手段打压衡山派,杀鸡儆猴,震慑其余三派。”
“届时前辈稍有不慎,不只是你,刘家满门,皆有倾覆之危!”
话音刚落,林牧脑海中立刻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接触到气运人物刘正风,触发支线任务:拯救刘府!】
【任务要求:确保刘正风在金盆洗手之日,一家四口存活下来。】
【任务奖励:随机抽取。】
果然如此!
林牧心中微定,面上却不动声色。
然而刘正风听完,最初的震惊过后,脸上竟浮起明显的不以为然。
他连连摇头,语气笃定:“不可能!绝无可能!小兄弟多虑了。”
“早在三月前,刘某就向左盟主递过拜帖,言明退隐缘由,言辞恳切。”
“左盟主当时虽未明确答复,但也无反对之意。”
刘正风抚着长须,眼神带着几分固执:“左盟主统领五岳,乃武林正道魁首,深明大义,纵然不允刘某退隐,也断不至于行此灭门绝户的酷烈之事!”
他顿了顿,语气更显坚定:“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情同手足,他怎会因我退隐便痛下杀手?这其中定有误会!小兄弟或许是听了什么谣言吧?”
在刘正风看来,左冷禅虽威严有余,却终究是名门正派的盟主,最重名声,断不会行此不义之举。
更何况他与曲洋的交情极为隐秘,除了寥寥数人外无人知晓,左冷禅未必能抓到他的把柄。
看着刘正风这近乎天真的固执,林牧心中暗自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刘正风与那令狐冲倒是有些相似,只顾自身性情洒脱,却不顾身边人安危。
明知曲洋是魔教长老,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仇深似海,偏要结交甚密,这不啻于在左冷禅眼皮底下递刀子。
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偏要连累妻儿老小一同赴死。
原剧情里,刘正风死得不冤,刘家满门才是真的冤!
林牧瞬间没了劝说的耐心。
任务要求只是“确保刘正风一家四口活下来”,并非要改变刘正风的想法,更不是要拯救整个衡山派。
“既然刘前辈笃信左盟主,那在下言尽于此。”
林牧站起身,神色淡漠地抱拳:“告辞。”
说罢,他转身便走,任凭刘正风在身后惊疑不定地呼喊“小兄弟留步”,也未曾回头,径直出了刘府。
与其在此浪费唇舌,不如早做准备。
左冷禅的人,想必早已在暗处窥伺,说不定此刻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刘府的动静呢!
接下来的三日,林牧在衡山城找了家僻静的客栈住下。
白日里他或是在药材铺选购药材——多是些解毒、疗伤的奇药,偶尔也会买些寻常看来带有毒性的草药。
他身负【负面逆转系统】,寻常毒物非但伤不了他,反倒能滋养气血,强健筋骨,是以买起药材来毫不手软。
有空了就在城外僻静处修炼辟邪剑法。
倚天剑锋锐无比,在林牧手中时而凌厉如惊雷,时而轻柔如流水,配合纯阳真气,更是威势无双。
月光下,倚天剑的寒芒与他青衫身影交织,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空闲间,林牧则会留意刘府周边的动静。
他发现刘府周围多了不少生面孔。
这些人看似是来贺喜的江湖客,实则眼神警惕,行动间暗藏章法,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好手。
其中几人的服饰虽不起眼,但腰间佩剑的样式却隐隐透着嵩山派的风格。
期间,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带着弟子赴会,却在城外遭人截杀的消息传遍了衡山。
江湖上议论纷纷,茶馆酒肆里随处可见高谈阔论的江湖人。
“听说了吗?青城派余掌门在城外被人杀了!连脑袋都让人砍了!”
“真的假的?余沧海武功不弱,青城派弟子也多,谁这么大胆子?”
“我看八成是魔教干的!”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林家的隐藏高手出手了!你想啊,福威镖局被青城派灭了,林家能不报仇吗?肯定是请了顶尖高手暗杀余沧海!”
“有道理!听说余沧海死状极惨,脖颈被一刀斩断,出手的人武功深不可测啊!”
青城派弟子在衡山城内哭天抢地,发誓要找出凶手为掌门报仇,却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
无人将此事与那个在刘府说过几句话便离开的青衫青年联系起来,林牧也乐得清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知道,随着金盆洗手大典的临近,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刘府悄然酝酿。
而他,只需在风暴来临之际,护住那四口人的性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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