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日。
金盆洗手大典当日。
刘府内外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衡山派弟子穿梭迎客,江湖豪客三五成群,或论剑,或饮酒,一派热闹景象。
岳不群带着令狐冲、岳灵珊等华山弟子坐在东侧席,目光扫过全场,若有所思。
其他门派的掌门也各怀心思,唯有刘正风满面春风,忙着招待宾客。
辰时三刻,吉时将至。
刘正风站上院中高亭,朗声道:“多谢各位江湖朋友不远千里参加刘某的金盆洗手大会!”
“今日刘某虽退出江湖,但只要不违道义,朋友们若有难处,刘某力所能及之事,自当鼎力相助!”
话音刚落,弟子米为义上前躬身道:“师父,吉时已到,请入厅洗手。”
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下人早已在大厅门口摆好鎏金铜盆,盆中盛着清水。
刘正风整理了一下锦袍,正待迈步上前,却听大门外传来一声冷喝:
“且慢!”
众人闻声侧目,只见一名身着嵩山派服饰的弟子昂首走入,眼神阴鸷,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费彬。
他手中捧着一面杏黄旗,旗上绣着“五岳盟主令”五个大字,走到院中便停下脚步。
“刘师兄,小弟受左盟主之命,请你暂时将金盆洗手大典压后。”
费彬语气倨傲,全然不将刘正风放在眼里。
刘正风闻言,心头猛地一沉,脚步顿在原地。
前几日那青衫青年的话语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左冷禅真要对自己动手?】
费彬见刘正风愣神,眉头一挑,不满道:“刘师兄,左盟主有令,还不快接令旗?”
大厅内外顿时议论纷纷。
“左盟主这是何意?金盆洗手是人家私事,他凭什么干涉?”
“五岳盟主虽有权调度五岳弟子,可也管不着人家退隐吧?”
“怕不是另有隐情……”
岳不群捻着胡须,眼中精光一闪,暗自思忖:“左冷禅此举必是为了削弱衡山,只是不知他握了刘正风什么把柄。”
而此时,刘府后院的一处飞檐上,林牧正蹲在浓密的梧桐树荫里,借着枝叶掩护观察着四周。
他早已料到嵩山派会分兵两路,一路在前厅牵制,另一路则直扑后院,擒杀刘正风的家眷。
果然,没过片刻,西墙阴影处传来几声轻响,十余名嵩山弟子正猫腰翻墙而入,为首者低声喝道:“快!刘正风的妻儿在东厢房,抓住他们!”
“其他人若敢反抗,当场斩杀!”
话音未落,一名嵩山弟子已拔刀砍向巡逻的刘府家仆,鲜血瞬间染红了青石板。
“何方山匪,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林牧一声高喝,声震四野,前厅的人也都听了个清楚。
刘正风顿时面色大变,怒视费彬:“你们居然派人杀我家小,畜牲,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刘正风就跟费彬打了起来。
同一时间。
林牧身形如狸猫般从房檐滑下,手中倚天剑嗡鸣出鞘,直扑左侧三人。
“哪里来的野小子?”
一名嵩山弟子察觉异动,挥剑便刺。
林牧不闪不避,挥动倚天剑,斩在长剑之上,将长剑斩断的同时,也斩开了那位嵩山派弟子的身体。
另两名嵩山弟子见状大怒,双双挥剑夹击。
林牧脚步轻点,身形如柳絮般飘退,避开剑锋的同时,倚天剑斜挑,正中左侧弟子的手腕。
只听“当啷”一声,长剑落地,那弟子痛呼出声,还未及后退,便被林牧一剑封喉。
右侧弟子见状心头一寒,正欲呼救,却见林牧身形已至眼前,剑风带着寒意逼得他呼吸一滞。
仓促间他横剑格挡,却听“咔嚓”一声,倚天剑竟直接斩断他的长剑,余势不减地划开他小腹与其中的脏腑。
转瞬间解决三人,林牧毫不停歇,足尖一点跃上回廊,目光扫向正围攻东厢房的几名嵩山弟子。
此时,东厢房外的青石地上,两具家仆尸体尚有余温,一位衡山派弟子的鲜血顺着石阶蜿蜒而下,在墙角积成小小的血洼。
刘正风的妻子将幼子紧护在怀中,长女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一双惊惶的眼睛,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嵩山弟子。
“抓住那娘们儿!”
为首的嵩山弟子狞笑着抬脚猛踹,雕花木门应声裂成数片,木屑飞溅中,他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已直逼妇人面门。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入闪电般掠过回廊,倚天剑带起的破空劲风,直取那嵩山弟子后心。
一击毙命。
林牧剑势不停,左脚在廊柱上轻轻一点,身形陡然折转,倚天剑划出一道精妙的圆弧,剑光如瀑般倾泻而下。
其余几名嵩山弟子尚未看清招式,便已捂着咽喉不甘倒下,竟无一人能挡他半招。
“什么人?敢管我嵩山派的事!”
随着怒喝声,一道灰影疾掠而至,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仙鹤手?陆柏。
他本在后院外埋伏,听到厮杀声赶来,正见林牧剑下亡魂累累,顿时又惊又怒。
目光扫过地上的断剑残尸,陆柏瞳孔骤缩——那些断裂的剑刃切口平滑如镜,显然是被对方一剑斩断!
【好快的身手,好锋利的剑!】
武功秘籍,神兵利器,一直都是江湖之人追捧的存在。
陆柏虽然不认识倚天剑,却可以看出此剑削铁如泥,绝对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贪婪与忌惮在他眼中交织。
林牧拄剑而立,青衫在微风中轻拂,朗声道:“你是嵩山派的人,不可能,绝不可能,嵩山派乃是名门正派,怎么会做这翻墙行凶,灭人满门的勾当,你们肯定是魔教中人,想要挑拨离间。”
“拙劣的妖人,休想骗我。”
林牧声音洪亮如钟,不仅后院众人听得真切,连前厅的宾客也都清晰入耳。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