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和夏安一通推背换盏后,已是深夜。
夏安如约留下两万两银子,算是当作今晚请客的酒钱,宁毅自然不会要。
“怎么个意思?看不起本王!”
夏安板着脸,宁毅陪笑道:“王爷说笑了,我岂敢看不起王爷?”
夏安豪气道:“那你就给本王收着,改明儿本王再带人来捧场。”
宁毅见此也不在推迟,给一旁的二虎使了个眼色,后者上前躬身接过。
“行了,本王就先回府了,你也别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夏安大笑着被侍卫搀扶着离开,看那样子有些醉得不轻。
待其走后,二虎拿着手里的银票嘀咕道:“这王爷的钱还真好赚!”
宁毅摇了摇头:“好赚个什么,迟早要还回去的。行了,这些你就拿着给弟兄们分分。”
二虎一脸惶恐,急忙摆手:“不不,太多了,公子这实在是太多了。”
宁毅拍了拍二虎的肩膀:“京城居,大不易,弟兄们也不是平白无故跟着咱的,该花花,该置家业置家业!”
此言一出二虎颇为感动:“誓死为公子效力!”
宁毅摆了摆手,却是直接来到了春月楼的后院。
此刻秋蝉冬梅正在清点今晚的收获。
“公子,天香楼这一次亏大发了,抬来的金银珠宝少说也价值二十万两!”
宁毅笑笑不语,一旁的沈星如却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
沈星如叹了一口气:“据眼线来报,今晚韦一符很有可能会来的,如今看来,是不会出现了。”
宁毅:“那可不一定,你看谁来了?”
沈星如转身一看,却是眼前一亮。
“秦姐姐!”
秦凤鸾带着那张假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搞定!”
宁毅:“走,去好好审一审星如的仇人。”
……
春月楼,地窖内。
秋蝉一盆冷水泼在韦一符身上,后者瞬间一个激灵。
“你……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抓我?”
宁毅抬一根长凳上前一步:“此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三更半夜跑来春月楼准备干嘛?”
韦一符微微一愣:“你是宁毅!”
“你认识我?”宁毅一脸疑惑。
韦一符:“在京城,谁不认识你宁大公子,不知在下有何得罪之处?”
宁毅:“你倒是没有得罪我,可你得罪了她!”
沈星如缓缓从宁毅身后走了出来,韦一符面色一变。
“果然是你,柳东辉也是你们杀的吧?那是说藏宝图在你们手里?”
沈星如:“韦叔叔,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叫你一叔,别的我不想多问,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我娘,究竟是给谁害死的!”
韦一符哈哈大笑:“想知道答案?可惜,我不告诉你,我知道,落到你们手里,凶多吉少,但你们也别得意,我在下面等你们!”
说着头一歪,企图咬破藏在牙中的毒囊,然而韦一符却似乎忘记了,眼前还有一名专业的杀手。
秦凤鸾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落对方嘴巴里的藏毒牙。
宁毅则指挥道:“把他吊起来,灌皂角水!”
秋蝉随即出门拿皂角。
一通折腾后,韦一符再次睁开眼。
“你……你们不讲道义!”
秦凤鸾轻哼一声:“谁有那功夫给你讲道义,说!”
宁毅:“算了,问了也白问,杀了吧!”
秦凤鸾:“也行,这种人一看就是死士,杀了以后再找线索不迟。”
宁毅接着轻描淡写道:“直接杀太便宜他了,要不找条恶犬来,再在他身上抹点儿盐水。”
秦凤鸾笑着道:“那可太残忍了,还是用我以前我在风雨楼学过一招千刀万剐,一刀刀剐下去,最后只剩下骨架,依旧能让他不死。”
宁毅接着道:“我觉得太麻烦,不如开水烫头皮,慢慢剥!”
韦一符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顿时心态炸了,这还是人吗?
宁毅摆手:“算了,反正他也不会说,星如,我们走吧,待会儿把刚才的说的刑都试一遍,权当替你走个过场解解气。”
沈星如也是蕙质兰心之人随即附和道。
“公子所言极是,反正暂时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将他千刀万剐收点儿利息也行!”
“够了!我说。”韦一符红着眼眶。
宁毅笑道:“怎么?愿意说了!”
韦一符沉吟道:“说了就能活?”
宁毅笑了笑:“那得看你说的情报有没有足够的价值了。”
韦一符咬牙:“好,我说,其实当年……”
……
另一边,宁王府。
夏宁突然回头问向一旁的侍卫:“韦师叔怎么还没回来?”
那侍卫顿了顿:“王爷不必担心,韦大人轻功了得,这世上能留住他的人少之又少。”
夏宁顿了顿:“行吧,你们派几人去接应他,另外派人密切监视夏安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跑去春月楼,本王怀疑夏安也是冲着那藏宝图去的。”
“是!”
……
皇宫内,华清宫。
“你说什么?你亲眼看见宁毅将三皇兄送出春月楼?”
“没错,殿下,二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
夏清欢目光一凝:“宁毅啊宁毅,你最好别耍本宫。”
事实上,从这些日夏皇时不时招夏杰到身旁考教功课的情况来看,夏杰被立为太子的机会很大。
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宁毅给她出的主意,让夏杰先做好“儿子”的身份,再做好一个中规中矩的皇子,还让她母妃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去争宠什么的。
这一套果然十分有效,但夏清欢清楚这还远远不够,她必须得牢牢抓住宁毅,不仅是人,还有他的心!
“小兰花,去把衣服拿来,本宫要出宫!”
“诺!”
……
春月楼,地窖内。
宁毅眯着眼:“所以,到头来,你也不知道谁害死了星如的母亲?”
“宁公子,我句句说的事实话,沈姑娘的母亲本就是圣教的圣女,当年在江南与一名神秘男子幽会后,便主动辞去了圣女之位,后来更是杳无音信。”
韦一符哭丧着脸,宁毅看向一旁的沈星如,后者一脸失落。
宁毅:“这个消息买不你的命,顶多能让你速死。”
韦一符沉声道:“我来这儿是受命于四皇子掳走沈姑娘,找寻圣教藏宝图的,如今京城许多势力都已经知道了红莲圣教藏宝图最后落在春月楼里了。”
此言一出,宁毅眉头一皱,这么绝密的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莫非当初他杀柳东辉时被人看见了?
但也不对啊,要是被人看见了,也只会说藏宝图在宁毅手上,而不是春月楼。
宁毅目光一凝:“你又是从哪儿来得来的消息?”
韦一符:“是观主算出来,观主乃是真正的活神仙,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年。”
宁毅呵呵一笑:“那青云观主,有算到你此时此刻的下场吗?”
韦一符微微一愣。
宁毅摆手道:“既然星如母亲的死和你关系不大,那我也大方一回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韦一符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不杀我?”
宁毅:“杀你我能得到什么?难不成你还能给我爆装备!”
韦一符不明所以,随即看向沈星如。
“我愿意再拜入圣女麾下,沈丫头看在昔日韦叔叔照顾你的份儿上,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吧。”
沈星如黛眉一皱:“公子,此人两面三刀,曾叛出红莲教,又背叛过我母亲,实在不可信!”
宁毅笑了笑:“这不恰恰证明,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活,韦一符,我说得对吗?”
韦一符:“公子所言及是,不怕公子笑话,其实刚才那毒囊牙是假的,在下只是想骗过诸位假死脱身而已。”
此时,韦一符索性也再度袒露秘密,以表心意。
宁毅笑了笑:“我就说嘛,他是个聪明人,凤鸾,交给你带回去,什么时候学员们全部学会了他的轻身功法,什么时候放他走。”
“明白!”秦凤鸾笑了笑,说着便要上前将人打晕拖走。
“且慢!”韦一符咬牙道。
宁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韦一符一脸委屈:“能否请大夫给我治伤,我感觉我要流血而亡了。”
韦一符指的当然是秦凤鸾打的枪伤,宁毅凑近一看,随即看向秦凤鸾。
“你这打得也有点儿刁钻,差点儿把人给废了!”
秦凤鸾:“没打死算他运气好了。”
宁毅:“星如,你让人拿剪刀过来。”
沈星如点了点头,秦凤鸾微微一愣,似乎隐约想起了什么。
不多时,当宁毅拿着剪刀以及针线走向韦一符时,后者发出了杀猪搬的叫声。
秦凤鸾打了个哆嗦:“他上次也是这么救我的?”
沈星如微微颔首,秦凤鸾小声对沈星如说道:“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些变态啊,哪有这样治病救人的?”
沈星如微微一顿,宁毅捏着一发子弹笑着转头道。
“怎么,你还想试一试!”
秦凤鸾冷哼一声,却是别过去,缝好伤口,止住流血,韦一符直接晕了过去,再是钢筋铁骨的汉子,也禁不住这割肉又缝肉的操作。
出了地窖后,沈星如好奇地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屈服?”
宁毅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不是一心求死,他真想死,完全可以不用等我们来,早就咬破毒囊自杀!”
“星如,抱歉没能找到杀害你娘的真凶。”
沈星如摇了摇头随即将头埋在宁毅怀中。
“公子有这份心,奴家已经知足了。”
而就在二人温存之际,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宁毅,她是谁?”
沈星如一听声音却是略显慌乱,急忙从宁毅怀中挣脱。
宁毅回身看见醋意十足的夏清欢笑了笑:“这不明摆着,我女人嘛!”
“你……你浑蛋,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夏清欢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