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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的“鲸落”工作室比平时热闹几分。柳芽抱着月神襦裙站在试衣间门口时,正听见袁珂屿举着相机追怜人:“小怜人别动!这个角度拍出来像年画娃娃!”小姑娘攥着半块桂花糕往云透身后躲,糯米粉蹭得云透黑色卫衣上白花花一片。

越紫涵坐在沙发上涂指甲油,酒红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看见柳芽进来,冲她吹了吹刚上好色的指甲:“小甜可算来了,鲸哥早上八点就到了,说要检查道具。”

柳芽“啊”了一声,下意识往道具架那边看。林鲸背对着门口,正低头给夜骑士的佩剑缠防滑带,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推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听见动静,他动作顿了顿,没回头。

“昨晚青妍姐又改了裙摆的珍珠链,”柳芽把襦裙抱得更紧,指尖捏着冰凉的珍珠,“说转动时要像月光洒在水里。”

“她啊,看来像鲸哥说的做道具就喜欢做些特别的细节。”越紫涵笑着起身,帮她推开试衣间的门,“快换衣服吧,今天要录定妆照,别让鲸哥等急了。”

试衣间的镜子蒙着层薄灰,柳芽对着镜面理了理额发。镜子里的女生皮肤比刚转学时亮了许多,额角的痘印淡成浅粉色,青妍姐教她用的遮瑕膏轻轻一抹就看不出来,如今她越来越自信了,她太迷恋这种自信的感觉了,她深吸一口气,解开襦裙的系带。

丝绸裙摆垂落时,珍珠链跟着轻轻晃动,在镜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柳芽正踮脚够头顶的发冠,试衣间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是我。”林鲸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时低了半度,“青妍姐说发冠的银扣松了,让我送新的过来。”

柳芽手一抖,发冠“啪嗒”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知道她是柳芽了,却还在用“柳甜”的身份和她相处。这种隔着一层薄纸的默契,让她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我、我开门拿。”她拉开一条门缝,看见林鲸站在门外,手里捏着个锦盒,指节泛白。他今天没戴眼镜,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目光落在她露在门缝外的肩膀上,飞快移开时,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锦盒递过来的瞬间,两人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林鲸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身就往道具架走,黑色卫衣的帽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柳芽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数心跳。锦盒里除了新银扣,还有颗用红绳系着的小珍珠,和她发冠上的一模一样。她想起青妍姐昨晚的微信:“那小子特意让我多串了颗备用珍珠,说怕你紧张时弄丢。”

定妆照拍摄时,袁珂屿举着相机喊:“甜姐往鲸哥那边靠点!要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柳芽往前挪了半步,裙摆扫过林鲸的黑色长靴。他扮演的夜骑士正低头调整披风,银流苏垂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云透举着剧本喊台词:“月神要抬头看夜骑士,眼神要带点惊讶!”

柳芽深吸一口气抬头,撞进林鲸深黑的瞳孔里。他睫毛很长,阳光穿过天窗落在上面,像落了层金粉。镜头咔嚓声里,她突然想起上周数学随堂测,他掉在她脚边的橡皮,上面画着小小的鲸鱼图案。

“完美!”袁珂屿兴奋地拍大腿,“这张绝对能当漫展海报!”

中场休息时,柳芽坐在道具箱上喝水,看见龚宇拎着个蛋糕盒走进来。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毛衣,袖口卷到手肘。

“给你的。”龚宇把盒子递过来,里面是只星空慕斯,蓝紫色奶油上撒着银箔,像把揉碎的星星“怕你会饿,所以专门送过来哦。”

其他人看到龚宇竟然来了,平时林鲸漫展的各种活动他从没来过,只是林鲸的这些朋友他也熟,对于龚宇的到来有些惊讶,但是看到是专门给柳甜送蛋糕的,就知道这小子看来也是喜欢柳甜的。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多问,只是各自做着各自的活,偶尔眼神交汇会贼兮兮的笑一笑,但是龚宇却看不出这笑意中是什么深意。

“谢谢”柳芽刚拿起叉子,就看见慕斯底层藏着圈草莓酱,是她最爱的口味。

龚宇坐在她身边,目光扫过正在调试相机的林鲸,忽然低声笑:“某人早上七点就来工作室打扫,说怕灰尘沾到你的裙子。”

柳芽的叉子顿在半空。

林鲸恰好转身,视线在龚宇搭在柳芽身后道具箱的手上停了两秒,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该拍双人特写了。”

补拍最后一组镜头时,云透突然喊:“等下!鲸哥你披风歪了!”

林鲸抬手整理的瞬间,柳芽看见他黑色卫衣领口露出截红绳,和她手里那颗备用珍珠的绳子一模一样。

夕阳西下时,龚宇要送柳芽回家。走到工作室门口,柳芽回头望了眼,看见林鲸站在天窗下,正对着他们刚才拍的定妆照发呆,指尖在照片上她的脸旁轻轻摩挲。

“他好像对你有点不一样。”龚宇突然开口,把外套给柳芽披上,比对其他人上心,你们不会有故事了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干嘛了。”

柳芽攥着衣角“他知道我是柳甜了”说完龚宇挺惊讶的,林鲸竟然反而对柳芽更好了,原先都爱搭不理的,龚宇感觉到了危机。

“下周漫展结束,”龚宇突然说,“我带你去见我妈妈吧?她总念叨想谢谢帮过我的小姑娘。”

柳芽心里一暖,刚要点头,手机突然震动。是林鲸的微信,只有张照片——是她数学练习册上的错题,旁边用红笔写着详细解题步骤,最后画了只歪歪扭扭的鲸鱼。

车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像串被点燃的星星。柳芽看着照片里的鲸鱼,突然想起青妍姐说的话:“喜欢一个人,就像在心里养了只小动物,平时藏得好好的,可它总在不经意间摇着尾巴冒出来。”

她低头给林鲸回了个“谢谢”,后面加了只举着月亮的小兔子表情包。

而“鲸落”工作室里,林鲸看着手机屏幕,指尖在小兔子表情包上停了很久。袁珂屿凑过来:“鲸哥你笑什么呢?脸都快笑烂了。”

林鲸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那件月神襦裙,小心翼翼地往防尘袋里装。银流苏蹭过指尖时,他忽然想起晚上打扫时,在试衣间门口捡到的那缕碎发,黑得像墨,被他悄悄夹在了法律书里。

窗外的晚霞红得像块融化的草莓糖。他拿出手机,点开和柳芽的对话框,输入“漫展那天,我早点去接你”,想了想,又改成“加油”,发送前犹豫片刻,最终加上了个鲸鱼跃出水面的表情。

有些心意,就像藏在道具后的珍珠,虽然暂时看不见,却在光线下闪着自己的光。

柳芽回家后才发现最近太忙了星耀都忘记更新了,也没时间看,最近因为林鲸彻底的扰乱了她心,她打开星耀999 的信息让她竟然沉重了起来,虽然现实有了一群可以交心的朋友了,但是忘了网络也有一群可爱的粉丝关注着她,她不能亏欠了自己人。

好在今天拍了些照片,她就选了九宫格照片发了配上文案“抱歉了各位粉丝们,最近比较忙,没有及时看星耀,但是粉丝们的信息留言评论,我都去翻看了,虽然没能全部回复,但是大家的信息都会争取看完回复的,没有回复的也不是故意不回,而且太多实在回复不过来,希望大家能理解。”后面还放了两只可爱的较为委屈的兔子表情包。

发完她才轻松的呼了口气,她又去偷偷视奸了一下林鲸的星耀主页,看看最近发布了啥,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心脏总是会因为林鲸而胡乱蹦跶,她看到发布的她和他这次拍的的月神定妆照,配文看着简短却又感觉暧昧“我的神,很好看!”

虽然她是cos的角色是两个互相喜欢的角色,但是现实的她们并不是,这话看着还以为有点东西,评论区肯定有人往这方面想的,她在想难道林鲸也喜欢自己吗?可是他真的不会嫌弃我素颜时皮肤黑还有痘,看起来真的挺难看的。

柳芽摇摇头又打散了这种想法“算了算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趁早打消吧,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喜欢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子吧!只是现在她也是柳甜……”柳芽难以平静,索性关了灯,透过窗看看外面的星辰,只有无垠的星河可以治愈她也可以让她平静。

而周日柳芽也没事做,就观看并练习化妆,她的技术需要慢慢精进,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自己满意了为止。

周一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响,柳芽已经把数学练习册摊在桌上。林鲸画的那只歪歪扭扭的鲸鱼趴在错题旁,尾巴翘得老高。

“在看什么呢?”龚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把热腾腾的豆浆放在她桌角,“昨晚烤了蔓越莓饼干,给你带了两袋。”

柳芽抬头时,她想起周六龚宇说要带她见阿姨,心里泛起点莫名的紧张,指尖捏着饼干袋上的蝴蝶结:“阿姨………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我现在有空也会去看看她,我爸现在也不会限制我去看她了。”龚宇拉开椅子坐下,目光扫过她练习册上的鲸鱼,眼底的笑淡了些,“林鲸给你讲题了?他数学确实厉害,就是脾气太闷。”

柳芽没接话,翻开课本假装朗读。晨光照在书页上,把“二次函数”四个字照得发白,她却总想起林鲸在道具间给佩剑缠防滑带的样子——他做事情时总是很专注,指尖的动作又稳又轻,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数学课代表抱着试卷走进来,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哀嚎。柳芽接过自己的卷子,鲜红的98分刺得她眼睛有点酸——这是她转学以来数学的最高分,她数学就很少及格,可能天生对数学就敏感,怎么也考不好。

“进步挺大啊。”数学老师走过来,在她桌旁停了停,“最后那道附加题,解法跟林鲸的思路很像,是不是请教过他?”

全班的目光“唰”地集中过来,柳芽的脸腾地红了。她下意识看向斜后方,林鲸正低头看自己的卷子,148分的成绩旁,老师用红笔写着“扣2分因步骤简略”。听到老师的话,他握着笔的手指顿了顿,没回头。

“是、是看了他的笔记。”柳芽的声音细若蚊蚋。

“互相学习是好事,”老师笑着点点头,“林鲸,你也多帮帮同学。”

林鲸这才抬起头,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半秒,轻轻“嗯”了一声。那声“嗯”很轻,却像颗小石子投进柳芽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课间操时,易贝贝挽着柳芽的胳膊往操场走,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刚才看见林鲸把你的试卷塞进他笔记本里了,是不是偷偷研究你的错题呢?”

“你看错了吧。”柳芽嘴上反驳,心里却像揣了只雀跃的小鸟。她想起上周随堂测后,他悄悄放在她桌洞里的错题解析,字迹比平时工整了许多,连涂改液都用得格外小心。

操场边的香樟树下,龚宇正和几个男生聊天,看见柳芽过来,他挥了挥手,手里还捏着个篮球。阳光落在他米白色的毛衣上,镀上层温柔的金边,像他这个人,永远都是暖暖的。

“等下自由活动,教你投篮啊?”龚宇抛了抛篮球,“总闷在教室里做题,该劳逸结合。”

柳芽刚想答应,就看见林鲸抱着篮球从器材室走出来。他穿了件灰色运动服,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经过香樟树时,目光在她和龚宇之间扫了一圈,拉着龚宇要往另一边的篮球场走去。

“哎哎哎,我今天不和你打篮球我要教芽打篮球,你就一个人待着吧!”龚宇狡猾的挣脱林鲸的手,顺势跑到柳芽身边有点得意的说着,龚宇难得有机会能和柳芽独处了,才不要被打搅。

而林鲸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柳芽和龚宇,扭头就走了,仿佛有一点生气。

“这是吃醋了?”柳芽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在心底说。

龚宇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管他,我们去那边投几个。”

柳芽的投篮姿势很笨拙,球总砸在篮板外侧,惹得龚宇直笑。他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腕调整姿势:“手肘抬高些,对准篮筐的中心……对,就这样发力。”

篮球擦着网进了框,发出“唰”的轻响。柳芽刚想欢呼,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篮球场另一边——林鲸站在三分线外,手里的篮球迟迟没有投出,目光正落在她被龚宇握着的手腕上,眼神沉得像结了层薄冰。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鲸猛地转身投篮,篮球砸在篮筐边缘弹飞出去,他却像没看见似的,弯腰捡起球,转身就往教学楼走。灰色的运动服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像被遗落在原地的影子。

“怎么了?”龚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林鲸消失在教学楼门口的背影,“他好像不高兴?”龚宇看到她最近的目光总是围绕着林鲸,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又不能怎样,只是会偷偷埋在心。

“鲸,终究还是动心了!”龚宇心想着和他打过赌,结果赌赢了却更难受了,他也喜欢着柳芽并不比谁少,可是兄弟和爱情要怎么选,或许顺其自然吧!

没、没有吧。”柳芽的心莫名揪了一下,刚才林鲸的眼神像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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