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望之际,那位仙风道骨的道长给出了希望之光。
他郑重地取出一张泛着紫光的符箓,符纸上流转着神秘的符文。
道长解释道,此乃"紫幽符",是茅山秘传的上乘法器,专克阴阳血童这等至阴邪物。
只需将符箓贴于房门之上,便能构筑一道无形的结界,将邪祟禁锢其中。
然而道长神色凝重地补充道:"此法虽可解燃眉之急,却如同筑堤拦洪。
邪物怨气日积月累,终有一日会冲破封印。"
陆夫人此刻已无暇顾及长远,只要能救丈夫于水火,她愿意承担任何风险。
当陆夫人匆匆赶回家中,迎接她的是丈夫诡异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交织着怨恨与恐惧,而这份恐惧显然并非针对她本人。
陆夫人敏锐地意识到,丈夫忌惮的是她包中那道紫幽符。
这个发现让她对道长的嘱咐更加深信不疑。
符箓贴上门框的瞬间,异变陡生。
陆成业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倒地。
待他苏醒时,不仅神智恢复清明,更意外获得了"天眼通"的神奇能力。
这种能力让他能洞穿物质表象,连地底数尺之下的物件都无所遁形。
凭借这项异能,陆成业的事业扶摇直上。
他不仅能精准判断地质构造,更能发现常人难以察觉的古墓资源。
短短数月间,他不仅晋升为项目负责人,更积累了可观的财富。
然而好景不长,诡异的梦境开始侵扰他的夜晚。
在梦中,那扇被封印的房门渗出浓稠的血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甜。
更可怕的是,总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重要的讯息,却始终无法听清。
白昼经过那扇门前时,刺骨的寒意会突然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
这些异象正是紫幽符灵力衰退的征兆,封印之力正在逐渐消散。
可惜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陆成业,尚未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若此时能及时重返道观寻求帮助,或许还能避免一场更大的灾祸......
老道长临走前特意叮嘱,那张紫幽符必须重新加持封印,否则后患无穷。
可这对糊涂夫妻竟把道长的警告当耳旁风!
直到我无意间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阁楼木门,符纸上朱砂绘就的咒文瞬间褪色,封印之力土崩瓦解。
当我沉声说出这个残酷事实时,陆成业夫妇的脸色顿时煞白。
妻子攥着真丝旗袍的下摆,丈夫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两人几乎同时抓住我的衣袖:
"大师,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全家!"
就在我沉吟之际,老荣那双精明的三角眼突然亮了起来。
他搓着手指,故作为难地叹气:"陆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方才驱赶赤煞婴灵已是破例相助,如今令郎既已转醒,这因果..."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在病房吊灯下格外刺耳。
这对商场老手立刻会意。
陆成业从鳄鱼皮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三万定金,事成后再奉上四万酬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对二位高人来说钱财都是俗物..."
"多少?!"
老荣的手机"当啷"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我们原想着能讹个三五千已是走运,没想到对方开口就是七位数。
窗外的雨点突然急促起来,在落地窗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陆成业误将我们的震惊当作不满,急忙解释:"最近公司资金周转..."
话音未落,老荣已经弯腰捡起手机,我分明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在突突跳动。
七万块!足够在城郊买套小院,抵得上普通人两年薪水。
我们交换眼神的刹那,老荣的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暴雨声中,我在心里默默补全了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这哪是买平安?分明是买命钱!
走出医院大门时,我和老荣仍觉得脚步虚浮,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中。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却驱散不了心头那股不真实的恍惚感。
老荣突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
他揉了揉发红的脸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兄弟,咱们这是要发达了啊!就办成这一单,七万块就到手了!要是以后..."
话未说完,他已经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那笑声里透着掩饰不住的贪婪。
我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这笔钱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桶金。
但转念想到今晚要面对的凶险,兴奋之情顿时被浇灭了大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盘算对策。
陆成业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为了获取婴灵之力,竟做出抽灵食肉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如今那阴阳血童怨气冲天,今晚必是一场恶战。
与其正面硬拼,不如...
灵光一闪,我忽然有了主意。
制作替身!
既能保全陆家三口,又能化解血童怨气,一举两得。
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就在我们转过街角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
我猛地停住脚步,警觉地环顾四周。
街道上行人如常,商铺照旧营业,一切都再普通不过。
但路过一栋正在修建的大楼时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老荣浑然不觉,还在絮絮叨叨地规划着未来的"事业"。
直到发现我没跟上,他才疑惑地转身:"你怎么..."
话音未落,他的表情骤然凝固,瞳孔剧烈收缩:"小心上面!"
我本能地抬头,只见一个钢筋正以惊人的速度坠落,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那锋利的钢筋,正对准我的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袋险些就要被开了瓢!
钢筋呼啸而下的瞬间,我的身体仿佛被钉在原地,连最基本的躲避反应都做不出来。
老荣站在几米开外,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能为力。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从背后袭来,推得我踉跄着向前扑去。
"哐——"钢筋砸落在地面的巨响震得我耳膜生疼,溅起的尘土迷蒙了视线。
我呆若木鸡地望着那根近在咫尺的钢筋,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老荣和周围的人群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哪个王八蛋干的?!"老荣的怒吼打破了沉默。
这个出了名暴脾气的汉子,此刻正用最恶毒的字眼对着楼上破口大骂。
然而诡异的是,任凭他如何叫骂,楼上始终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大脑逐渐恢复运转,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这绝非意外!
从踏入这片区域开始,那种如影随形的被窥视感。
到现在的"意外事故",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一个模糊的黑影在丁字路口一闪而逝。
正要追上去时,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一道幽蓝的光芒从我体内迸发而出,在地面上凝聚成形。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蓝光已然化作一位身着湖蓝色布裙的少女。
她约莫十六七岁,清丽的面容上写满焦急。
"待在原地别动!"少女的声音清脆却不容置疑。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原地。
就在我惊愕之际,又一道紫色光芒自我体内涌现。
这次出现的是一位紫裙少女,除了裙色不同外,她的容貌、气质竟与蓝裙少女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