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点头附和:“确实,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八路军总部。
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不甘,“真田君刚才说特工队还不是最强,莫非遇到过更强的对手?”
真田抬眼看向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山本君的特工队如此精锐,却听说上次行动无功而返,还折了人手。
八路军的战力,真有那么强?”
山本端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酒液溅出几滴在桌面上:“晋西北的八路军狡猾得像狐狸,论正面战力远不及皇军。
但我遇到了两个难缠的对手——独立团团长李云龙,打仗毫无章法,却总能出奇制胜。
上次偷袭总部的计划,就是被他搅黄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而真正阻止我们突破黑石口的,是他手下一个身份不明的士兵。”
“一个人?”真田挑眉,显然有些惊讶。
赤井的枪法他是知道的,能在狙击对决中杀死赤井,绝非凡人。
“是个狙击手。”
山本的声音里带着寒意,“赤井君就死在他枪下。
那枪法,精准得可怕,而且心理素质极强,像是受过特殊训练。”
真田的眼中瞬间燃起战意,握着军刀的手微微用力。
他在正面战场从未遇到过对手,这个无名的八路军士兵,反倒让他生出了久违的兴奋:“有意思。
看来这晋西北的山林里,藏着不少好手。”
与此同时,晋西南的原始山林里,枯枝在脚下发出“咔嚓”的脆响。
王耀阳拨开挡路的藤蔓,军靴踩在腐叶堆里,陷下去半寸。
身后跟着的八十名特战队队员,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泥和草汁,军装上挂着树枝划破的口子,却没人吭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林间回荡。
“队长,你看这个!”尖兵突然停下脚步,手里举着一条近两米长的黑头蛇,蛇身还在扭动。
他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把蛇塞进背后的布袋里,“今晚有口福了!”
周围的战士们纷纷笑骂起来:“狗剩子,你小子敢独吞?小心晚上被蛇咬!”话虽如此,眼里却难掩羡慕——在这深山老林里,能吃上肉比过年还稀罕。
他们已经在山里待了三天,饿了就挖野菜、摘野果,运气好能碰到野鸡野兔,困了就裹着草叶睡在树洞里。
起初还有人抱怨,现在个个都像野地里的狼,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劲。
穿过一片密不透风的林子,前方突然开阔起来。
两侧是十几米高的悬崖,像被巨斧劈开的一样,中间形成一条狭长的山谷,谷底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
王耀阳与史大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
他停下脚步,转身对众人下令:“原地宿营!”
“不走了?”炮兵出身的王承柱扛着步枪,喘着粗气问。
他的肩膀被枪带勒出了红痕,却依旧挺直着腰板。
“不走了。”
王耀阳指了指两侧的悬崖,“接下来一个月,这里就是我们的训练场。”
这天然的山谷,简直是为特种训练量身定做的——狭窄的地形适合近身格斗,悬崖峭壁能练攀爬,茂密的树林可练伪装。
所谓的宿营,不过是用干树枝和荒草搭起的窝棚。
没有帐篷,没有被服,甚至连篝火都只敢点一小堆,怕引来野兽。
王耀阳看着队员们七手八脚地搭窝棚,突然宣布:“今天破例,不用训练,好好休息。”
众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满是疑惑。
这三天来,王耀阳的训练严苛得近乎变态,每天休息不超过三小时,现在突然放他们休息,反倒让人心里发毛。
“队长,真不用训练?”洪三靠在一棵树上,活动着发酸的手腕。
他的轻功在山林里派上了大用场,却也被这高强度的行军累得够呛。
王耀阳点头,往草堆上一躺,扯过一片大叶子盖在脸上:“睡吧,养足精神。”
太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透过悬崖的缝隙洒下来,给山谷镀上了一层暖色。
起初战士们还强撑着不敢睡,可看着王耀阳“熟睡”的样子,加上连日来的疲惫,眼皮越来越沉。
有人靠着树干打起了盹,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很快,鼾声就在山谷里此起彼伏。
没人注意到,史大凡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夜色像墨汁一样泼满了山谷,悬崖上的猫头鹰发出“咕咕”的叫声,阴森得让人头皮发麻。
窝棚里的战士们睡得正沉,嘴角甚至带着笑,大概是梦到了白面馒头。
王耀阳悄悄掀开脸上的叶子,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像狼。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枪响突兀地炸响,像一道惊雷在山谷里炸开!
枪声在山谷里炸出回声,七十多名战士像被针扎的刺猬,瞬间弹起身。
枪栓拉动的脆响连成一片,黑洞洞的枪口扫过四周的黑暗,有人甚至把刺刀都拔了出来,寒光在月光下闪得刺眼。
“都别动。”
王耀阳的声音从火堆旁传来,带着烤肉的油香。
他盘腿坐在石头上,手里撕着半只烤野鹿,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火堆里溅起细碎的火星。
战士们这才看清,周围连根鬼子的头发都没有。
洪三最先发现不对劲,手往脖子上一抹,指尖沾着点粘稠的温热——是血。
他猛地转头,刘龙也摸着自己的脖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连他们俩都没察觉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手。
“反应挺快,”王耀阳咬下一块鹿肉,嚼得满嘴流油,“但摸摸自己的脖子再说。”
哗啦啦一阵响动,战士们全摸向自己的脖颈。
黑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每个人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血痕,像被刀片轻轻划了一下,再深半寸就该见血了。
有人吓得手都抖了,这要是真刀,刚才那声枪响怕不是信号,是送葬的唢呐。
“是你干的?”炮兵王承柱攥着枪,指节发白。
他自恃警惕性高,刚才却睡得打了呼噜。
王耀阳头也没抬,下巴往旁边一扬。
卫生员正蹲在火堆边擦匕首,刀刃上的血迹被他用草叶擦得干干净净,只剩层淡淡的红印。
“你们没人发现他下午不在?”
战士们顿时矮了半截,有人挠着后脑勺,有人盯着自己的鞋尖。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