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想起傍晚时卫生员背着药箱钻进林子，还以为是去采草药，谁能想到是去给所有人“抹脖子”。
“这是演习。”
王耀阳把啃干净的骨头扔火堆里，火星噼啪往上窜，“下次要是鬼子摸过来，现在你们坟头的草都该齐腰高了。”
他站起身，火堆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都给我记住，特种兵的命不是攥在枪里，是攥在警惕里。”
第二天一早，队伍在空地上集合。
王耀阳指着最壮实的赵铁牛：“你，出拳打我。”
赵铁牛脸涨得通红，攥着拳头往后缩：“队长，这……”
“让你打就打！”王耀阳把军帽往地上一摔，露出满是胡茬的下巴，“用你能打死鬼子的力气！”
赵铁牛咬咬牙，闷吼一声冲上去。
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直捣王耀阳胸口。
谁也没看清王耀阳是怎么动的，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他像片叶子似的飞出去，撞在树干上滑下来，蜷在地上没了动静。
“队长！”赵铁牛吓得脸都白了，扑过去想扶。
手刚碰到王耀阳的胳膊，那只看似无力的手突然像铁钳似的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并拢，快如闪电地顶向他的眼眶。
“你已经死了。”
王耀阳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赵铁牛的后颈瞬间被冷汗浸透，喉结滚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刚才那一下要是真的，他现在已经是个瞎子，外加断气。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王耀阳松开手，赵铁牛捂着脖子咳嗽，眼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战场不是戏台，没人给你唱红脸白脸，只要你敢松懈，刀子就敢捅进你心窝子。”
接下来的日子，山谷里天天传出惨叫声。
王耀阳把现代特种部队的杀招全搬了出来：锁喉时拇指顶住气管的角度，掰手腕时用巧劲错动关节的弧度，擒拿时按住颈动脉的力度，全是奔着一招制敌去的。
他和卫生员当陪练，故意露出破绽引队员进攻。
第一天，王承柱被卫生员一个绊腿摔断了肋骨，卫生员当场给他接骨，疼得他眼泪直流；
第二天，洪三想用轻功绕后，被王耀阳一记肘击撞得鼻血直流，却硬是忍着疼反扑；
第三天，刘龙凭着八极拳的底子，居然在王耀阳手下撑了一分钟，虽然最后还是被锁喉认输，却让所有人都红了眼。
伤员渐渐少了，不是训练松了，是大家都学精了。
王耀阳教的招式被他们拆成一个个细节，吃饭时用树枝比划锁喉的角度，睡觉时在草窝里练拧手腕的巧劲，连做梦都在喊“扣眼睛”“踹膝盖”。
一个月后，断崖底下挤满了人。
十米高的悬崖像被刀削过，光秃秃的只有几道浅浅的石缝。
“徒手爬上去，”王耀阳指着崖顶，“谁要是用工具，现在就滚回原部队。”
洪三第一个站出来，他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像只壁虎似的贴在崖壁上。
手指抠住石缝的力度，脚蹬岩壁的角度，全是这些天练出来的章法，不过三分钟就翻上了崖顶，还冲下面挥了挥手。
战士们一个个往上爬，有人中途脚下一滑，惊出一身冷汗，却硬是用手指抠住石缝吊了半分钟，重新找到落脚点；有人胳膊没劲，爬到一半掉下来，摔在厚厚的腐叶上，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上。
最后三个没爬上去的，不是体力不够，是选错了落脚点，被石棱划破了手心，血顺着手指往下滴。
“还行。”
王耀阳看着他们包扎伤口，语气缓和了些，“但真要是鬼子在崖顶架机枪，你们这点伤算个屁。”
射击训练最让人头疼。
王耀阳软磨硬泡，从李云龙那里弄来三千五百发子弹，平均每人五十发。
这点子弹在普通部队够打一场小规模战斗，在他这儿却得省着用。
“看好了，”王耀阳趴在斜坡上，97式狙击枪的瞄准镜对着百米外的树干，“风从左边来，子弹会往右偏两指，呼吸要匀，扣扳机时别用手腕较劲……”他砰地开了一枪，树干上的野果应声落地。
战士们轮流上前，王耀阳在旁边盯着，谁的肩膀晃了一下，谁的呼吸乱了节奏，他上去就是一脚。
“枪口都稳不住，还想打移动靶？”“让你憋气不是让你憋死，想当活靶子？”
五十发子弹用了半个月才打完。
王承柱的枪法进步最快，能在八十米外打中酒瓶；刘龙练的是快枪，拔枪射击的速度比谁都快，就是准头还差点火候。
王耀阳看着靶纸上稀稀拉拉的弹孔，眉头皱得更紧——这些在固定靶上练出来的准头，到了实战里遇到跑动的鬼子，怕是要打折扣。
近两个月的特训磨掉了所有人的棱角。
战士们皮肤晒得黝黑，手上全是老茧，眼神却亮得吓人，像饿了很久的狼。
王耀阳知道，离他心里的标准还差得远，但至少有了特种部队的架子。
“该找个地方练练手了。”
他望着远处的山口，那里隐约能看到鬼子据点的轮廓。
正盘算着怎么弄点弹药，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电子音——
【签到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已完成特种部队基础训练，触发特殊任务“利刃出鞘”。】
王耀阳的脚步顿住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滴——检测到新签到地点：日军张庄据点。”
脑海里突然响起的机械音让王耀阳脚步一顿，他迅速闪到一棵古树后，指尖在粗糙的树皮上用力掐了下——不是幻觉。
系统的虚拟面板在眼前展开，淡蓝色的光晕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签到地点】：张庄据点
【距离】：150公里
【时限】：48小时
【隐藏任务】：全歼张庄守军
【奖励】：基础奖励×2（任务完成后发放）
“有意思。”
王耀阳低笑一声，指节在面板上敲出轻响。
150公里，48小时，还要穿过两处鬼子封锁线，这简直是把特战队往死里逼。
可他眼底却燃起火焰——越难啃的骨头，嚼着越香。
“全体集合！”他猛地转身，屠龙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弧，“目标张庄据点，跑步前进！”
七十多名队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列队，脚步声踩碎了山林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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