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低着头，小声说：“家里没什么菜了……”
“没菜不知道去买啊？”
贾东旭不耐烦地打断她，“让我妈去厂里报销医药费，应该能报不少钱。”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让她找我师父易中海一起去，他是八级钳工，面子大，说不定能多报销点。”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当，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这事不许告诉傻柱，要是让他知道了，就把你卖了！”
小当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到秦淮茹怀里。
秦淮茹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默默安抚着，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贾张氏急着拿钱，吃完饭就急匆匆地出发了。
她一路快走，赶到轧钢厂时，正好赶上上班的人流。
厂门口熙熙攘攘，到处都是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此起彼伏。
贾张氏混在人群中，突然看到了张根硕。
他正被一群人围着，其中还有几位穿着中山装的领导，脸上都带着笑容，热情地和他说着什么。
张根硕时不时点点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从容又自信。
凭什么啊！”
贾张氏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就是个乡下泥腿子，刚进厂没几天，凭什么这么受人尊敬？我诅咒他焊电焊时被电死！被钢水烫死！不得好死！”
她在心里恶毒地诅咒着，仿佛这样就能让张根硕倒霉。
可张根硕丝毫没受影响，和领导们道别后，转身走进了厂里，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树。
贾张氏混在人群中，踮着脚往前挤，脸上堆着假笑，试图蒙混过关。
站住！”
门卫室里冲出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门卫，伸手拦住了她，“工作证！”
贾张氏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闪烁：“我……我找人。”
“找人也得出示证件登记。”
门卫的声音很严肃，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带着审视的意味。
周围的工人渐渐围了过来，有人认出了贾张氏。
这不是四合院那个贾张氏吗？”
“就是她，当初嫌张根硕穷，把人赶出去，现在人家成了六级焊工，怕是后悔死了吧？”
“我听说她还举报过张师傅呢，结果被李大爷一顿骂，灰溜溜地回来了。”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把贾家的老底全扒了出来。
贾张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块被揉皱的抹布。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她恼羞成怒，指着周围的工人破口大骂，“张根硕就是个乡下泥腿子，肯定是走后门才当上六级焊工的！你们这些人，都是被他收买的畜生！”
这话彻底惹了众怒。
一个身材魁梧的工人往前一步，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你说谁是畜生呢？张师傅技术过硬，凭本事吃饭，轮得到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就是！我们亲眼看到张师傅焊特种钢，那手艺，全厂找不出第二个！”
“这老婆子太不是东西了，敢污蔑张师傅，给她点教训！”
工人们越说越激动，纷纷往前涌。
贾张氏被吓得连连后退，双腿打颤，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我……我错了，我不该胡说……”
她结结巴巴地道歉，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工人们鄙夷地看着她，有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滚！别在这儿碍眼！”
贾张氏如蒙大赦，转身就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
她跑了没多远，就看到易中海穿着干净的工装，正往车间走。
易中海！”
贾张氏像看到救星似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可得帮我啊！”
易中海皱了皱眉，甩开她的手：“怎么了？”
“东旭的医药费报销的事，你得跟我去一趟财务科。”
贾张氏拉着他就往财务科的方向走，“他们肯定给你面子。”
易中海无奈，只能跟着她去了财务科。
财务科的王科长正在看文件，见他们进来，抬了抬眼皮：“有事？”
“王科长，”贾张氏挤出笑容，“我是贾东旭的母亲，来报销他的医药费。”
王科长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眉头皱了起来：“贾东旭是违规操作导致受伤，不算工伤，按照规定，只能给三百块补助金。”
“什么？才三百块？”
贾张氏尖叫起来，“这怎么够？我儿子住了那么久的院，花了好几百呢！没有一千块，我今天就不走了！”
她说着，往地上一坐，就要撒泼。
你这是干什么？”
易中海赶紧拉住她，转头对王科长陪笑道，“王科长，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东旭家里确实困难。”
王科长叹了口气：“易师傅，不是我不通融，规定就是规定。
这样吧，”他顿了顿，“贾东旭现在这样，肯定没法上班了，可以让他媳妇秦淮茹来顶岗，这是底线了。”
贾张氏还想争辩，被易中海狠狠瞪了一眼。
她知道再闹也没用，只能不甘心地答应：“行……我答应。”
拿到三百块补助金，贾张氏兴奋得手都抖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钱揣进怀里，走出轧钢厂，找了个没人的墙角，迫不及待地掏出来数。
全是十元面额的新钞，一共三十张，摸着厚实的手感，她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财不露白，她这样，是找事呢。”
张根硕和几个工友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感慨道。
一个工友附和道：“是啊，这老婆子，一点脑子都没有，这么多钱，在这儿数，不怕被抢？”
张根硕没再说话，和工友们一起走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男子突然从旁边的胡同里冲了出来，一把抢过贾张氏手里的钱，转身就跑。
贾张氏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男子已经跑出老远，跳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
骑车的人一脚蹬开，两人转眼就没了踪影。
我的钱！我的三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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