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揽住方语的纤腰,在她丰腴的臀上重重拍了一记。
“你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赵爷的眼中重新燃起了贪婪。
“你说得对,这么好用的一把刀,要是就这么扔了,未免太可惜了。”
“传我的话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把这把刀给我收服了!我要他,为我所用!”
“是,爷。”方语温顺地应着,将头埋进赵爷的怀里。
不惜……一切代价。
方语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
她很清楚,这代价里面,也包括她自己。
赵爷让她三次去请徐浪,是什么意思,她心知肚明。
说到底,她方语,又何尝不是赵爷手中一件随时当做筹码送出去的工具呢?
此时,城西执法队的审讯室里。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照下,将刘赖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映得如同死人。
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双手被铐在桌子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他压低了声音,嘴唇哆嗦着。
“这下完了吧?我才出来半年……”
隔着一张桌子。
徐浪坐在他对面,神情平静。
他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几乎要哭出来的刘赖。
“你之前怎么进去的?”
刘赖的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就是拿了别人家门口几箱不要的酒……”
徐浪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不就是偷窃吗?
说得倒还挺清新脱俗。
他心里有些无语,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放心,有我在,你进不去。”
刘赖猛地抬头。
“真的?浪哥,这回可不是小事,咱们下手太狠了!”
“我说你没事,你就没事。”
刘赖死死地盯着徐浪那双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浪哥!只要这次能囫囵个儿出去,以后我刘赖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审讯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名执法队员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给徐浪和刘赖解开了手铐。
“出来吧。”
大厅里,李大勇和李铁军也已经从另一间审讯室里被带了出来。
李大勇拄着拐,脸色凝重,而李铁军则沉默地站在那。
四人刚站定,执法队的玻璃大门再次被推开,一股寒风卷着雪花涌了进来。
一个穿着笔挺三件套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掸了掸肩上的雪花,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正皱眉看着这边的执法队长。
“孙队长,好久不见。”男人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孙队长,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汉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何律师?你来干什么?”
“我当事人徐浪先生,是本案的受害者与报案人。我来,是为我的当事人提供法律援助,并敦促贵方尽快释放他们。”
孙队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得笑出了声。
“何律师,你别在这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受害者?二十多个躺在医院里,周大海双腿都被废了,你管我这边的四个人叫受害者?!”
何律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不疾不徐地摊在孙队长的办公桌上。
“孙队长,根据我当事人的陈述,是周大海一方二十余人手持凶器,先行闯入我当事人的场所。”
“并对他本人及朋友进行了死亡威胁。我当事人的行为,完全属于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孙队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指着那份文件。
“你管把人膝盖骨踩成粉末叫正当防卫?!”
“那最多算防卫过当,孙队长。”何律师的语气依旧平静。
“但性质,已经完全不同了。孰轻孰重,您比我清楚。”
就在孙队长气得脸色涨红,准备拍案而起时,他腰间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一凛,立刻走到角落里接通了电话。
“喂,王队……”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平静,但孙队长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着。
先是错愕,随即转为铁青,最后化作一抹深不见底的憋屈与无奈。
“是,我明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孙队长站在原地。
他死死地瞪着徐浪。
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放人!”
几分钟后,当徐浪四人重新站在漫天风雪中时。
刘赖还有些恍惚,感觉像在做梦。
真的……
就这么出来了?
孙队长的办公室内,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他看了一眼,是周大海那边托关系找来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老孙,周大海的事……”
“老李,听我一句劝。”孙队长打断了他,声音里满是疲惫。
“这事儿,到此为止。那个叫徐浪的年轻人,你们惹不起。别说废了两条腿,就算周大海今晚死在那,这事也得这么结。”
电话那头沉默了。
孙队长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挂断了电话,目光复杂地望向窗外那四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北江市,要变天了。
执法队大门外,何律师对着徐浪微微颔首。
“徐先生,按照您的吩咐,事情已经办妥。后续的一些收尾工作,我会处理干净。”
“辛苦何律师了。”徐浪的语气很平淡。
“尾款会准时打到你的账户上。”
送走何律师后,刚才还强自镇定的刘赖,再也绷不住了。
噗通一声,他双膝一软,竟直挺挺地跪在了雪地里!
“浪哥!”
他这一跪,把李大勇都吓了一跳。
徐浪却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浪哥,从今往后,我刘赖这条命就是你的!您就是我亲哥!”刘赖抬起头,满脸都是狂热的崇拜。
“我刘赖这辈子看人没走过眼,您将来绝对是人中之龙!”
“起来吧。”徐浪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都是自家兄弟,别搞这些虚的。”
“不!”刘赖的头磕在冰冷的雪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浪哥,这声大哥,我必须认!规矩不能坏!”
徐浪看了他几秒,终于笑了笑。
他不再坚持,算是默认了这份投诚。
他转过身,看向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
“周大海废了,他手底下那几家游戏厅,现在可是无主之地。”
李大勇拄着拐杖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忧虑。
“浪子,周大海倒了,可盯着这块肥肉的,不止我们一家。城西城北的,哪个是省油的灯?硬抢,咱们这点人手,怕是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徐浪的目光穿透风雪。
“谁说要硬抢了?”
“我们不需要跟他们打,我只要那些游戏厅的老板,自己把场子,乖乖地交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