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豹带来的那群乌合之众,此刻急忙阻挡。
徐浪目光死死锁定在马豹身上。
监狱里,他曾将一本破旧的《奇门九脉》翻了无数遍。
那不是什么绝世武功,而是一本讲解人体构造与弱点的古书,是屠夫和刽子手代代相传的技艺。
剔骨刀在他手中不是武器,而是他手臂的延伸。
噗嗤!
刀锋划过第一个试图爬起的小混混脚踝,一声脆响,脚筋应声而断!
那人刚撑起的半个身子轰然倒下,发出的惨叫甚至盖过了皮肉被灼烧的痛楚。
第二个混混挥舞着钢管朝他背后砸来。
徐浪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刀尖精准地刺入对方的肘关节缝隙,轻轻一绞!
整条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去,钢管哐当落地。
那人甚至没来得及叫喊,就因剧痛而昏厥过去。
第三个,第四个……
徐浪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每一刀都落在最脆弱的关节,筋腱,或是大筋之上。
他不杀人,却比杀人更狠。
他要的不是尸体,而是彻底摧毁这些人的行动能力和反抗意志。
另一边,刘赖也杀红了眼。
他没有徐浪那般精准的技巧,却学到了那股子狠劲。
他丢掉水桶,顺手抄起一把掉在地上的扳手,对着一个还在挣扎的混混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沉闷的撞击声后,那人哼都未哼一声,便瘫软在地。
刘赖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点,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而王振西,则双手死死攥着一把水果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可他的双腿却牢牢钉在卧室门口。
眼前血肉模糊的场景,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片刻的混乱中,离门口最近的马豹找到了生机。
他虽然被石灰水烫得满脸是泡,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他连滚带爬,忍着剧痛,已经摸到了大门的边缘!
再不跑,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姓徐的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王振西!拦住他!”
徐浪冰冷的声音砸在王振西的耳膜上。
王振西一个激灵,猛地抬头,正对上马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滚开!”马豹见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弹簧刀。
“谁拦我,老子捅死谁!”
王振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的迟疑,给了马豹绝佳的机会。
马豹猛地撞开王振西,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门!
“救命啊!杀人啦!”
凄厉的呼救声在楼道里产生了刺耳的回响。
王振西脸色瞬间煞白,他提着刀就要追出去。
“浪哥,我去把他抓回来!”
“你想死吗!”
一只铁钳般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胳膊,徐浪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追出去?生怕邻居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是蠢货吗!”
王振西被骂得一个哆嗦,彻底愣在原地。
徐浪松开他,环视了一圈满地呻吟的战果,眼神冷得像冰。
“刘赖,把他俩拖进屋里,关上门!谁也别出声!”
说完,他看都没看王振西一眼,转身走到窗边,掏出一部最老款的诺基亚手机,冷静地按下了三个数字。
电话接通,他的声音瞬间充满了颤抖和恐惧。
“喂?是110吗?救命啊!有人闯进我们家砍人!就在红旗路家属院二栋201!他们有十几个人,都带着刀……我好怕……”
挂断电话,他没有丝毫停顿,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何律师,是我,徐浪。”
“我家里刚闯进来十几个持械的人,意图行凶。我们为了自保,进行了反击,对方全部受伤,头目跑了。我刚报了警,这种情况,我们算不算正当防卫?”
电话那头的何律师显然被这深夜的劲爆消息惊醒了。
沉默了几秒后,沉稳的声音传来。
“对方持械闯入私人住宅,你们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反击,不仅是正当防卫,甚至可以说是无限防卫。你做得很好,报警是关键。别动现场,等警察来。”
“明白了。”
徐浪挂断电话,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
他转身看着屋里两个同样紧张的兄弟。
“把手里的家伙都收起来,警察马上就到。”
王振西手里的水果刀掉在地上,他抱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浪哥,对不起,我把事搞砸了,我让他跑了……”
刘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
“怕个球!第一次都这样,多来几次就有经验了!”
这话听得王振西更是毛骨悚然。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冲上了楼道。
带队的王队长一脚踹开虚掩的门,手电筒的光柱扫进来,当他看清屋内的惨状,以及那个站在窗边,神情平静得可怕的青年时,心里顿时骂开了娘。
怎么又是这个煞星!
这才出来几天?
北江市的治安都要被他一个人搅乱了!
“警察!都不许动!”
徐浪缓缓举起双手,脸上露出一个受惊过度的无辜表情。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们是受害者啊!”
王队长看着满地打滚的壮汉,再看看人畜无害的徐浪三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受害者?
有把加害者全干趴下的受害者吗?
但他无话可说。
现场的证据,门外被撬开的锁,以及楼下刚被巡警堵住,语无伦次的马豹,都指向一个事实。
这是一起恶性的入室行凶案。
偏偏徐浪背后还站着何律师那个难缠的家伙。
“收队!”王队长有气无力地一挥手。
“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徐浪,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在被带上警车前,徐浪经过一个黑暗的楼道拐角,一个身影悄然递过来一件干净的外套。
是李大勇。
徐浪迅速穿上,遮盖住身上的血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计划继续。”
李大勇重重点了点头,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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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江市最奢靡的夜场,电子王国的顶层包厢内。
一个浑身刺着蝎子纹身的男人,正将一杯红酒灌进怀中女人的嘴里,享受着她呛咳时娇媚的模样。
他就是毒蝎。
一个手下正躬着身子,向他汇报今天的财务收入。
毒蝎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亮起屏幕。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