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吸干”公共聚灵阵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了外门，甚至惊动了不少内门弟子和长老。
“听说了吗？那个背锅的……把丙字号聚灵阵给修崩了！”“何止修崩了？我当时就在场！那场面，灵气跟疯了似的往他锅里钻！简直是个怪物！”“他不是无灵根吗？这怎么回事？”“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口锅是什么绝世法宝？”“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了！没看李执事见了他都跟见了祖宗似的？”
流言纷纷，王凡在众弟子眼中的形象变得更加神秘和恐怖。以前大家只是敬畏他背后的关系，现在则多了一层对他本身（或者说对他那口锅）的忌惮。
王凡本人倒是没什么自觉，反而因为修为的明显进步而欣喜不已。他尝到了甜头，第二天又兴致勃勃地去了另一处公共聚灵阵。
结果可想而知。
在他坐下修炼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熟悉的灵气风暴再次上演，黑锅和小灰配合默契，一个狂吸一个精炼，效率惊人。这座聚灵阵同样没能撑过半个时辰，便在一声哀鸣中黯然失效，核心石柱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看守弟子的脸比昨天那位师兄还要绿。
王凡还有些意犹未尽，看着再次报废的阵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那欲哭无泪的看守弟子道：“师兄，这阵法的灵气……好像不太够用啊？有没有更结实一点的？”
看守弟子：“……”
消息传到宗主和长老们耳中，几位大佬面面相觑，额头青筋直跳。
“又……又坏了一个？”青云宗宗主捂着胸口，感觉宗门本就不是很充裕的灵石储备正在哗啦啦地流失。维修聚灵阵可是大开销！
“宗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一位长老苦着脸，“这位小爷修炼一次，咱们就得修一次阵法，谁也扛不住啊！”
“那能怎么办？难道不让他用？”另一位长老瞪眼，“你忘了昨天那位……还有那位……的存在了？惹得起吗？”
宗主也是头疼无比。拦是不能拦的，供又快供不起了。
就在这时，之前那位负责安顿王凡的李执事，战战兢兢地献上一策：“宗主，各位长老，属下……属下倒有个想法。既然公共聚灵阵承受不住公子……呃，王师兄的修炼，何不让他去……去‘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宗主皱眉。
“就是后山禁地边缘，那处废弃的‘汲古灵泉’。”李执事小心翼翼地说，“那泉眼据说连通着一条枯竭的灵脉，早已废弃不用，灵气虽稀薄却极为古老狂暴，寻常弟子根本无法吸收，反而会损伤经脉。但王师兄那口锅似乎……似乎能吸纳狂暴灵气？或许……正好合适？而且那里偏僻，就算有动静也影响不到别人……”
宗主和长老们眼睛一亮！
对啊！那地方鸡肋已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让这位祸害去那里，既满足了他修炼的需求，又不会破坏宗门财产，简直完美！
“好好好！李执事，此事就交给你去办！立刻带王凡过去！”宗主一锤定音，仿佛甩掉了一个烫手山芋。
于是，王凡很快接到了李执事小心翼翼的通知，说是宗门为他专门安排了一处“清静”、“灵气充沛且独特”的修炼宝地。
王凡不疑有他，还挺高兴，觉得宗门真是体贴入微。
跟着李执事七拐八绕，来到后山一处极其荒僻的山谷。谷中果然有一口古旧的泉眼，泉水早已干涸，只剩下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散发着一种苍凉、死寂，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狂暴气息。周围的岩石都呈现出一种被强大能量冲刷侵蚀的怪异形态。
“王师兄，就是这里了。”李执事强忍着掉头就跑的冲动，干笑着介绍，“此地灵气颇为特殊，或许……正合师兄之用。”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告辞了。
王凡看着这荒凉破败的景象，心里有点打鼓。这地方……真的能修炼？
他试探着在泉眼边坐下，再次运转《青云炼气诀》。
刚一引气，异变陡生！
那泉眼深处，仿佛沉睡了万古的凶兽被惊醒，一股股精纯却无比狂暴、带着太古苍茫气息的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喷涌而出！这灵气极其霸道，若是寻常炼气修士接触，瞬间就会被撕碎经脉！
然而，就在这股狂暴灵气即将冲击王凡身体的刹那！
他背后的黑锅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锅身瞬间变得滚烫，上面那些细微的纹路再次亮起，并且比在聚灵阵时清晰了数倍！它们如同活了过来，组成了一个玄奥无比的图案，疯狂旋转！
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漩涡出现在锅口，不再是吸收，而是如同鲸吞海饮般，霸道地将那喷涌出的狂暴太古灵气尽数吞噬！
锅身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被撑爆，但那些亮起的纹路却死死锁住了这股力量，将其强行镇压、转化！
与此同时，王凡怀里的小灰也猛地惊醒，不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它跳出王凡的怀抱，站在那口疯狂吞噬灵气的黑锅旁边，仰起头，张开扁嘴，发出了一声与它体型完全不符的、低沉而古老的鸣叫！
它额头那个小肉瘤散发出混沌色的光芒。
那些经过黑锅初步转化的、依旧躁动不安的能量，如同遇到了君王，变得温顺无比，然后如同百鸟朝凤般，汇入小灰的口中。
小灰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一圈，绒毛变得更加光亮，灰扑扑的颜色里，那混沌光晕越发明显。它似乎吃撑了，打了个响亮的嗝，喷出的气息都带着太古的味道。
然后，它才将一股精纯、温顺、却又带着一丝太古本源气息的、品质高得吓人的能量，反哺给王凡。
王凡只觉得浑身剧震！
这股能量远超之前聚灵阵所得，精纯浩瀚，却又温和无比，如同母亲的手，温柔地洗涤着他的肉身，拓宽着他的经脉，滋养着他的神魂！
他的修为开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飙升！
炼气一层！炼气二层！炼气三层！
几乎没有任何瓶颈，水到渠成！
不知过了多久，泉眼中喷涌的狂暴灵气渐渐平息下去，似乎这一波的爆发被消耗殆尽了。
黑锅停止了嗡鸣，温度降下，纹路隐去，恢复了那副黑乎乎的模样，只是锅身似乎更加黝黑发亮了一些。
小灰又长大了一圈，现在看起来像只半大的灰鸭子了，它摇摇晃晃地走回王凡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然后歪着头，看着那口锅，绿豆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疑惑，又好像有点……意犹未尽？
王凡缓缓睁开眼，感受着体内奔腾的、远超从前的灵力，以及被强化了数倍的肉身，心中狂喜难以言表！
炼气三层！这才多久？！
这废弃的泉眼，果然是宝地！宗门没有骗他！
他却不知道，此刻青云宗议事大殿内，通过水镜术看到刚才那骇人一幕的宗主和长老们，已经集体石化，冷汗浸透了后背。
那口锅……那只看似鸭子的灵兽……还有王凡那坐火箭般的提升速度……
他们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让这位爷祸害，却没想到，好像无意中打开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宗……宗主……”一位长老声音发颤，“那汲古灵泉下面……压着的……难道是……”
宗主脸色苍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希望……希望只是残余的灵脉波动吧……”
他们看着水镜中，王凡正高兴地摸着那口锅和那只灰鸭子，一副找到了风水宝地的样子。
所有长老心里都升起同一个念头：以后这后山禁地……怕是真的要变成禁地了！谁还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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