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在王凡脚边睡得香甜，甚至还轻轻打起了呼噜，那模样与寻常家养的雏鸭雏鹅并无二致，除了它绒毛下偶尔流转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混沌光晕。
王凡蹲下身，好奇地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肚子。小家伙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把脑袋更深地埋进绒毛里，继续睡。
“所以……你是个啥？”王凡小声嘀咕，“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看你灰不溜秋的……叫小灰？太普通。看你爹……呃，看我这爹是盘古，娘是圣尊的份上，你得有个霸气点的名字……”
他绞尽脑汁，想起话本里那些神兽的名字，什么麒麟、凤凰、白虎、玄武……再看看眼前这只睡得流口水的小灰团子，感觉哪个都对不上号。
“算了，”他放弃了，“还是叫小灰吧，顺口。”
似乎是听到了这个名字，小灰在睡梦中“嘎”地轻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王凡摇摇头，将其他的培元丹小心收好。经过刚才那惊险一幕，他可不敢再随便吃了。这丹药劲太大，还得靠锅和蛋……哦不，现在是小灰了，还得靠它们俩帮着“稀释”才行。
修炼效率低的问题依旧困扰着他。光靠小灰过滤和黑锅滋养，速度太慢。他想起《青云炼气诀》里提到的，宗门内有专门的聚灵阵，灵气远比外界浓郁。
“要不……去聚灵阵试试？”王凡心思活络起来。有锅和小灰在，应该能承受得住更浓郁的灵气吧？
说干就干。他背上黑锅，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灰揣进怀里（小家伙不满地“嘎”了一声），凭着身份玉牌和李执事之前模糊的指引，朝着外门弟子使用的公共聚灵阵走去。
公共聚灵阵设在一处山谷中，由数根雕刻符文的石柱构成，此时里面已经盘膝坐了不少外门弟子，都在抓紧时间修炼。阵法运转，肉眼可见的白色灵雾氤氲其中，比广场上浓郁了数倍不止。
王凡的到来，再次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弟子们纷纷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尤其是他背后那口锅和怀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的小灰鸭（鹅？）。
负责看守阵法的是一位内门师兄，看到王凡，脸色也是一僵，连忙上前，恭敬道：“王师兄是要使用聚灵阵？我这就为您安排最好的位置……”
“不用不用，”王凡连忙摆手，指着阵法边缘一个空位，“我就在那儿就行，不打扰大家。”
那内门师兄哪敢让他坐边缘，硬是把他请到了阵法核心、灵气最浓郁的区域。原本在那里修炼的几个弟子立刻识趣地、甚至带着点惶恐地让开了位置。
王凡硬着头皮坐下，再次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如有实质的目光，如坐针毡。他赶紧闭上眼睛，装作开始修炼。
一进入修炼状态，他立刻感受到了不同！
聚灵阵内的灵气不仅浓郁，而且更加活跃！他刚按照《青云炼气诀》的法门尝试引气，周围的灵雾就如同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缓缓向他汇聚！
然而，这些灵气依旧大部分对他不理不睬，只有极少一部分，被他怀里的小灰懒洋洋地吸了过去。
小灰似乎对这里浓郁的灵气很满意，它打了个哈欠，张开扁扁的小嘴巴，轻轻一吸。
这一吸，仿佛只是个开始。
下一刻，王凡背后的黑锅再次发出低沉的嗡鸣，锅身上那些原本毫不起眼的、被烟火熏燎出的痕迹，竟隐隐亮起了微不可察的细微纹路！
以王凡为中心，整个聚灵阵的灵气骤然暴动起来！
如同百川归海，浓郁得几乎化成液体的灵雾疯狂地涌向那口黑锅！锅口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贪婪地吞噬着海量的灵气！速度之快，甚至在阵法内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灵气风暴！
“怎么回事？！”“灵气怎么突然稀薄了？！”“快看！是……是他那口锅！”
阵法内的其他弟子纷纷被惊醒，惊恐地看着这骇人的一幕。他们周围的灵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而所有的灵气，都疯狂地涌向那个背着锅的少年！
那口黑锅，如同无底洞般，来者不拒地吞噬着灵气，锅身变得微微发烫，上面那细微的纹路也越来越亮。
而经过黑锅的疯狂吞噬和转化，一股比之前磅礴、精纯了十倍百倍的温厚能量，如同经过高度压缩提纯后的甘泉，缓缓渡入王凡体内！
同时，怀里的小灰也来了精神，它不再满足于过滤一点点边角料，而是张开嘴，对准那经过黑锅转化的精纯能量，也开始猛吸！
它吸走的依然是大部分，但经过它二次过滤后，反哺给王凡的那一丝能量，精纯凝练到了极致，几乎不含任何杂质，完美地融入他的丹田气海！
王凡只觉得浑身舒泰，经脉被那精纯无比的能量温柔地冲刷拓宽，丹田内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增长、凝聚！
之前那发丝般纤细的灵气，很快变成了小指粗细，并且还在不断壮大！
整个公共聚灵阵的灵气，正在被极速抽空！阵法核心的符文开始疯狂闪烁，显然是超负荷运转，快要支撑不住了！
“不好！阵法要崩溃了！”看守阵法的内门师兄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却又不敢靠近那灵气风暴的中心，急得团团转。
其他弟子更是吓得纷纷逃离了聚灵阵，站在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景象。
王凡完全沉浸在修为飞速提升的快感中，对此一无所知。他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修炼原来可以这么轻松！
终于——
“嗡……咔嚓！”
一声哀鸣，支撑聚灵阵的一根石柱上的符文骤然黯淡，裂开了一道缝隙！整个聚灵阵的光芒瞬间熄灭，阵法停止了运转！
锅口的灵气漩涡骤然消失。
黑锅恢复了平静，温度降了下来，上面的纹路也隐去不见。
小灰打了个饱嗝，嘴里喷出一缕极淡的混沌气息，心满意足地缩回王凡怀里，继续睡觉。
王凡意犹未尽地睁开眼，还沉浸在刚才那酣畅淋漓的修炼中。他内视丹田，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灵力竟然壮大了数倍，已经隐隐触摸到了炼气一层的门槛！
“这聚灵阵果然厉害！”他由衷地赞叹道，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弟子和那位内门师兄如同见鬼般的表情，以及脚下已经失效、甚至损坏了的阵法。
“师兄……您……您修炼完了？”内门师兄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维修这聚灵阵，可得花费不少灵石和功夫啊！
王凡这才回过神，发现大家都看着他，阵法好像也没光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完了。这阵法真好用，谢谢师兄。”
内门师兄：“……”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王凡背起锅，揣好小灰，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山谷。
他只觉得自己找到了修炼的捷径！
看来，以后得常来这聚灵阵！
而他身后，一群外门弟子和内门师兄，看着那报废的聚灵阵和少年背着锅远去的背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位爷……他还是去祸害别的地方吧！这谁顶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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