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抗战之我在乱世开物资库 > 64 杨树浦仓库的胶卷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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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堂口安静了,风早歇了,地上只一条卖花女拖过的印子,通到铁丝网豁口。一枚纽扣压着半张胶卷包装纸。我蹲下,手指刚蹭到纸角,远处汽笛响,杨树浦烟囱吐出黑烟,歪歪地往上爬,像被谁一刀斩断。

顾明川从二楼跳下来,竹笛夹在胳膊底下,手里攥着半块巧克力。没吭声,把巧克力塞进我手心,转身蹲到铁丝网边,吹了三短一长。笛声撞上仓库墙,回音里掺着金属刮擦声。我摸出阿秋的高跟鞋,鞋跟“咔嗒”弹开,勃朗宁的撞针滑进掌心。她昨儿说,声控炸弹认心跳频率,金属共振能搅乱信号。

拧开鞋跟,撞针插进铁门缝,轻轻一拧。鞋底发烫,磁铁嗡嗡响,门缝里的液压阀“嗤”地泄压,铁门滑开半尺。顾明川笛声变了,高音撞上墙角传感器,警报灯闪两下,灭了。我翻进去,帆布包里的儿童鞋猛地一震,鞋底吸住三枚弹壳,钉在门槛内侧。

仓库堆满铅盒,每层贴着日文标签。我蹲下,手指刚碰最上层的胶卷筒,掌心突然裂开一道缝,硝烟涌出,1937年的雪落在盒面。幻觉里,惠子跪在实验室,和服后领滑落,锁骨上的樱花刺青渗出血珠。她生父绑在解剖台上,手腕编号“03”,和顾明川怀里那块孩童牌号一模一样。

“别碰B-7!”通风管里闷响,子弹擦过耳朵,铅盒炸出凹坑。我滚进胶卷架后,儿童鞋自动吸住弹壳,鞋底嗡鸣更响。头顶通风口开了,阿秋红裙一闪,单手吊在管口,另一只手握着勃朗宁,枪管还在冒烟。

“B-7有炭疽孢子,碰了三分钟就死。”她翻身落地,高跟鞋跟“咔嗒”合上,“渡边的人十分钟到,你只一次机会。”

我点头,从帆布包掏出惠子的铜怀表,表盖内侧“替我活着”四个字,在暗处泛青。顾明川蹲墙角,竹笛对准通风口,吹一段低音。墙上监控红点晃了晃,偏了半寸。阿秋从裙摆抽出一根细管——香水瓶改的喷雾器,往显影室门缝喷一道,金属框立刻结霜。

“氰化物装置在显影槽底,”她说,“药水一碰就炸。”

我拧开钢笔,笔尖挑开B-7封条,胶卷筒滑出,表面覆着灰白粉。顾明川笛声戛然而止,抬头:“电台信号来了。”我摸出内袋的摩斯耳机,电流杂音里,沈青禾的节奏清楚——三短,两长,停顿,再三短。替换指令。

拔出笔管,青霉素滴进显影液。药水冒泡,监控红点突然熄灭。阿秋一脚踹开门,高跟鞋跟弹出撞针,刺进槽底缝。胶卷沉下去的瞬间,槽口裂开空间缝,东京审判庭一闪而过——渡边隆二站在被告席,手里把玩的正是这铅盒。

“成了。”刚松口气,警报炸响。防弹玻璃外,紫雾从管道喷出,贴地蔓延。左耳翡翠耳坠发烫,苏州评弹调子钻进耳朵,是惠子的声音。阿秋猛地扑来,撞开我,子弹打碎毒气阀,玻璃扎进她手臂。

“快走!”她把枪塞我手里,“印刷厂还有三盘胶卷,周慕云的人混进去了。”

我抓起胶卷筒,顾明川在前头带路,竹笛吹出急调,印刷机滚筒“咔”地启动。地下厂里,油墨混着铁锈味,传送带上的胶卷盒一箱箱滑出。我随手开一盒,夹层藏微型胶卷,展开一看,是周慕云和渡边在霞飞路交易磺胺的照片,背景里,他办公室挂着“宁可错杀”那幅字,墨迹清晰。

灯灭了。

钢笔尖贴上脖子,冰凉。周慕云声音贴着耳朵:“陈记者,你空间里的青霉素,能救几个?”

我反手把笔扎进他手腕,药液顺着笔管推进。他闷哼,枪口偏了半寸。顾明川笛声突变,高频撞上滚筒,齿轮“咔”地卡死,特务卷进传动带。阿秋从腰间摸出引爆器,按下,安全通道门炸开。火光里,我看见她锁骨上的樱花刺青正在渗血。

“走!”她推我一把。

我冲进通道,胶卷筒贴胸口。身后接连爆炸,热浪推着我往前扑。通道尽头是仓库顶棚,月光从弹孔漏下,照在一堆焦黑铅盒上。渡边隆二站在残骸中间,义肢液压关节低鸣,右手握引爆器。

我摸出钢笔,笔尖插进他义肢关节缝。液压油喷出,信号断了。阿秋把香水喷向传感器,义肢镜头瞬间失灵。顾明川站在高处,竹笛吹出一段拆解音,渡边手指一抖,提前按下按钮。

炸弹在脚下炸开,火光冲天。

我在烟尘里翻滚,摸到一本泛黄日记——惠子的。翻开最后一页,1944年6月6日被圈了七次,字迹发抖:“他们用我的身体养细菌,却不知我的魂早和陈先生的钢笔墨水混在了一起。”

空间裂纹彻底张开,南京的硝烟和东京的蘑菇云在缝里打转。阿秋把勃朗宁塞进我手里,枪管上新刻了纹路,是赵连长榆木腿上的运输图。晨光洒地,所有胶卷盒都不见了,只剩七道焦痕,像北斗七星。

我握紧枪,枪管上的刻痕硌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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