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在陈家的地位,已是如日中天。
可这四合院里的日子,却没跟着沾上半点光,反而像是烧开水的大铁锅,盖子被顶得哐哐作响,一股子新的风暴,正在锅里头疯狂酝酿。
傻柱最近就活在滚水里。
北风刮过窗棂,发出鬼哭一样的呜咽声。
屋里没生炉子,冰冷得像个地窖。
何雨柱,人称傻柱,此刻正一个人缩在墙角,手里攥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劣质二锅头。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烧下去,一路烧到胃里,却半点也驱不散心头的寒气。
自从跟刘岚的婚事被秦淮茹那个女人搅黄,他何雨柱就彻底成了院里院外的笑话。
走在轧钢厂的路上,背后总有人指指点点,那压低了的窃笑声,比指着鼻子骂娘还让他难受。
更让他憋屈,让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恨得牙根痒痒的,是许大茂那个孙子。
曾几何时,许大茂在他眼里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尖嘴猴腮、只会放电影的,见了他都得绕着道走。
可现在呢?
人家抱上了林毅那根粗得吓人的大腿,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红火。
永久牌的二八大杠,锃亮!
新打的组合柜,气派!
每天骑着车子,昂着头从他面前过去,那副小人得志的嘚瑟样,就像一根烧红的铁钎,一下下地往他心窝子里捅。
而他自己,何雨柱,还是那个孤家寡人。
媳妇没了,彩礼钱打了水漂,兜里比脸还干净,回到家就是这四面透风的破屋子。
强烈的嫉妒和翻江倒海的不平衡,像无数条毒虫,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凭什么!
他猛地将一口酒灌进嘴里,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那扇破旧的门帘子被掀开了,一股寒风卷了进来。
一个人影堵住了门口的光。
是刘海中。
他手里没提东西,脸上却堆满了肥肉,挤出一副推心置腹的关切神情。
“柱子,一个人喝闷酒呢?”
傻柱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没吭声,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刘海中也不嫌屋里冷,自顾自地找了个板凳坐下,离傻柱不远不近,恰好能让他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
“我知道你心里憋屈。”
刘海中一开口,就戳中了傻柱的肺管子。
“那许大茂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靠拍马屁上位的货色!要论真本事,他给你柱子提鞋都不配!”
这话,太顺耳了。
简直说到了傻柱的心坎里。
他胸口的郁结之气,仿佛瞬间就顺畅了不少。
刘海中将傻柱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冷笑,嘴上却愈发热络。
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像是在传授什么天大的秘密。
“柱子,你听二大爷一句劝。”
“你现在为什么被人看不起?就是因为你在院里孤立无援,没人给你撑腰!”
刘海中眼中闪着精光,趁热打铁,终于抛出了他精心准备的橄榄枝。
“只要你肯跟我站在一起,以后在这院里,我刘海中保证,没人敢再小瞧你一眼!”
他见傻柱的呼吸都粗重了,立刻加了把猛火。
“不仅如此!我还是厂里的纠察队,食堂那帮人谁敢不给我面子?我能帮你,在食堂里树立起你绝对的权威!谁敢不听你的,我就查谁!”
“还有,年底的‘先进工作者’,只要你听我的,我也保你一个!”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进了傻柱最渴望、最虚荣的地方。
先进工作者!
压过许大茂!
在食堂里说一不二!
傻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许大茂那张嘚瑟的脸,林毅那副永远高高在上的淡然模样,秦淮茹那张虚伪的俏脸,一幕幕闪过。
一股不服输的怨气混着酒劲,直冲天灵盖!
他凭什么就要被这些人踩在脚下?
他才是四合院里最有本事的厨子!
“贰大爷……”
傻柱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沙哑。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刘海中“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厚实的胸脯上,震得肥肉乱颤。
他死死盯着傻柱,一字一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蛊惑力。
“只要你以后在院里,凡事都听我的,向着我说话,帮我把场子找回来!我保证,让你把许大茂踩在脚底下,风风光光的!让他见了你都得喊一声柱爷!”
“风风光光!”
这四个字,彻底击溃了傻柱最后的一丝理智。
被嫉妒和虚荣心烧昏了头脑的他,将手中的酒瓶重重往地上一顿!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贰大爷,以后我就跟你干了!”
这一声嘶吼,像是立下了一份投名状。
傻柱的公开“站队”,让四合院内原本微妙的势力格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刘海中得到了傻柱这个院里最强的“武力担当”,感觉自己这些日子被压弯的腰杆子,一下子就挺得笔直,甚至比以前更硬了。
从此以后,这四合院里,泾渭分明。
一边,是地位超然、手握实权的林毅,以及他身边最忠诚的盟友许大茂。
另一边,是野心不死、一心想夺权的刘海中,和他新收的、满腔怨气的“大将”傻柱。
两方势力,壁垒分明。
一场更加直接、也更加激烈的对抗,已然拉开了序幕。
院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因此变得紧张起来,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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