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日月交替。
青云宗,乃至整个北域修真界,都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等待着一个日子的到来。
苏牧与天火门的一年之约。
这场由一个弟子掀起的,关乎两大宗门颜面的豪赌,早已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如今,距离约定的最终之日,只剩下最后十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青云宗。他们想看看,那个曾经口出狂言的弟子,究竟要如何应对天火门的雷霆之怒。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天火门的大部队还未抵达,一道充满侵略性的烈焰,便提前划破了青云山脉的宁静。
天火门少主——李焱,到了。
他没有像一年前的李赤炎那般,直接气势汹汹地杀上山门。
他选择了另一种,更为诛心的方式。
李焱在青云宗山门之下,那片最为繁华的坊市中央,摆下了一座由火山岩铸成的巨大擂台。
赤红色的擂台,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如同一块烙印,狠狠地打在了青云宗的脸上。
他没有点名挑战苏牧。
他点名,挑战青云宗所有内门弟子!
“我,天火门李焱,在此设擂三日。听闻青云宗乃北域名门,弟子皆是人中龙凤。我心向往之,特来讨教一二!”
话语说得客气,但那张狂的姿态,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焱的实力,强横得令人绝望。
筑基后期的修为,配合天火门霸道无匹的烈焰功法,让他在同辈之中,几乎没有敌手。
第一天,有七名不忿的青云宗内门精英前去挑战。
最长的一个,没能撑过三招。
他们无一例外,全被李焱用狂暴的火焰真气,震断经脉,重伤不起。若非顾忌着最后的颜面,恐怕早已是尸横当场。
第二天,又有数名自认实力不凡的内门弟子组队前往,试图用车轮战消耗李焱。
结果,李焱仅仅是张开双臂,一道汹涌的火墙便将所有人轰飞出去,一个个口吐鲜血,狼狈倒地。
他站在擂台中央,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一时间,整个青云宗山下,充斥着天火门弟子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这就是青云宗的内门弟子?连我们少主一招都接不下来!”
“就这种货色,还妄想与我们少主进行一年之约?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那个叫苏牧的缩头乌龟呢?是不是早就吓得躲起来,不敢露面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出来,跪地求饶,我们少主或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这些声音,像是一根根毒刺,扎进了每一个青云宗弟子的心里。
宗门上下,群情激奋。
无数弟子聚集在山门前,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下山去,与天火门的人拼命。
但这毫无用处。
他们心中都清楚,内门弟子之中,除了那寥寥数位早已成为核心,轻易不会出手的妖孽之外,确实无人是李焱的对手。
这种被人堵在门口,指着鼻子羞辱,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整个青云宗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
宗门的声誉,正在被一点一点地践踏。
冷月心的住处。
她一袭白衣,手持长剑,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我要下山。”
她的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在她面前,传功长老的身影浮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月心,不可。”传功长老的表情,同样凝重。
“他欺人太甚!”
“这正是他的目的。”传功长老叹了口气,“这是激将法。他想在决战之前,彻底扰乱苏牧的心境,消耗他的锐气。你若此时出手,无论胜负,都正中了他的下怀。”
“胜了,他会说青云宗以车轮战胜之不武。败了,苏牧最后一点士气也将荡然无存。”
“难道就任由他在山下,如此折辱我宗门颜面?”冷月心的剑,在微微颤抖。
“相信苏牧。”传功长老的语气,却带着一丝莫名的笃定,“这一年,你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何曾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敢闭关,就说明他自有安排。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打乱他的计划,而是相信他。”
冷月心沉默了。
她想起了苏牧这一年来的种种布置,想起了他那永远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是啊。
他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
最终,她收起了剑,身上的杀意也缓缓敛去。
她没有再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转身,来到了苏牧那座安静的小院之外。
院门紧闭。
门上,那块写着“正在思考人生,请勿打扰”的木牌,在风中轻轻摇晃,显得那么刺眼,又那么的与众不同。
外界的风雨,山下的喧嚣,宗门的屈辱……似乎都与这个小院,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冷月心看着那块木牌,心中所有的焦躁与不安,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她没有去敲门。
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她只是走到院外的一棵大树下,席地而坐,将长剑横放在膝前,闭上了眼睛。
她选择,在这里,为他护法。
无论外界掀起多大的风浪,她都会为他,守住这最后一片宁静。
而此刻,静室之内的苏牧,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
他的脑海中,那副庞大而精密的“公司作战系统”架构图,已经构建到了最后的尾声。
无数条数据流,已经全部各就各位。
所有的“部门”,都已经被一条条无形的“规则”链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神魂】、【剑意】、【阵法】、【丹药】、【人脉】……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一个统一的意志下,高效运转。
只剩下最后一步。
为这个独属于他苏牧的,前所未有的“作战系统”,命名。
苏牧的意识,在庞大的系统中央,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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