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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传来不确切的声音,程蕴抬头一看,和庄朝对上视线。

庄朝早就看到程蕴了,不过刚才人太多,他还有些犹豫的在旁边看。

看到程蕴抬头,他才敢确定。

他打量着程蕴,语气颇有些嘲讽:“你才和时修分手没多久吧,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庄朝和时修是朋友,先前和时修在一起的时候见过他们,不过大抵是因为门第之见,他们对程蕴一直算不上有多热络。

和时母一样,觉得她是趁机高攀时修的女人。

很多事她不屑解释,因为解释对于他们的刻板印象来说毫无意义,只会显得她像个急于自证的小丑。

她这人一向讨厌吵架,也讨厌莫名其妙被人攻击和嘲讽,现在她大不了可以昨天和关蓉那样反击回去,但是今天她和池竞一起来的。

今天这里来的大多都是梨城的名门望族,肯定不能随意开口,不然丢的还有池竞的面子。

庄朝看程蕴的眼神很不屑。

和时修分手后立马就攀上了池竞,心思如此之深。

陈拾一听,一眼看智障的眼神,“我靠,大哥,我们嫂子不就谈过一段黑历史吗,怎么被人唠到现在啊!”

陈拾这人本就痞里痞气的,不太正经,说话的腔调也是,一开口,莫名带了一点喜感。

说完这句转头看了眼池竞,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底的厌恶却逃不过他的眼睛,立马继续开腔:

“虽然那男的没有池竞帅,没有池竞高,没有池竞有钱,但是请不要再攻击他了好吗,毕竟人生在世,他这么多缺点其实也可以不用活了。”像是念顺口溜似的,张口就来,丝毫没有卡顿。

庄朝:“?你弄错了吧。”

但是看到池竞坐着的三人的表情,显然并不知道程蕴是什么样的人,肯定是被程蕴骗了!

想着在池竞这留个好印象,所以有些得意的看向程蕴,“池少,您可别被她骗了,她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单纯。”

说着,还偷偷观察了眼池竞,见他没什么表情,才敢继续开口道:“池少,她是典型的拜金女!她之前还和时修谈过,为了想嫁给时修不择手段,要不是毛阿姨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她这麻雀飞上指头当凤凰的愿望可就成真了!”

毛玲,时修的妈妈,是当初他们分手最大的原因。

包厢里本就会多观察这边的动静,这会儿听到这个八卦,大家个个竖着耳朵偷听。

都是一个圈子的,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些,只不过没想到先前听说的那个时修谈了三年的女朋友现在竟然和池竞好上了!

而且当初是听说时修他们都快订婚了。

听庄朝这么说,池竞是被骗了?

感受到身边的目光顿时好像变了,庄朝的话越说越难听,可是这么大的场合,她即使再愤怒也只能忍下来。

“池少,你可不要被她骗了,她也就看着单纯,其实心机手段深着呢!”

庄朝看程蕴的表情只觉得畅快。

被他当面揭穿,是不是特别尴尬?

程蕴这样不合身份地位的人就不该妄图挤进不适合的圈子,不然只会有吃不完的苦头。

其他人观察着池竞的脸色之后才好附和着庄朝。

略带轻蔑的语气,开口就让人觉得下流,“一个被时修玩腻的破鞋竟然还敢来勾搭池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呕……”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随后成为颤音。

几乎只是一瞬间,说话那人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喝了点酒,站不稳,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池竞脸色阴沉得可怕,紧紧攥着拳头。

其他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池竞阴着脸,随后一脚踩在那人的胸腔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破鞋?”

他心里冷笑,用力的碾在他的身上,地上的人嘴里吐着血沫,话都说不利索,脸憋的通红。

那人的脸色由红开始变紫,呼吸越来越急促而深,其他人吓了一跳,包厢里的灯光闪烁,音乐萦绕耳边。

欢快的氛围却让人不禁汗毛直立。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地上的人挣扎着,可是旁边的人却没人敢上前。

程蕴看得心里一颤,却没人去拉开池竞,她连忙起身去拉池竞的手,“池竞。”

池竞转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却没松开脚上的力度。

地下的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程蕴心里一惊,声音里也染上焦急和害怕,“池竞!别这样!”

她讨厌其他人随意讨论自己,但是此刻更害怕池竞。

他是公众人物,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吹成燎原大火。

“池竞,别这样,好不好?”

她的指尖握住他的手腕,天气这么热,她的手却有些凉。

在地上的人喘不上气的最后那刻,池竞松开了脚。

地上的人剧烈的咳嗽,倒在地上蜷成一团。

他反手,手指滑入她的指间,随后紧紧扣住。

他低头睨了一眼地上的人,“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下场可不止今天这样。”

地上的人咳了咳,恢复了一些力气和呼吸,连忙爬起来。

看着那人的被人带出去的背影,庄朝不敢相信的看了眼池竞。

是他说的不够清楚吗?

他看了眼程蕴,冷笑一声,果然是有手段,竟然能把池竞骗得这么为她着迷。

他冷哼一声,“池少,她就是个十足的拜金女!别被她这点手段骗了!”

一听这话,黎行冷笑。

先前就听过黎梵说过时修和程蕴的事,现在一听其他人这么说,心里对时修更反感了些,冷冷的开口:“心是脏的看什么都脏,看来你们庄家的家教实在是不怎么样,果然是遗传。”

庄家的情况算得上梨城豪门圈饭后无聊时的笑料。

庄家老头一生耕劳天下,外头的肮脏事数不胜数。

庄夫人对此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个睁眼瞎。

但是没办法,有些人得了一点好,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小三妄想逼宫。

庄夫人也乐得自在,本来就是联姻,她也不喜欢庄总那个油腻男,不过在外也得装装样子,还特地闹大了这事,让庄总骑虎难下。

一边是还正处于热恋的小情人,还有了他的孩子,一边是家里人逼着娶的死鱼老婆,谁都知道要前者。

所以,如愿和原配离了婚,娶了小三。

可是小三当了没几年庄夫人,庄总这人还是本性难移,四处在外耕劳,小四甚至到家里挑衅,小三哪里忍得了,一回来就大闹,为此还打了不少架,听说庄总脸都被打肿了。

家事闹得满城皆知也算独一份。

黎行看了一眼庄朝。

这庄朝嘛,就是当年小三逼宫生下的那个孩子。

“当年庄夫人要是不拜金,可没有你庄朝如今的好日子。”

嘲讽的意味十足。

黎行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特别嘴毒,又特别会阴阳怪气。

庄朝气得脸都红了,指着程蕴道:“我说的是她!”

“嘬嘬嘬,狗急了开始乱咬人了。”

陈拾像逗狗般,根本没顺着他的话。

“你!”

庄朝怒极了,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肚子里确实也没有几两油。

他只是想过来揭露程蕴的真面目,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反而还帮着骂他!

而且这两人家世都在他之上,他也识趣的闭嘴,但是闭嘴又觉得丢面子,还不死心说了句:“她和池竞在一起也无非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