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之后,又来了不少人,不过都是一些家族往来罢了,大多都是放下礼物就走。
包厢剩下的都是关系比较好的,所以玩的更加放的开。
包厢里还专门有个小舞台,陈拾特地挖来了乐队。
乐队在舞台上唱得热火朝天,热闹的氛围很容易感染。
陈拾耐不住,刚开场没一会儿就钻进人群里。
黎行作为今晚的东道主,肯定得照顾好在场的其他人,所以此刻沙发上就剩下她们两人。
程蕴感受到池竞的手有点打颤,即使极力克制,可是还是更难受出来。
程蕴看了眼池竞,低声问道:“池竞,你手不舒服吗?”
池竞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点点头,“有点疼。”
疼?
是刚才打的那人太用力了?
不过看着程蕴那模样,他又轻笑,带着些开玩笑的语气:“好疼啊女朋友~”
又是这三个字,不过这次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看他这样子,程蕴稍稍放下了点心,低头去看。
两人的手已经松开了,她也不怎么好意思去扒拉翻看池竞的手,只能又重复的确认一遍:“真的没事吗?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池竞只是漫不经心的笑道:“真没事,休息一会儿就走。”
两人安静的靠在沙发上。
音乐声从身后传来,惹得程蕴频频转头去看。
“很好听?”池竞突然凑过去。
程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解释,“听起来很燃。”
池竞轻笑,两人凑的很近,程蕴额前的绒毛还能碰到他的额头。
“要不要上去唱一首?”
池竞笑着悄悄伸手点了点她的手背。
程蕴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唱歌。”
她平日里最多哼哼,真要唱歌的话就上句不接下句,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她更不好意思。
池竞笑着往沙发后靠,翘了个二郎腿,侧着头看向她,“唱歌不就像朗诵,念着念着就唱完了。”
“如果是因为这里人太多的话,你可以回家唱给我一个人听。”
他的睫毛轻颤,眉眼垂着,目光如炬,“很荣幸成为你的第一个听众。”
程蕴失笑,“我是真不会唱歌。”
池竞嗯了一声,转回头,看着前方的灯光似是喃喃道:“那我先给你演示一下?”
演示?
她转头看向池竞,“怎么演示?”
话刚落音就听到了话筒里传来陈拾的声音,“今天是黎行生日,咱们池少要不要来一首热热场子?”
大家的目光被吸引,朝沙发上看过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特地把灯光朝这边打过来。
头顶的聚光灯忽然落在了自己身上,刺眼得程蕴眼睛不太适应。
池竞抬起手,替她遮住光线,朝着打灯的那人看了眼。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伸出手表示不好意思,随后调换了方向。
陈拾的起哄声还在继续:“池少!来一首!”
陈拾开头,其他人也自然敢跟,一起起哄。
池竞只是无奈的摇头,但眼底都是淡淡的笑意。
他牵着程蕴起身,悄悄凑到程蕴耳边:“要不要过去?”
那边的人比较多,怕她不习惯。
程蕴看着这场景,也不会扫兴,点头,含着笑意开口和其他人一样打趣道:“走吧,大家都等着你来一首。”
池竞刚走过来,陈拾已经拿着话筒凑过来,直接把话筒怼在池竞嘴边,“来池少,这是你的主场!”
池竞接过话筒,转过头看了眼程蕴,带着无奈又宠溺,“要和我一起在台上还是在台下?”
程蕴摇头,怕池竞真的拉她上台,连忙往旁边移了一步,“我就在台下等你。”
池竞也没勉强她,转头叫了声陈拾。
陈拾得令,笑嘻嘻的走在程蕴身边,“嫂子,走,咱们前面看。”
陈拾这人性格好,又会哄人,说话也有趣,和他在一起不会尴尬。
黎行也在前面,她就这么站在了两人中间。
她想换个位置,但是她一换,两人也跟着动,程蕴没办法,老老实实待着。
程蕴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台上。
池竞从容的拿过吉他,把话筒架在支架上,坐在椅子上,膝盖抵住吉他。
灯光师显然很专业,聚光灯如同散落的星河突然被聚集落在了池竞身上。
他手扶了一下话筒,看向台下,难得带上笑意:“今天唱的这首歌,送给我的女朋友程蕴。”
都说桃花眼看什么都深情,此刻程蕴才体会到这句话。
池竞看向她的目光太过灼热,让她不敢直视。
“今天我没打算上台,但是她今晚受了委屈,我想唱首歌哄哄她。”
池竞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肉麻的话,听得其他人起哄声更大了。
池竞抬手,示意其他人安静下来,又看向程蕴,“我还想和她说,希望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有重头再来的勇气。”
程蕴心里五味杂陈,掺杂着一些麻。
怔愣的瞬间,前奏钢琴的单音缓缓流淌,像夜幕初垂时零星亮起的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又藏着按捺不住的期待。
弦乐慢慢铺陈开来,像晚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轻柔地漫过耳畔,把周遭的喧嚣都滤成了模糊的背景。
池竞的嗓音很磁性,唱起歌带着点独特的腔调,懒散好似又游刃有余。
“你的眼睛比海辽阔
夕阳下黄昏亲吻泡沫”
……
节奏渐起时,鼓点像心跳般轻轻叩击,和着钢琴的旋律织成一张柔软的网。
“我也愿意做你的头号支持者……”
他的目光灼灼,好似还带着少年的青春懵懂和真诚炙热。
这首歌程蕴听过,是网上很火的一首歌曲,但是此刻池竞唱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其他人起哄的看向她。
人声鼎沸的时刻,她一抬头,对上池竞的眼睛。
当我抬起头你正看向我。
歌词和场景撞了个满怀。
池竞那双漂亮的眼睛好似会说话。
好似有什么溢了出来。
一片汪洋的中心,生成一个漩涡,好似能把周围的人全都卷了进去,唯独中间的那人安然无恙,也无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