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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宿舍的时候关蓉还没回来,只有两个室友。

看到程蕴回来很惊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问。

程蕴也没开口,低头收拾衣服。

看着程蕴收拾东西,其中一个室友开口问道:“程蕴,你今晚出去住?”

除了关蓉,她和其他两个室友关系还是不错的,听到她们的话点头,“嗯,我这段时间先搬出去。”

看着程蕴脸上的伤,其他两人也没再问,知道这次她和关蓉的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解决。

“那你是出去租房子吗?”

程蕴家不在梨城,她不住宿舍,只能自己出去租房子。

程蕴叠衣服的手顿住,不知道怎么说,随便含糊的回应道:“嗯。”

看到程蕴两人搬出去,其他两个人心里也挺难受的。

倒不说少了一个人会冷清,毕竟平日宿舍里也很安静,加上不是一个专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早出晚归已经是常态。

程蕴这一走,就剩下她们三个,关蓉又是个哪都挑刺的主,一起住也挺膈应人的。

池竞在楼下等她,所以她就收拾了几套衣服和一点用品。

等周末再过来搬剩下的。

旧楼总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臭味,不知道是不是老鼠又死在哪个角落了。

走廊上掉落的墙皮也没人清扫。

程蕴提着行李箱出门,一往下看,就看到了倚在车头等她的池竞。

发觉她的视线看过去,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

程蕴也犹豫着伸出手,小幅度的摆了摆。

宿舍楼不高,行李箱也不是很重,自己提着也不费劲。

楼梯口那抹白色出现,池竞往里走了两步,伸出手,接过程蕴的行李箱。

掂了掂,很轻,看了眼她:“东西这么少?”

程蕴咬着唇,唇角泛白,“你不是说周末再过来搬?”

池竞拎起行李箱塞进后备箱,轻笑一声,“怕你东西太多,那天搬得累。”

关上后备箱,拉开车门,“走吧,回家了。”

回家。

果然是一开始,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池竞的房子离梨大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地铁直达,交通很方便。

左岸豪庭,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池竞赚了第一桶金之后就买了这套房子,但是平时他都是待在基地训练的多,偶尔会过来住。

房子刚打扫,很干净。

但是家里没有拖鞋,她站在玄关的地毯上看着池竞,小声开口:“池竞,没有鞋。”

池竞低头看了眼,“不用换。”

地板明显是新拖的,很干净。

程蕴下脚都有点小心翼翼。

池竞看她这个样子,无奈轻笑,“脏了我拖,怕什么。”

说着,他打开主卧的房门,把她的行李箱往里带,“你住主卧。”

“不用了,我住次卧就行,你收拾东西也麻烦。”

房间里还放着池竞的东西,床边放了个很大的电脑桌,平时他应该会在这训练或者其他,让他搬过去太麻烦了。

池竞拉开衣柜,把里面的那几件衣服拿出来,听到她的话,开口解释,“主卧有独卫和阳台,你住这里方便。”

住次卧洗澡什么的要出来在客厅的房间洗,晾衣服也不方便。

见程蕴不说话,怕她有什么心理负担,又道:“我就几件衣服,被子一卷就过去了。”

这些是他睡过的,等会儿收拾了再给她铺新的。

池竞动作很麻利,半个小时整理好房间里的东西,但是电脑没办法搬,就留着了。

看到池竞在铺床,程蕴上前,想着帮忙,但是池竞一抖,被子从她的手里滑了过去,“我来,你坐着休息。”

“我和你一起吧,我站着也不知道干什么。”

看着她有点紧张的样子,池竞也没拒绝,让她帮忙。

铺好床,留着程蕴自己收拾,池竞说下楼买点东西。

池竞一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抬头四处看了一眼。

主卧东西其实很少,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电脑桌。

陌生的环境让她的心一直定不下来,好似漂浮着,没有实处。

脸上的伤口还在疼,一件一件挂好自己的衣服和摆好洗漱用品,然后只能坐在床上发呆。

她点开微信,在联系人列表一一查看。

池竞说他们有联系方式,可是她怎么不记得。

她的交友圈不广,大多数都是同学。

她和时修在一起的时候也只见过池竞几面,知道他是时修表弟之外也没有过其他交流。

大多数都有备注,只有几个没有备注的联系人,她一个一个点进去,发现不是卖保险的就是卖被子的学长学姐。

应该是刚上大学那会儿加的。

一直翻到底,也没发现哪个奇怪的联系人。

实在不信邪,一个一个点进去看。

她漏了哪个?不应该吧。

翻了两遍,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联系人。

春雨。

她点进去看,这才发现这个没有备注。

害怕找错,她还点进转账确认,直到看到后面的那个竞字才敢确认是池竞。

也不怪她不知道,她高中的时候还真有个同学叫春雨。

她刚才找不到,以为春雨是她给人家同学的备注,结果发现是池竞的网名。

记不清什么时候加的联系方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发了加上好友的第一句话。

【程蕴:池竞?】

池竞付款的时候突然弹出一条消息,付款的手僵在半空。

虽然来迟了很多年,但时隔多年,还是会心头一颤。

“帅哥?”

收银员的话唤回他的思绪,反应过来付款。

明明已经有了站在她身边的身份,但那份胆小的心还是会时常探头探脑。

指尖快速在屏幕上落下,嘴角却一直忍不住上扬。

【池竞:是我。】

【池竞:回来了。】

她没回,但是上楼的每一刻都充满了期待。

有一场春雨姗姗来迟,在盛夏才淋了他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