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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宁一头栽进锦被里,绝望地蹬了蹬腿,”完了完了!谢景珩没讨好成,倒把他亲妹妹揍了!”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太惨了!

正颓丧着,春杏捧着一个漆盒进来,”二小姐二小姐,靖安王世子差人送了伤药和赔礼。”

沅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漆盒,里面除了有金疮药,还有一支紫毫笔,虽然她不是很懂这些,但是笔尖如锥兮利如刀,定然是好物。

沅宁的嘴角翘起来,看来是个公正无私的,至少没偏心到胳肢窝。

与此同时,靖安王府一厢房中,浓重药味熏的人睁不开,林朗虚弱地半躺着,谢景珩立于床前。

一暗卫上前跪拜,”世子,林少爷,宴乐那晚,林少爷中的是春风度,下药之人是沅淑姑娘的贴身婢女。”

“胡说!“林朗苍白的脸因激动泛起潮红,“淑儿单纯善良,一定是沅宁设计陷害!“

暗卫呈上一个黑布包,”少爷请看,这只金簪与您伤口形状吻合,属下已经探查了京城所有首饰铺,此簪全京城仅此一支,是前年沅侯世子着人特意给沅宁姑娘的及笄礼。”

”沅淑姑娘的丫鬟玫儿本是在厢房门口守着您和沅宁姑娘,却被沅宁姑娘打晕,放在了您的床上…”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林朗狠狠捶在床沿,”此女诡计多端,心狠手辣,重伤了我,将我和婢女的衣物…….毁我清白,也毁了淑儿的名声,咳咳….”

林朗呛咳出血沫,虚脱地看向床侧的谢景珩,“景珩,我要她付出代价!”

谢景珩从林朗手中拿过金簪,漫不经心道,“表哥,你莫忘了,是沅淑先给你下药,也是她打晕了沅宁,将你与沅宁关在一个厢房中。”

林朗的脸上闪过悲伤与落寞,他当然知道,可是他爱沅淑…….“可重伤我,毁我清白的是她。这等心狠手辣的人,我怎甘心放过她?”

修长的手指摩擦着锋利的金簪,忽地想起谢婉莹散乱的螺髻,破皮的嘴角,谢景珩唇角竟弯起极淡的弧度,”确实是个…下手狠辣的,表哥放心,我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

次日一早,被人“记恨”上的沅宁揣着新做的杏仁酪,在国子监的竹溪廊蹲守谢景珩,这里是入男院的必经之路,

没一会儿,就远远看到谢景珩的身影,沅宁正要跑过去,却见一道倩影拦住谢景珩:”世子,请留步。”

谢景珩被叫住,漠然地看着眼前女子。

沅宁赶紧缩回假山石后偷看。

只见女子递给谢景珩一个荷包,声音微颤道:世子,这…这是我绣了三个月的荷包…”

然而谢景珩看都没看那荷包,”请李姑娘自重。”

“世子,我….我是真心的,…”一场旷日持久的单恋再次被谢景珩给冷情给打断,李姑娘不由地小声啜泣起来。

谢景珩毫无波动,薄唇继续吐出绝情的话来,“我早就跟李姑娘说过,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啧啧!真绝情呐….沅宁不禁摇头,谁知头上的玉簪,被一旁的小树梢勾着掉落了,“啪!”玉簪落地成了两瓣儿!

啊!我新买的玉簪!

“谁?!”

糟糕!被发现了!

一听到有人,那李姑娘顿时跑开了。

“出来!”谢景珩皱着眉快步循声走来,看到沅宁正慌张地原地转圈。

算了,横竖皆是一刀,沅宁只好硬着头皮,笑意盈盈地看向冷着脸的谢景珩,“好巧啊,世子。”

“你为何偷听我们讲话?”

“咳咳,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信吗?”

“不信。”

沅宁摸了摸鼻子,“咳咳,世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是在这等世子的,谁知道碰见这等事,你看,我最心爱的玉簪还给摔碎了呢!”沅宁心痛地捡起地上的玉簪。

谢景珩皱眉,“你等我做什么?”

“为了感谢世子昨日送的金创药和紫毫笔,我特意做了杏仁酪。”沅宁将食盒往他怀里塞。

“不必。“谢景珩侧身避开。

“怎么没必要?即便没有昨日,我们好歹还有赠汤之情呢!”沅宁扒住他衣袖耍无赖,”世子之前可是连着好几日喝了我炖的汤,怎么现下送你糕点就不要了呢?”

谢景珩蹙眉。【昔日汤药是为取你金簪】

金簪?她的金簪咋了?

沅宁认真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听不到他的心声,便问道,”世子,我的金簪呢?”

谢景珩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在我府中,择日还你。”

见对方愈发不自然的神色,沅宁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世子好这口?早说呀,我那儿还有翡翠的、红宝的…”

谢景珩脸色发黑,“你胡说些什么?”

沅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世子,我懂你,前朝王尚书还爱收集女子的绣花鞋呢,您这雅致多了........不管怎么说,我永远支持世子!世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千穿万次马屁不穿!沅宁得意地想着,自己真是个大聪明,居然发现了谢景珩的小秘密,哈哈哈哈哈……

“你….简直不可理喻!”谢景珩气得摔袖而去。

诶?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好个下作坯子!”谢婉莹提着马鞭从假山后转出来,“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模样,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勾引我哥哥!”

“谢姑娘偷听墙角又是个什么东西呢?”沅宁将视线定在谢婉莹腰间的缂丝香囊,“谢姑娘冰清玉洁,怎么还挂着鸳鸯戏水纹样呢?”

谢婉莹慌忙捂住香囊,脸色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沅宁突然擒住她手腕,手指搭上脉门,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嗯......脉象滑如走珠,左寸尤甚,谢姑娘最近夜半心悸盗汗,月事却迟了半月吧?”

“你胡说什么?!你含血喷人!你无耻下作!”

沅宁轻笑抽回手,“需不需要我跟大家说说,看起来冰清玉洁的谢姑娘,竟与.......”